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恐慌
因为瓦图京对近卫坦克第5军很有信心，苏军对近卫坦克第5军也很有信心，所以在布托沃公路方向基本没做防御准备……确切的说，防御准备是很早做好了，缺乏的是防御心理。
另一方面，则是德军这款新式装备的出现让苏军慌了手脚……连坦克旅旅长叶戈维都以为那是魔法，士兵的口耳相传更是一塌糊涂，他们很快将此联想或者延伸到子弹和炮弹。
这种联想的确是很合理的。
如果火箭弹都可以调整自己的轨迹命目标，为什么炮弹和子弹不能？！
接着更恐怖的问题来了，如果德国人的炮弹、子弹都能调整轨迹然后精准的命目标，那么这场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于是一场更大范围的恐慌迅速在苏军蔓延开，这使苏军士兵根本没有抵挡德军的勇气。
另一方面，其实还有苏军决策的困难。
瓦图京在听说这方面的报告后开始也不相信……能够自动跟踪目标的炮弹，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瓦图京想当然的以为这是战场军官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或者士兵被吓坏了。
所以瓦图京第一个命令是：“把这些人全都控制住！”
“是，瓦图京同志！”卡扎科夫将明白这命令是什么意思，是不能让“谣言”继续扩散出去影响军心和士气。
瓦图京做的第二件事，是把这些控制住的士兵、军官分开审讯……他希望能在这其找到些不一样的地方打破这个“谣言”。
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士兵、军官们的供词和报告简直天衣无缝，他们描述的情况没有一点漏洞，不像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这时瓦图京反而有些相信了。
接着，从前线又传来了类似的传闻……敌人拥有会拐弯的炸弹，能精准命坦克。
这时瓦图京才意识到德国人可能真的拥有某种新式装备。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因为一架苏军侦察机用快速拍照的方式纪录下了德军新式装备调整轨迹的整个过程……陆军没有这样的设备，同时在生死关头也很难有机会拍摄这样的照片。
参谋长卡扎科夫将给瓦图京送来了一叠照片，将这叠照片连续观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枚发射出来的火箭弹并不是朝着它应有的轨迹前进，而是在不断的进行自我微调，有时偏左有时偏右，然后精准的命了目标。
卡扎科夫将甚至还让助手以这些照片为基础画出了它运行的轨迹，甚至还由相机曝光的速度计算出了其运行距离等其它数据。
“目标距离830米左右！”卡扎科夫将说：“运行速度大约每秒66米，12秒后命目标，其间大约进行8次轨迹调整！”
瓦图京盯着照片和轨迹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卡扎科夫将说道：“把这些送给斯大林同志！”
“是，瓦图京同志！”
在卡扎科夫将离开后，瓦图京陷入沉思。
虽然把照片和资料送到斯大林那可以很好的解释苏军失败的原因，但战争却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找到一个很好的原因可以逃避责任。
所以，瓦图京需要找到一个办法解决眼前这个危机……
但现在又能怎么做呢？
瓦图京面临一个极为尴尬的选择：
把坦克部队派去，那会面临被敌人新式武器摧毁的命运。
但如果不把坦克派去……前线部队会遭到敌人坦克的屠杀。
军队这东西像是一个完整的系统，空军、陆军、坦克等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其一环如果彻底被敌人压制，有可能会导致整个系统的崩溃。
之前的苏军是因为失去制空权，而现在的苏军……则是因为坦克会被敌人压制。
“瓦图京同志！”这时卡扎科夫将回答报告道：“已经把资料发给斯大林同志了！”
瓦图京“嗯”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他知道斯大林那边也需要时间消化，或者，斯大林也会想自己一开始所做的那样，不相信是真的，以为是前线某些将军被德国人吓坏了而为失败寻找的某个借口。
瓦图京猜的没错，斯大林在收到电报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因为斯大林考虑到一点，如果德国人在布托沃方向拥有这种新式武器，为什么在托马罗夫卡方向却没有呢？
不过转念一想，托马罗夫卡方向有德国人无坚不摧的“大象”坦克，而布托沃方向却没有。
所以，德国人在两路分别用一种新式装备？
想到这里，斯大林抱着一试的心理让情报部门与英国情报局取得联系。
联系后得到结果却让斯大林大吃一惊。
因为英国或者也可以说美国方面也在怀疑德国人拥有某种自动跟踪目标的武器……原因是美国在非洲有几架b17轰炸机被造型怪的“飞机”摧毁了，他们之所以没有与苏联通气是不确定这些“飞机”是有人驾驶的还是无人驾驶的。
看着这份电报，斯大林看着地图“叭哒叭哒”的抽着自己的烟斗。
一开始对这场战役的担忧再次涌心头……如果这场战役失败了，那么苏联只怕再也没有反攻的能力。
不过，斯大林同时也知道，仗打到现在似乎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似乎只有把朱可夫的进攻计划走到底。
沉默了一会儿，斯大林下令道：“命令瓦图京同志，沃罗涅日方面军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第三道防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德国人的两支装甲军在雅科夫列沃公路会师！”
“是，斯大林同志！”参谋转身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斯大林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如果让德军两支装甲军在雅科夫列沃公路会师的话，那意味着至少一个军的苏军被德军包围。
另外，德军将成功的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后方打下一个楔子，不但有可能切断库尔斯克突出部央方面军的后路，还会对进攻奥廖尔的两个方面军的后方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