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二百一十九,睡在一起
接下来的第二碗,章沫凡就吃得斯文多了,也因为吃了热汤的原因,她这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红晕。
不过她是真的迷这家的馄饨,简直好吃得不像话,即便她经常都让石岐来买,都还是吃不腻。
而且这个摊子也很奇怪,好像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客人,但居然还能做得现在没破产,也是真的很迷惑。
小口小口地喝完第二碗汤,她摸了摸肚子:“总算是吃饱了。”
“那就走吧。”
宗清夜先行站起身来,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朝着回府的方向走去。
“王爷,两碗馄饨你给这么大一坨银子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不多,毕竟这个摊子也得维持下去不是?”
“我也觉得好奇怪哦,他都没有生意,是怎么做到今天还没倒闭的?”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这才明白她口中的倒闭是何意思:“只需要你这一个客人,无需其他的生意。”
章沫凡鼓圆了眼睛:“你是把这摊子给包了?”
“算是吧。”
这人这么总是这么大手笔?
照他这个花钱方式下去,再多的钱财也禁不起这么折腾不是?
再说了,总不能因为她喜欢,就让这摊子没别的生意做吧?
“王爷,你总是这么出手阔绰,我好担心我们府上有天会破产……”
宗清夜轻笑了一下,不打算再调笑她:“其实是只有你吃得惯这家的馄饨,别的人都不爱吃,所以没有别的生意。”
本来他想把人直接雇到府上专门为她煮馄饨的,但又怕她整日都吃一样东西会腻味,更觉得她有时喜欢去这种摊位上,所以便让人把这个老板留在了这里。
每月的银子按照府中厨子的规格从府上支,算是工钱,如果她亲自来吃得高兴,便会假意结账,算是赏钱。
只是这些章沫凡都不知道,毕竟因为她的一个“喜欢”或者“还不错”,宗清夜真的会买下一条街送给她。
这可谓是千金只为买她一笑。
走到家的时候,章沫凡也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兴冲冲地便叫徐嬷嬷让人打来了热水,又撒上了许多花瓣泡上了澡,一边唱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一边紧张的期待着。
虽说以宗清夜那个套路,他未必敢干点什么,可是做好准备也是应该的呀!谁敢保证花前月下、孤男寡女、你侬我侬的时候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将自己洗得香喷喷之后,她又换上了徐嬷嬷送来的新做的长衫,轻纱质地的长裙堪堪遮住她的小腿,有些缥缈的料子衬得她格外动人。
在镜子前输好了头发,她便兴致勃勃地躺到了床上等着,既紧张又兴奋。
可是直到她都等得睡着了,宗清夜还是没有出现,此刻的他正在书房内,对着石岐冷言喊道:“你居然让若鬼跑了?”
“是属下失职……若鬼太熟悉黑狱的情况,所以一个不慎……”
“一个不慎?”宗清夜本想伸手给他一巴掌,但又想到章沫凡看到明日石岐脸肿的话必定会多问,便直接上脚踹了一下:“本王要你这个统领还有何用!”
是挺没用的,都已经被当成丫环使了。
“属下已经派人前去追踪,势必把她给追回来。”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宗清夜知道再责怪石岐也没有用,只能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在没有找到若鬼之前,加强王妃身边的防卫,如果若鬼敢出现在王妃身侧,杀无赦。”
“是……”
石岐本想再说点什么为若鬼求情,但心知她已经触及到了王爷的逆鳞,只怕不五马分尸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他手上的伤口还没能愈合,却收到了王妃吩咐人送来的药,还有王爷状似无意让图曼来给自己的诊治,这份恩情,远比他的私心重要。
所以对于若鬼,他只能选择彻底放下甚至遗忘,忘了这么多年对这个人的眷念,也忘了自己曾经多想给她一个家。
等石岐走后,宗清夜又召了另一个暗卫前来,这个暗卫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里,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诡异的身法避过了其他普通暗卫的眼睛,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书房。
“你去助司华商一把,让他能够顺利成事。”
“是,那王妃这边?”他的声音暗哑得可怕,像是从未开嗓说话的人突然能够说话一般。
“在你处理完这件事之前,我会守在她身侧。”
“是。”
几乎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和响动,这人就又悄悄地消失了,仿佛刚才出现的只是一团云遮月而产生的影子。
而这个暗卫的名字正好就叫影子。
忙完了这些事,又调度了一下府中的守卫,宗清夜这才返回了章沫凡的院子。
她早已经吩咐人把他的东西都搬去了自己那里,所以下意识走进外间的宗清夜,只看到了一张光秃秃、什么也没剩下的床。
“怎么比我还着急?”
他轻笑了一下,所有的坏心情都随着她可爱的行径而一扫而空,抬步走进里间,见她居然还留着亮。
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这两日的消耗着实让她疲惫得不行,已经凹陷下去的脸颊和眼窝看起来格外可怜。
走过去顺开她的头发,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生怕自己动静大了吵醒她。
如今憔悴成了这个样子,好似一碰就要碎了的瓷娃娃一般让人心疼。
睡梦中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他吧唧了两下嘴,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很有真实感。
宗清夜起身灭了光,慢慢褪去外衣躺下,也是侧身看着她的脸缓缓一笑:“晚安,我的王妃。”
月光似水,屋内的人却似烈焰,一个睡着的人凭借她热烈的出现,而闯入了一颗沉寂的心。
夜里微凉,被子下的手紧紧相握,似乎在告诉对方:我在。
这是宗清夜这么多年来睡得最沉的一晚,没有做梦,没有惊醒,甚至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