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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起睡了

  “不用了。”莫相离连忙往后退。
  “那么怕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景柏然坚持,而此时,他已经将莫相离逼到角落里,她无处可躲。
  莫相离瞥了一眼秀色可餐的景柏然,心底暗忖:不是怕你吃了我,我怕我会反扑你。这样一想,她的脸越加红得能溢出血来,脸烫得亦能煎熟一个鸡蛋。
  景柏然强硬的将她扳过身去,她雪白的背部便呈现在眼前。他心无旁骛的替她拉好拉链,再没有任何轻 佻或是挑 逗的举动。
  莫相离见他退到梳妆台前,心底竟有些怅然若失。她咬了咬唇,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刚摆正了心态,却见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样物什走回来。
  她的心莫名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的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大掌落在她肩上,手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的心脏猛然紧缩,惶惶的避让,却被他按坐在床上,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上,拿过一旁的干毛巾,替她擦起湿发来。
  莫相离眼睫轻垂,一眼就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水晶发卡,幽静淡雅的紫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让她骤然心生感动,呆呆的抬头望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水晶?”
  “是吗?看到它时,我就想应该很适合你。”景柏然没有刻意讨好,手中的动作越发温柔,她如丝绸般柔滑的发丝穿过他的指尖,带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的目光变得柔软,对她,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份文件放在办公桌第二格抽屉里已经很久了,可他迟迟没有拿给她看。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是想等她爱上他,然后再无情的摧毁。实际上,很多事情,早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比如现在,他放弃下午一个重要会议,却在这间不足十坪米的房间里为她擦干头发。
  室内有一种微妙的情愫在慢慢滋长,他灵巧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黑发间,不一会儿,便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他将紫水晶发夹别在最后一缕发间,固定好整个发髻。
  “去瞧瞧,好不好看?”他将她推到梳妆台前,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发髻是时新最简易的韩髻,紫水晶发夹别在一侧,脸侧两缕发丝俏皮的垂下来,配上海水蓝洋装,真是娇俏可人。
  莫相离抬起头来,看到镜中那个发髻微蓬的女子时,震惊得无以复加,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与眼前女子重合,一样的海水蓝洋装,一样的美丽动人。
  她难以置信回头看着景柏然,艰涩的问:“你怎么会这些?”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他的手该是用来签署文件指挥下属的,没想到竟也会如此儿女缠绵的绾发。
  看着她波光潋滟的黑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悠然一笑,眼神却落寞下来,他轻描淡写的说:“很久以前就会了。”
  莫相离见状,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他的手法娴熟,必定常为别人绾发,可他又知不知道,发是不能随便替别人绾的。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绾发结情终白首,为爱穿行三界间。他与她之间无爱无情,他这样做很容易让她误会。
  “是为心爱的人学会的吗?”她酸溜溜的问。
  景柏然一怔,随即笑开,避重就轻的说:“也可以这么说。”他边说着边将头凑近她,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后,了然道:“怎么,吃醋了?”
  被他看穿心思,莫相离狼狈的撇开头去,口是心非的说:“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吃醋?”
  景柏然也不反驳她,只是定定的盯着她,直盯得她气恼的别开头,他才收回目光,拿起一旁擦过她头发的毛巾擦起自己的头发来。
  一边擦还不忘指挥她,“把衣柜里的蓝色领带与黑色长裤拿出来。”
  莫相离见他不再用那种莫测高深的目光盯着自己,连忙拉开衣柜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出来扔在床上,就想溜之大吉。
  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景柏然叫住:“等等,会打领带吧?”
  莫相离茫然的望着他,不知他何意,但是万事保险的做法就是摇头。结果她的回答正中景柏然下怀,他狡猾的说:“不会?那我教你。”
  莫相离用力点头的姿势就那样滑稽的僵在那里,她苦着脸,呲牙裂嘴的说:“我很笨,你教不会的。”
  “没关系,我会教到你会为止。”景柏然瞥了她一眼,眉梢眼底浸染上一抹笑意,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总是让他开怀。
  莫相离见他衣服也不换,直接扣上纽扣,她咕哝道:“那是我穿过的衣服,你怎么还穿?”
