第二百六十二章，灭法之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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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法之光是阴送给邪魔老祖的第一个好处，此物也并非阴能找到，而是摄天者指引阴在诸元宇宙中一处极度隐秘的地方找到的。
整个诸元宇宙乃至这个道纪只有灭法之光能阻挠种子之力，平衡之力能改变诸元宇宙的一切甚至改变整个轮回的时空，可唯有这灭法之光无法改变。
“灭法之光……好像是摄天者的一种异能吧，在道母大人将摄天者打败后，伴随摄天者的肉身崩溃诸多异能散落在诸元宇宙之中，这灭法之光便是其中之一，但很多年前应该已经被某位天道家族的成员找到并且毁灭了才对，难道是当时遗漏了一部分灭法之光吗，还是那名天道家族成员欺骗了道母大人。”普先生问道。
“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如今邪魔老祖拿到了灭法之光，端木森的计划便等于彻底失败，留给端木森和万林的就只有最后一个逆转获胜的机会，但这个机会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沙哑的声音响起，此刻就连一直露出怪笑，玩世不恭的普先生也面色严肃了下来。
种子的平衡之力到了此刻已经对邪魔老祖不起作用，甚至在灭法之光的保护下邪魔老祖规则化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复原，它冷笑着说道：“看来你奈何不了我了。”
邪魔老祖一点点举起手，插在身上的红色剑影一把把破碎，破魔剑的剑灵也慢慢失去了对邪魔老祖的束缚之力，而更糟糕的是此刻精神状态已经到达极限的端木紫有了清醒的迹象，化身成种子后发动如此强大的平衡之力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并不仅仅是体内的灵力还有端木紫自己的精神力，此刻端木紫的精神力就好比是放在永恒不灭的火焰上燃烧的冰块，冰块迟早会溶化，如果端木紫不从化身为种子的状态中摆脱出来，那她就会像冰块一般最终在永恒火焰之下消失。
她的修为越强则坚持的时间越长，但对于刚刚踏上第二域十六步的端木紫而言，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邪魔老祖没有灭法之光的保护，那它现在应该已经被抽离了大量至邪规则，实力也该大幅度削弱，在端木紫功成身退之后便是逆天一脉对邪魔老祖的无情镇压，可现在计划因为灭法之光而失败了，端木紫也无法再支撑下去，端木森必须将其从化身的状态中唤醒。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端木森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他的计划失败了，如今放在逆天一脉面前的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那便是彻底的两败俱伤，也就是传说中的以命换命，而能和邪魔老祖换命的在这个轮回之中只有一人。
他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的万林，天道和邪魔就像是铜板的正反两面，当年便是因为万林的失控造成了暗中邪魔老祖的滋生，邪魔老祖无法彻底毁灭天道要不然也不可能只是将万林镇压起来，而万林也无法毁灭邪魔老祖因为即便是天道也并非完美无缺，也有自己的阴暗面，而这个阴暗面便是邪魔老祖，他们是双生的存在，如同火和水，如同光和暗，如同阴和阳，所以在端木森的计划中最终也只能将邪魔老祖永远镇压起来，而无法将其彻底杀死。
“如果想彻底摧毁邪魔老祖就必须杀了我，我的毁灭代表了邪魔老祖的毁灭，到时候这个轮回又会回到原本重启的状态，到时候……师父，请您一定要登上天道之位。”万林先开口说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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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还能想想其他的办法……”端木森立即摇头道。
万林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师父，时至今日，他计划的一切都失败了，看着端木森紧皱的眉头和痛苦的眼神，万林主动走到了端木森的身边，低声道：“师父，种子就要撑不住了，一旦邪魔老祖重获自由，到时候恐怕连我们这最后的办法也无法做到，不能再犹豫了，我能登临天道之位也是因为师父您，若不然我只怕还是那个在人间插科打诨的小贼，是您给了我这光辉的一生，我现在还给您又如何呢？”
“不，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皆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如果早知道会发生百世浩劫，那我当年绝不会让你来冒这个风险。”端木森说道，颤抖的声音仿佛不该从第三域强者的口中传出。
如此无奈，即便拥有了复活亡者，改变时空的力量，可还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之事，因为绝望才会悲伤，这世界真的不是什么坎都能顺利迈过去的，命运就像是一个吝啬的商人，它给你的快乐只是你付出的痛苦的十分之一。
“师父，我们都明白，即便登临天道之位也摆脱不了命运的摆布，而我们也早已经失去了和洛天那小子一般的天真，我们不可能再像年轻时候那样高喊着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因为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还存在于轮回之中就身不由己，说江湖也好，说命运也罢，我们的抗争其实如此无力，不过是在那看不见的大手之下努力争取那一丝丝的自由而已。”万林笑着说道，端木森仿佛看见的不是受万人敬仰的天道，而是过去那个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那个被魔火折磨，曾经一度迷失方向的傻孩子。
“您说我两世名字之中少了一个家字，也许真被您说中了，我注定是无法拥有家这样一个地方的吧。”说完他抓住了端木森的手，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接着端木森的手举起了他握在手里的破魔剑，“您是知道的，我毕竟是天道，而且体内还有天道本源之力，所以您要用全部的灵力加上破魔剑这把混沌神器在一瞬间灌入我的体内，在我自己意志的配合下，我会让您的灵力游走遍我的全身，这时候我的身体会出现短暂的实体化，会短暂地从这个轮回天道之位上跌落下来变回人类的身体，但跌落的状态只有一瞬间，您要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用破魔剑将我的肉身斩杀，只有这样才能将我杀死，伴随我的死，邪魔老祖也会灰飞烟灭，这个轮回的天道之位会空缺出来，那时候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登临天道之位。”
万林所说杀死自己的方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天道自己意志的配合，说白了就是如果天道不愿意死去的话，那即便是端木森也没办法杀死万林，在破魔剑刺入体内的一刻，当能量流遍他全身的时候，万林必须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尤其是在精神层面上的坠落，仿佛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他要从高高在上的天道变成一瞬间的凡人，而如果端木森没有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杀死万林，那万林又会变回天道的状态，到时候之前的步骤和过程还要重新来一遍，可放在目前这个形式下来看，机会就只有一次。
“不，不行……”端木森摇头道，将手抽了回来，万林却紧紧抓着他的手然后将破魔剑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您知道的，只有这一个方法了。”万林严肃地说道，脸上尽是决绝之色。
剑尖一点点刺进万林的心口中，端木森脸上的悲伤难以言状，上天竟是如此残忍，要让端木森亲手杀死自己唯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