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波澜
房间内寂静无声，三道虚幻的身影静静的凝望着莫离的身影。
剑尊轻声道：“这一段融合的时间应当不短。”
姬老头点点头，随即心里一动，望向剑尊剑主，脸色肃然下来：“两位大人，有一件事，我想跟你们说一下。”
姬老头突然的正色，让得两人不由得眼神微微一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姬老头的性格他们都清楚，能让他如此正色，定然不简单。
“两位应该还记得，三万年前那一场大战。”
剑尊无奈一笑：“当然记得，岂能忘记。”
剑主淡淡道：“你要说的，与那场大战有关？”
“那场大战，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疑点，那些东西当初袭击五大陆，在五大陆肆意破坏，到底是因为什么？”
剑尊点点头：“它们没有灵智，经常都会袭击大陆，三万年前你也知道，五大陆都有强者守护，甚至你们五人也是分别镇守五大陆，以自身对应气运镇压一切，这才让五大陆一直安稳。一直以来它们就算发动袭击也只是小规模而已，而三万年前那一次，它们前所未有的规模袭来，确实有些诡异。”
剑主略微沉吟：“确实如此，那一次我隐约感觉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后推动着它们，但这绝不可能。”
能控制这么大一场，席卷五大陆的灾难，是站在大陆之巅的他们也无法触及到的境界。
何况既然已经到达了那个境界，单凭自身就能毁灭五大陆，任何人都无法抵抗，根本不需要采用这种方法。
最重要的是，早在三万年前那场大战开始之前，那一境界的寥寥数人已经彻底消失在大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姬老头赞同的点点头：“剑主大人说的没错，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将这一场灾难当成了五大陆所必经的大劫，但直到我碰到了莫离......”
剑尊眉头微蹙：“那小家伙怎么了？”
“两位请看。”
姬老头右手轻点，一段画面便悬浮在空中。
画面之上，乃是一片沙漠，烈日之下，莫离的身影站在漫漫黄沙之上，而在他脚下，有着一个黑黝黝巨洞，巨洞之下，乃是深藏沙层之中的遗迹。
“这是当年莫离在东胜历练之时，所遇到的一处宗门遗迹。”
姬老头解释道，画面上也在不断的变幻。
莫离落在遗迹之中，缓缓朝里面走去。
“这是......”
画面陡然定格，剑主与剑尊凝神望向画面中的那处遗迹。
两人眼神瞬间扫过画面，骤然间同时凝望在其中的一处地方：“将这个地方放大。”
两人一眼便找到了重点。
画面陡然间放大，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祭坛后面的三根柱子，三根柱子之上，有着三个黑团，皆是呈眼眸状。
由于这是姬老头的记忆，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气息，只有画面。
但仅仅是这一个没有任何气息的画面，都已经让剑尊与剑主两人神色凝重下来，他们从这眼眸之中，察觉到一股阴冷、黑暗到极致的感觉，仿佛世间的任何黑暗在这眼眸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
剑主凝声道：“你可曾见过这样的祭坛？”
剑尊摇摇头：“从未见过。”
画面继续流转，下一刻画面急转，瞬间来到莫离的识海。
“嗯？”
瞬间映入两人眼睛的，便是太极图，随后便是莫离那金色的识海。
“金色的识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剑尊饶有兴趣的看着莫离平静的识海。
剑主也是微微惊讶，由于只有画面，感受不到莫离识海特殊的气息，因此两人只是略微惊讶，毕竟修行界的奇异之事实在是太多了。
下一刻，两人的目光便被那一团诡异的黑色眼眸所吸引了目光。
随后便是金色识海迎击黑色眼眸，太极图增援，击退黑色眼眸。
随后，姬老头将黄面定格在太极图、金色识海同时迎击黑色眼眸的画面之上。
如此一幕之下，剑尊与剑主脸色越来越凝重。
姬老头轻声道：“这一处遗迹乃是万年前一中大陆后辈萧焚天所制造而出......”