  景柏然不以为然,一本正经的说着调戏她的话,“床都一起睡了,衣服一起穿有什么关系?”
  闻言,莫相离的眼刀“刷刷”地飞过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言语轻 佻,举止轻浮,完全就是一个色胚。
  景柏然耸耸肩,并不受她的影响。见她仍盯着自己,他贼贼一笑,猛然拉开浴巾。
  莫相离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迅速背过身去,满脸涨得通红,尖声斥责:“景柏然,你干嘛?暴露狂。”
  “哈哈哈。”景柏然纵声大笑,心底竟是畅快无比,他捞起床上的西裤穿上。没想到她这么害羞,若他没记错,那夜她豪放归豪放,可却是第一次。
  据他所知,她与沈从文相识相爱到现在已经十个年头,对于现在爱上就跨越那条禁区的流行趋势,她还保有处子之身,实在令人意外。
  莫相离羞愤交加,真恨不得塞只臭袜子把他嘴堵住。正当她气恼不已时,身后没有任何声响,屋里静得有些诡异。
  她害怕景柏然又在使什么怪招,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聚中注意力仔细观察身后的动静,突然眼前一花,脖颈上一凉。
  那种沁凉的感觉让她心生恐惧,恐惧之下就是双手快过头脑,她闭着眼睛在空中胡乱抓着,然后似是抓住了什么,她反射性的借力使力,将那东西摔了出去。
  景柏然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魁梧的身材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摔出去,而且对方不仅是个女人,更是个外表娇柔的女人。
  他的颜面,在背脊着地的那一瞬间,彻底丢尽了。
  “哎哟”,自从他会打架以来,就从来没有被人摔得如此狼狈过,刚才他看着光洁的脖子,想着为她的美再润点色。于是拿起早先让人送来的珠宝,打算为她戴上。
  哪知刚接近她,她就胡乱的挥舞着手,他怕她会抓伤自己,便想将她箍住。她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了个过肩摔,将他摔了出去。
  听到景柏然的惨呼,莫相离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他,第一反应是抱歉,第二反应却是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指着他的手指也抖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管他阴沉的脸色,兀自笑得开怀。
  景柏然翻身坐起,满脸憋闷,眼神危险的盯着她,冷冷的问:“真那么好笑?”
  这个该死的女人,摔了他竟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敢取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相离识时务的闭上嘴,声音虽敛,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憋不回去的,她揉着发疼的肚子,乐不可吱的摆手,“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话虽是如此,但那微扬的唇角,以及震动的胸口,仍是道出她欲忍而不得忍的笑意。
  见她不知悔改的模样,景柏然眉心深陷,他自地上一跃而起,本是一个潇洒至极的动作,却因脊梁骨隐隐作疼而大打折扣。
  莫相离瞧他不善的脸色,吓得直往后退,这才感觉到害怕,她抖着嗓音说:“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
  景柏然本无意吓唬她,见她胆怯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于是板着脸,说:“我就是要乱来,你又能怎么样?”
  莫相离摆出一个御敌的姿势,逞凶斗狠的说:“那就别怪我再将你摔个四脚朝天。”
  说完想起他刚才滑稽的动作,眼睛弯弯,欲笑不笑,忍得彼为辛苦。
  景柏然半眯着眼睛,不以为然的盯着她。她以为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真能抵挡住他?刚才他只是没有防备,才会猝不及防的被她摔出去。现在她还想故技重施,只怕难如登天。
  眼前庞大的存在感让莫相离心生怯意,她隐约记得还在学校时,班里有个女同学很迷他,对他的事事无巨细,统统了如指掌。那时候她似乎提过,景柏然曾是跆拳道、散打及空手道的佼佼者,自己虽是苦练到跆拳道黑带,毕竟没有实战的应用,与他相比,自己岂是对手?
  她心知比武自己是胜不了,此时贵在能够服软。她拳脚一收,连忙走过去,殷勤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坐下让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刘医师在门外吧,我这就去叫他。”
  莫相离急急说完,就想借口溜之大吉,脚步还没迈出去,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落跑计划胎死腹中。
  景柏然坐在床上,仰着脸望着她,低声道:“我还没那么脆弱,坐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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