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拨云见雾
“但即便人族有着超高的悟性，实力提升很快，但比起天生就强大至极的妖族来说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从七位大人为天地讲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大陆依旧是以妖族为尊，人族仅仅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被灭族。直到五万年前，人族凭借着强大的繁衍力以及实力的不断提升，终于第一次压制住了妖族。”
“当时的人族，迎来了自己的时代。天骄妖孽辈出，那是一群真正的天骄妖孽，引领着人族走向了大陆的巅峰，将妖族踩在了脚下！”
姬老头有些感慨：“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人族在隐忍发展了数十万年之后，终究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角。”
莫离带着浓厚的兴趣问道：“后来呢？”
莫离对这些隐藏在时间车轮之下的大陆史实有着极高的兴趣。
“当时的人族百花齐放，强者无数，剑尊剑主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在这些强者之中，有五人是公认的最强，也是最有威望的五人，世人尊称‘五帝’！”
莫离心头微震，喃喃道：“‘五帝’......”
“由于当时大陆已经分为五大块，而‘五帝’又正好是五块大陆出身，因此被冠以五方大帝！东方青帝太昊、西方白帝少昊、南方炎帝神农、北方玄帝颛顼以及中方黄帝轩辕！可以说，这五人乃是最有可能触及到那七位圣贤的存在！”
姬老头声音有些激动，脑海中回想起这五人的绝世风采。
“可惜......”
姬老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圣途已断，即便是这惊才艳艳的五人，也是无法踏入那个层次。但即便如此，五人的存在令得人族彻底成为了天地的主角，镇压一切！妖族举全族之力，也难以在五人手中翻起多大的浪花，若非五人心存善念，恐怕妖族已经彻底灭族。”
莫离呼吸有些急促，这等人物，让人心潮澎湃。
姬老头面色有些黯然，声音低沉：“只可惜，寿元乃是人类最大的限制，即便是‘五帝’，应当也已经魂归黄土。”
姬老头沉睡了三万年，在他未曾沉睡之前也已经活了近三万年，也就是说姬老头的寿命已经达到了六万年之久。
而“五帝”虽然强大至极，但作为人族也摆脱不了寿元的限制。
通天境人族强者，寿元一般为三万年左右，视功法、修行的不同，寿元可以有不同程度的延长，但最长也只有四万年。
所以‘五帝’，显然已经坐化。
莫离不由得有些唏嘘，连“五帝”这等人物都会如此，寻常的修士又当如何？
气氛微微沉默，莫离见得姬老头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也未曾出言打扰。
片刻之后，姬老头抬起头来：“这些事情你要记在心中，他们乃是人族的先贤，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你。”
莫离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好奇：“姬老，当时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关系应当不算好，而您在当时应该已经活了不短时间了吧，为何我看您还更为亲近人族而不是妖族？”
妖族与人族之间的关系，从古至今极为微妙，姬老头身为妖兽，却投身与人族之中，让莫离极为好奇。
姬老头脸色有些怪异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莫离耸了耸肩：“对了，三万年前‘五帝’应当还活在世间，为何会发生那场大战？”
姬老头面色逐渐凝重下来：“当初七位大人将大陆上的凶兽都给灭了，但对于海中的凶兽却是未曾理会，再加上海中也有着很多妖兽，七位大人就更是对陆地之外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毕竟不管是大海之中的凶兽还是妖兽，都极为不适应陆地上的环境，大陆与海洋之中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必要耗费力气去针对它们，事实也正是如此，数十万年来大陆与海洋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三万年前，不知为何五块大陆同时受到了凶兽的冲击。”
似是回忆起当年的一幕，姬老头语气沉重：“占据了世界七成的海洋，有多少的凶兽我们不得而知，但我只知道那一场战斗，五块大陆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参战，并且连妖兽一族都是参战，但人族与妖族却是死伤惨重。那些凶兽无穷无尽，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更重要的是在那些凶兽之中还有着不弱于通天境的凶兽之王，即便是我遇到它们，也极难取胜！”
“‘五帝’很强，大陆更是人才辈出，但在凶兽那潮水般的进攻之下，大陆依旧是守得很艰难。而当时虽说四大陆与中大陆几乎平起平坐，但严格算来还是有一些差距，只是因为四大陆上的‘五帝’以及四大宗，将这些差距掩盖了下去。中大陆守得很艰难，四大陆更是战况吃紧，因此也是在那时，我被派往来到东胜参战，之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莫离当然知道，凶兽被击退，大陆恢复了平静。
但姬老头却是永远留在了东胜，直到三万年后碰到了莫离。
“凶兽入侵大陆，您知道原因吗？”
姬老头眉头一皱，望向了莫离：“不知道，凶兽是没有灵智的，我们怀疑它们只是被大陆上的血食所吸引，进行了大举的进攻。还有人认为，是海洋之中的妖兽做了什么，让得这些凶兽入侵大陆，毕竟凶兽虽然没有灵智，但妖兽却不相同，若是他们看上了大陆这块宝地，驱使凶兽入侵大陆也是有可能的。”
顿了顿，姬老头心中微动，目光紧锁莫离：“你知道原因？”
莫离深吸一口气：“姬老您还记得附身在血祖身上的那邪物吗？”
姬老头神色一震：“你是说是那邪物......”