随后，他将萧焚天的事道了出来。
剑主凝视着那阴冷的黑色眼眸：“你是说，这东西有着操控人心的力量？”
剑尊肃然道：“能成为那萧焚天的朋友，实力定然不弱，如此人物都被这东西控制，另外还有一个三千多人的宗门被彻底控制，难以想象，即便是巅峰时期的天魂大帝也绝对做不到。”
魂修之中，有着操控人魂的秘术，但也绝对不可能控制如此多人。
姬老头点点头：“没错，不仅如此，这东西还引起了太极图的反应，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太极图认识这东西，并且极为厌恶，仿佛两者乃是天敌一般，若非太极图出手，现在莫离早已被控制。”
“所以你认为当初那场大战，幕后的推手就是这东西？”
姬老头望着画面中的黑色眼眸，眼中冷光一闪：“从第一眼见到这东西，我就有这个想法，我们五个你们都知道，接连天地五方气运，对天地的敏感度远超常人，当初大战，我在灭杀了它们之后，总是能隐隐察觉到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消散在天地间，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一直以为是错觉，现在我才知道，这股气息与它如出一辙！”
剑尊剑主沉默下来，站在世间巅峰的他们，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在他们的周围，竟然一直隐藏着如此邪物。
剑主摇了摇头：“若是我还尚存人世，翻山破海也要将这东西除掉，但现在......”
姬老头将画面收起，轻声道：“两位大人的情况我也知道，因此我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是希望以两位大人的博学，找到这东西的一点蛛丝马迹，可惜......”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剑主两人也是无奈，他们现在这副样子，什么都干不了，连踏出木屋都难。
“若是三年前的灾难再度来临......”
剑尊有些皱眉。
现在除了中大陆依旧强盛，其余四大陆已经没落，拿什么再去抵挡。
剑主望了一眼莫离：“后辈之事后辈解决，你我担心也没有用，更何况，每一个时代都会有惊才艳艳之辈出现，就如同当年的你我，有他们在，不会有事。”
随后三人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而是如同唠家常一般，开始缅怀当年的事情。
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就在莫离专心炼化五行树，姬老头三人缅怀过去之时。
东胜大陆，每个人依旧按照各自的轨迹行事。
万里高空之上，巨大的宫殿之中。
老者恭敬的站在中年人身旁，脸上有些惶恐：“大人，那剑阁的大门消失不见，里面的人没有出来！”
中年人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老者缩了缩头：“那剑阁大门消失，我就立即赶了回来，未曾从剑阁中出来的，还有数十人，不知道是在里面遇险了还是怎样。”
他一直隐藏在连云山脉，清楚的了解到进入剑阁的人数，也清楚的看到每一个被淘汰出来的人，直到剑阁大门关闭。
哐！
中年人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阴沉：“该死，剑阁既然重开，定然会留下传承者，难道是你被发现了！”
老者面色更为惶恐：“老奴不知，但老奴一直收敛着气息。”
中年人脸色难看，但也知道剑阁莫测，光凭他们两人，确实力有不逮。
他眼中寒光一闪：“此事，立即传给老祖宗，让宗里派人来。”
老者小心翼翼道：“但涅槃境以上无法进入东胜......”
中年人冷哼一声：“蛮荒之地，无需派出涅槃境，正好给宗门弟子当做历练之所。”
......
万剑山。
剑山第一层，王凡等人齐聚一堂。
除了天门众人之外，秦玉儿也在此。
“莫离还没回来吗？”
秦玉儿皱眉问道。
她赶回万剑山之后，便来到天门，却未曾发现莫离的身影。
苏月婵摇头：“没有。”
秦玉儿眉头更紧：“夜云幽他们都已经回来，为何莫离......”
随即她眼睛一亮，喃喃道：“难道他......不行，我得去问问辰哲。”
万剑山中，只有辰哲、夜云幽与莫离走到了炼心七步，因此想要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找这两人询问。
随后她迈着急促的脚步，离开了第一层。
王凡等人无奈的看着来去如风的秦玉儿，向来沉静的秦玉儿一碰到关于莫离的事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让他们颇为感叹。
“莫离不在的日子，天门也不能停下发展。”
转过头，王凡望着周围的人，严肃道。
吴振杰拍了拍胸膛：“放心吧，我们才接了一个任务，不会闲着。”
林东轻声道：“吴兄不要大意，最近大陆似乎很不太平。”
赵瑾妍点点头：“我们会注意的，这次的任务只是调查，没有多大危险。”
“都别懈怠。”
一道声音响起，众人惊讶的望向了说话的人。
竟然是一向沉默的孟不凡，难怪众人眼中带着惊讶之色。
孟不凡扫过在场之人：“莫离回来之后，我们的地盘，是该换一换了。”
众人身体一震，眼中光芒闪过。
孟不凡轻声道：“我不希望有人拖后腿。”
众人深吸一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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