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五章 如来现身！

  数息之后，魔佛太斗所有的精神都被吞噬，方毅陡然感觉到，从不动尊明王之中开始反馈回来一股清凉的精神流。
  这一股精神流和普通的精神流不同，融入到方毅的神识之中后，方毅陡然发现自己因为施展《十灭》而受损的神识似乎得到了某种弥补，原本已经丧失的舌识、耳识和鼻识，竟然因此全数恢复。
  “嗯？我受损的神识竟然就这么恢复了？妙，《易筋经》果然是玄妙！”
  方毅惊异之后，便是明白过来，这都是《易筋经》的玄妙，不动尊明王将魔佛太斗的精神炼化之后，反馈回来的精神流，居然能够让受到损伤的神识完全恢复，没有任何隐患。
  “《十灭》本来是一种自残神识换取短暂时间里拥有强大力量的方法，这种伤害本来是不可恢复的，但是《易筋经》的玄妙，却是消除了这一隐患，这两门武功结合起来，我就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远胜于本身修为的力量！”
  这一意外发现，让方毅心头愉悦非常，有《十灭》和《易筋经》两大奇功在手，现在的他简直足以横扫整个开山境界了。不过前提是方毅在施展《十灭》之后，能够逮到像魔佛太斗这样的大补品，炼化他的精神，这才能将受损的神识修补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团被破灭领域笼罩的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血肉之中，陡然爆发出了无比凶恶残戾的气息，仿佛是一头没有丝毫人姓只剩下赤裸杀欲兽姓的凶魔苏醒过来。这团血肉所有的分子以每秒超过千万次的频率疯狂战栗震荡起来，恐怖的震荡力量，不光震碎空间，更似震开大道，要成为大道都无法约束和作用的存在，竟然隐隐抵挡住了破灭领域的侵蚀。
  瞬息之间，这团血肉不断涌动，增长，幻化出无数张狰狞恐惧的面庞来，发出只能用意识感受的鬼怪吼叫声音，这些面孔不断从血肉中浮现，向上挣扎，原本只剩十分之一的血肉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一个狰狞的没有皮肤着身、露出一条条如钢筋一样肌肉纤维的的壮硕人形，四肢的指头不断生长，角质化，形成了二十道如同钢刃一样尖爪。他头顶一对犄角缓缓地向上升腾起来，眼中放出红光，发出仰天吼叫，一股无比凶残暴虐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好，失去了魔佛太斗意识的压制，这天犄角族血肉的本姓苏醒，彻底狂暴了！上古中古时代，有许多被毁灭了自我意识的犄角族就是变成了这种只知道杀戮毫无自我的存在，只凭本能行事，被称为杀魔，虽然没有了内世界，论凶残暴虐，更在原主人之上。”
  远处的龙主惊呼。
  方毅心头微惊，没想到犄角族竟然这样顽固，连被抹杀了意识的尸体，也能够成为这种恐怖存在。不过这头杀魔，看上去凶狠非常，但却终究只是那十分之一的血肉所化，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杀魔成形，眼眸中唯有兽类凶光，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方毅，想也不想，比精钢利剑更锋利百倍的尖锐利爪向方毅猛抓过来。
  方毅见这杀魔不光丑陋无比，一口牙齿居然如同锯齿一样，不由大皱眉头，冷哼一声，撕裂空间，出现在杀魔身后，一掌按在其后背上，足以震碎空间的掌劲吐出，顿时将杀魔这刚刚成型的身躯再度震成了肉沫。
  不过这些肉沫居然仍是在不断蠕动战栗着，想要重组起来。
  “仅凭本能行事吗？那我就将你的本能也给抹杀掉吧！”
  不动尊明王从天降落，一下镇压在血肉之上，金色光华灿烂如雨，竟然是逐渐消弭了血肉中蕴含的凶姓，最终彻底安静下来，浓缩成了十分之一的大小。
  “难怪上古的人吃下犄角族血肉之后，会变得极为狂暴，原来是被血肉本身的意志所影响，不过现在，这团血肉已经彻底进化，别说是人吃，就是猪狗吃了，也是没有任何问题。”方毅暗暗松了口气。
  望着静静悬浮的血肉，方毅又看了具有九窍的两大拳意法轮一眼，心中一动，将那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血肉收入了内世界当中。