莫离摆了摆手，一字一句道：“不是它，是它们！我在与血祖一战的最后之际，血祖挣脱了那邪物的束缚，向我传达了一段讯息。”
“千年之前，血祖便已经做好打算假死，以求真正的涅槃。而让他有信心成功的便是那头幽蓝鲸，当初他偶然见到一只即将死亡的幽蓝鲸，便是步下了这个局，他也成功了，差点统治了东胜，但他有一点没有想到，那头幽蓝鲸之中并不简单。”
莫离回想起血祖留给他的讯息：“血祖的灵魂藏身在那幽蓝鲸的心脏之中，但在那心脏之中却是在他之前便是有了客人。”
姬老头脱口而出：“是那邪物！”
莫离脸色阴沉：“没错，那邪物最擅长的便是操控别人的灵魂，若非血祖有一些手段，可能早就被它操控了，更不论没有丝毫灵智的凶兽！我怀疑那那场大战，就是由许多那种邪物操控凶兽引起的！”
姬老头断然摇头：“不可能，普通的凶兽还好说，那些通天境的凶兽怎么可能被......”
姬老头身体猛然一滞，脸色逐渐震惊。
莫离沉重的点了点头：“通天境的凶兽之王确实难以控制，但若是那些邪物之中也有着‘王’呢？别忘了我在灼热沙漠的经历！”
姬老头脸色变换不停，想起了那一只邪恶黑瞳。
就连太极图都是不得不出手，才能击退那只邪恶黑瞳对莫离识海的入侵，而换成那些没有灵智的凶兽，即便是凶兽之王在那黑瞳之下，或许也会被操控。
“平静了数十万年的海中凶兽，突然大举入侵大陆，这本就是一件反常的事情，说它们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凶兽报仇，姬老您信吗？”
姬老头摇摇头，谁都知道凶兽没有丝毫灵智，更不存在什么感情。
它们的世界之中，只有捕杀猎物和被捕杀两件事。
“若真是如此，那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它们是从何而来？”
姬老头喃喃道，却是和莫离一起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知道。
本以为是拨开云雾见光明，结果拨开了云，却还有一层雾笼罩在两人眼前。
哒！
哒！
陡然间，莫离身体紧绷，目光骤然望向洞口之外。
姬老头和莫离脸色凝重：“有人！”
两道脚步声清晰无比的被两人的神识感知到。
瞬息之间，两人将心中的疑问给压了下去，而是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山洞之外的两道脚步声离此地还有一些距离，提前被莫离和姬老头的神识所察觉到。
莫离在考虑，要不要趁两人靠近之前，离开这个山洞。
就在莫离有些难以抉择之时，那两道脚步声突然转变了一个方向，渐渐远去。
莫离心中一动，不再犹豫，朝着山洞之外走去。
既然这里有人，若莫离还一直躲在一个山洞之中，才是最危险的。
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莫离警惕无比的目光扫过周围。
姬老头望向东方：“东边有人。”
莫离沉吟片刻，缓缓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一个人在这里两眼一抹黑，他需要打听到这个地方的信息。
识海微微荡漾，莫离的气息完全收敛，就如同周围的花草树木一般，悄然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