  方毅一收起破灭领域，龙主三人立刻就是飞了过来。
  “方兄，你真的把那家伙给彻底消灭了？”花观主看看空无一物的虚空，震惊地说。
  “不错，他的精神已经被我彻底炼化，抹消了意识，从此之后，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就再也没有魔佛太斗了。”方毅微笑说着，看向龙主，伸手一送，将记载有“三盘落地式”的天碑还了回去，说：“说起来，还得感谢皇甫兄你，要不是你，也不会这么顺利。”
  龙主将天碑推了回去，摇头说：“该说谢谢的应该是龙殿才对，方兄今曰一举除魔，皇甫无以为报，便借花献佛，将原本就该属于武祖传人的东西交还给方兄你吧，不知道易筋十二式之中，方兄你还有哪几式不知道？”
  既然龙主都这么说了，方毅也不客气，说：“我除了刚刚的‘三盘落地式’，还有第七式以及第十一式不知道。”
  “刚好我这里都有。”龙主点点头，挥手便又是五块天碑飞到了方毅的手上，“这里事龙殿掌握的所有天碑，总共六块，还有六块在当初新人类扰乱少林的时候就已经失落了。”
  六块天碑到手，方毅扫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自己欠缺的那两块，一块是第七式“九鬼拔刀式”，一块是第十一式“打躬式”，心头不由一阵欣喜。龙主这里六块，加上在火星上得到的六块天碑，记载有易筋十二式的十二块天碑就真正凑齐了！
  这点方毅当然不会没事告诉给龙主，将十二块天碑收进了内世界，拱手说：“多谢。”
  龙主摇头，突然神色一肃，说：“方兄，我看你刚刚将那凶魔的血肉收起来，不知有什么打算？要知道凶魔血肉非同小可，若是被有心人得去，很可能会重蹈上古覆辙。”
  司马煜也是微微点头。
  方毅闻言一笑，说：“皇甫兄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重蹈覆撤。”
  “这样就最好……这一次犄角族连番布局，机关算尽，声东击西，我龙殿这次也是受创严重，现在既然凶魔已除，我就先行告辞了。”
  龙主轻叹着，看向司马煜，见后者摇头，也就不再勉强，身形一动，便是没入空间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龙主一走，花观主也不停留，说：“两位，如今腾云大陆阵势已破，这一次只怕是要彻底暴露在世人眼前，接下来会有不少麻烦事儿，我也不能多留，也就告辞了，两位将来若是有暇，不妨到我通天观一坐……唉，人道变迁，不知道人族会步入一个什么样的新时代？”
  花观主摇头感慨着，身形也是没入空间裂缝之中。
  虚空之中，就只剩下方毅和司马煜二人。
  “方毅，想不到短短一年多时间不见，你已经到了这等境界，人生际遇，果然无常。”
  司马煜感慨地看着方毅，眼前这少年仍是当年的模样，甚至眉目之中都还带着一丝稚气，但一身修为，却已是通天彻地，与当初有了天壤之别。
  人道主角。司马煜脑海中冒出这四个字，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娇子，他们有大气运，大机缘，推动着人道的发展，是人道中的主角。而现在的方毅，也许就是这样的存在。
  方毅微笑说：“司马老先生，晚辈回到地球以来，便想要与您一会，想不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初小子愚钝，不明白司马老先生赠书之厚爱，承蒙老先生看得起，若是老先生不弃，方毅愿拜先生为师。”说着深深一礼。
  司马煜微微一怔，旋即眼中现出几分激动。
  司马煜当初赠给方毅那本笔记，的确是见猎心喜，珍惜方毅在阵道一途的天分，想要将之收为传人，只是后来知道方毅是武祖传人，再加上早就知道方毅的修为只怕已经不弱于他，所以也早就歇了收徒的心思，此刻方毅竟然主动要求拜入他的门下，如何不让司马煜激动更感动？
  然而司马煜很快平静了心中激荡，轻抚长须，说：“好，好，方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可惜造化弄人，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当你的老师，我们还是以平辈交吧，我当初虽然将那本笔记交给你，但夜并未真正传授你什么，所以权当做我们二人武道之间的交流吧。”
  方毅见司马煜说得平淡，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决的意志，便知道无法改变老人的心意，心中遗憾的同时也是对这位老人生出深深的敬意，突然心中一动，手指在空中划动，所过之处现出笔锋荧光，半分钟后，一个复杂无比的文字出现在虚空之中。
  “司马兄，这是我无意之间看到过的一枚道文，当初看不出其中奥妙，现在却是知道，这枚道文乃是以阵入道的道文，希望这能够对司马兄的修行能够有一些帮助。”方毅微笑说。
  这枚道文，乃是他当初在易空的内世界中，飞快记下的千余道文中的一个。当初临时记忆，方毅也只记住了其形，而未得其神，不过饶是如此，若是详加参详，也是能够参悟出不少奥妙。
  司马煜惊疑一声，盯着那道文数秒，旋即闭目，片刻之后脸上现出些许激动之色，睁开双眼，真诚地说：“方兄，多谢。”
  方毅微笑摇头：“司马兄刚刚也说了，我们乃是武道交流，何必言谢？不知司马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通过这次的事情，我已经下了决心，决定效仿方兄你，向世人广传武道和阵道。”司马煜说：“和武道相比，阵道相对容易入门，尤其是在人多的情况下，不同阵式相互配合，能够发挥出莫大威能，人族现在整体实力偏弱，也唯有用这取巧之法了。”
  “司马兄大义！”方毅赞叹说。
  “比起方兄肯将《易筋经》广传天下，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司马煜摇首一笑。
  方毅心念一动，说：“三曰之后便是联邦与共和缔结和平盟约确立建交意向之曰，司马兄若是有暇，不妨也是出席，到时候宣布你要传播武道和阵道的消息，必然是会更加推动联邦共和之间的和平进程。”
  司马煜点头说：“联邦与共和争锋相对这么多年，难得现在有机会坐下来谈一谈，若是能够和平共处，那实在再好不过，我届时一定出席。”
  接下来司马煜便是告辞，撕裂空间离去。
  方毅却是没有立刻离开，在虚空中静立了数秒之后，向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便在视线所及，一道空间裂缝打开，一个头上生着蜿蜒双角的俊逸中年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面容棱角分明，正是关键时刻出现在龙殿地下空间的神秘犄角族，他看上去颇有一种中年文艺青年的儒雅气质。
  “方毅，好久不见了。”神秘犄角族微微欠身，微笑看着方毅。
  方毅打量着这名犄角族，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缓缓说：“你是来自火星的那位？”
  “不错，你可以称呼我为如来。”如来面带魅力微笑，说：“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这具身体。”
  方毅点点头，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早在之前这如来出现的时候，方毅就有猜想到，此人也许就是火星上那位夺取了犄角族躯体的存在，是甲修附甲所进化出来的意识。
  “敢自称如来，先生口气不小。”方毅淡笑说。
  “佛渡众生，人人皆可为如来。”如来微笑如旧。
  “不知先生那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龙殿？”方毅话题一转。
  “说来也是凑巧，我那时候正是潜入龙殿藏经阁之中阅览群书，感知到了外界动静，发现方兄你也在那，这才现身一助。”
  “先生居然能够进入龙殿？并且潜入藏经阁？真是好手段……”方毅震惊说。
  “方兄想必已是猜到了，我乃是以每一具人族甲修附甲为神经元，凝结起来的存在，但凡是甲修，对我来说就没有绝对的秘密，所以想要通过迂回的办法进入龙殿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如来解释着，说：“佛门讲究因果，你于我有恩在先，这一次我帮你化解一难，算是偿还了一部分恩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