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接近崩溃的边沿

  “我没有开玩笑，很认真，你如果想见心心，想当心心的妈妈，今晚就到我那里来
  住，如果你以后都不想再见她，OK，随便你今晚睡哪里。”
  心心是齐振楠唯一的筹码。
  他怕了，忐忑不安的情绪让他几近崩溃。
  叶潇潇徘徊不定，左右为难，那就由他来替她做决定，孰轻孰重，相信她能判断。
  “齐振楠，你不能这样，心心是我的女儿，我想见她的时候你必须让我见，而我也
  有自由选择和不和你们一起住。”叶潇潇急得跳脚，霸道的齐振楠让她陌生，更让
  她不安。
  “我没有给你选择吗，你现在就可以选择和不和我们一起住！”齐振楠深吸一口气，
  为自己的独断专横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不和你们住以后就不能见到心心，是吗？”这根本不是让她选，根本是在逼她。
  叶潇潇凝视着齐振楠的背影，过去那个温柔体贴尊重她的齐振楠去哪里了，为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的陌生？
  “是！”齐振楠斩钉截铁的说：“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叶潇潇紧蹙了眉，哽咽了许久才幽幽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齐振楠的心口抽痛了一下，沉声道：“我没有逼你！”
  “还说没有逼我，你以为我现在心里很好受吗？”叶潇潇倔强的揉散眼底的泪花，故
  作镇定的说：“我是人，有感情有思维，不是东西，由着你和东明推来抢去，你们
  可不可以问问我的想法，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这样尴尬的局面，让我怎么办？”
  “好，你说，你的想法，是和沈东明在一起吗？”齐振楠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
  头，心头的恐慌更为剧烈，他屏住呼吸，静等叶潇潇的答案。
  如果叶潇潇说要和沈东明在一起，他和心心该怎么办，被她抛弃吗，不管不顾？
  齐振楠心头的恐慌如潮涌般越来越澎湃，迅速将他淹没。
  和沈东明在一起，她会想念齐振楠和心心，和齐振楠在一起，她又觉得对不起沈东明。
  两边都放不下，两边都痛苦。
  叶潇潇真希望老天爷可以将她劈成两半，这样就没有人痛苦了。
  “我不知道。”叶潇潇摇了摇头：“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不好！”若是以前，齐振楠绝对不会逼叶潇潇，更会尊重她的决定，但现在，他不
  能，迟则生变，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为自己，也为心心。
  静下心来思考，叶潇潇了解齐振楠，他不会真的那么残忍不让她见心心，而且心心
  也会想念她，笃定了这一点，叶潇潇有恃无恐的说：“我想好了再给你打电话。”
  叶潇潇说完便奔进了办公室，齐振楠回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他低低的喊了一
  声：“潇潇……”
  她充耳不闻，回到座位握紧鼠标，继续做图，就算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她也必须让
  自己冷静。
  齐振楠站在走廊外远远看了叶潇潇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她那么倔强，不可能逼她就范。
  回到事务所，齐振楠总会不由自主的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看一遍两遍根本不够，看
  无数遍也不嫌多。
  就在齐振楠心烦不已的时候，他接到了心心的老师打来的电话，老师告诉他，为庆
  祝元旦佳节，学校组织了大型的亲子活动，希望孩子的父母能够一起参加，增进父
  母与子女之间的感情，同时促进老师和家长的了解。
  齐振楠欣然应允，这是个打动叶潇潇的好机会，想起上次和她一起参加活动，虽然
  没能得奖，但玩得挺开心，不管对大人还是小孩子来说都是珍贵的记忆。
  齐振楠没有直接给叶潇潇打电话，而是让心心找机会告诉她。
  一连两天，齐振楠给叶潇潇打电话她都没有接听，眼看元旦节越来越近，齐振楠只
  能让心心拿他事务所里的座机打给叶潇潇。
  看到陌生的号码，叶潇潇并未想太多，很快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妈妈……”心心奶声奶气的呼喊让叶潇潇的心几近融化，她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静瞬
  间崩溃：“心心，你这几天有没有乖？”
  “老师和爸爸都夸我很乖哦，妈妈，你怎么不来看我呢，我好想你。”说到最后，心
  心的声音带出了哭腔：“我想你，来看我好不好？”
  听到心心哭，叶潇潇也一阵心酸，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柔声说：“妈妈这几天有点
  儿忙，等妈妈忙完了就去看你。”
  “妈妈不许骗人，骗小娃娃的大人不是好大人！”
  心心的童言童语惹笑了叶潇潇：“妈妈不骗你，妈妈是好大人，乖了，听爸爸和老
  师的话。”
  “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离婚了？”心心突然问出的问题让齐振楠和叶潇潇诧异，小
  朋友的思维比他们想象中更丰富。
  她和齐振楠根本就没有结过婚，何来离婚的说法。
  笑容从叶潇潇的脸上消失，她认真的说：“心心是小朋友，大人的事小朋友还不
  懂，以后长大了才会懂。”
  “我已经长大了。”心心在齐振楠的提点下才想起正事，连忙问：“妈妈，元旦节你
  有时间吗？”
  “干什么？”
  “学校要举办活动，爸爸妈妈和小朋友一起参加，你也来吧！”
  “好啊！”叶潇潇不希望心心的童年留下太多的遗憾，能做到的事她都会全力以赴。
  “耶，妈妈万岁，妈妈，爸爸还要和你说话……”
  齐振楠中心心的手中接过电话听筒，清了清嗓子，当他将听筒放到耳边时只听到
  “嘟嘟”声，叶潇潇已经挂断了电话。
  望着电话听筒出神，齐振楠无奈的叹了口气。
  ******
  元旦节当天，叶潇潇起了个大早，穿上她认为最漂亮的衣服早早前往心心的学校，
  在校门口与带着心心的齐振楠汇合。
  “你今天很漂亮。”齐振楠由衷的夸赞了一句，实际上也是没话找话，说点儿好听
  的，让叶潇潇不那么排挤他。
  叶潇潇扯了一抹淡笑，蹲下身替心心整理头发，心心的头发越来越长了，可以扎两
  个可爱的小辫儿，但齐振楠手艺不精，鞭子扎得很难看，而且一个粗一个细。
  “妈妈扎的麦子头真漂亮！”梳了漂亮的新发型，心心兴高采烈的在校门口的镜子前
  面臭美了一会儿，才跟着齐振楠和叶潇潇往教室走。
  叶潇潇给心心编的普通的麻花辫，心心说像麦子，便将麻花辫命名为麦子头。
  孩子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叶潇潇看着她的变化，由衷的感到高兴。
  亲子活动还未开始，小朋友在教室等到开始的时候排好队和老师一起去操场，而家
  长则由另一位老师带领去操场的看台就坐，观看高年级的文艺表演。
  齐振楠和叶潇潇坐在一起，他悄悄的握住她的手：“手还是这么冷。”
  她有体寒的毛病，冬天手脚冰冷，齐振楠记得清清潇潇。
  叶潇潇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齐振楠握得更紧，她恼怒的瞪他：“放手。”
  大庭广众，不便发怒，连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压到最低。
  齐振楠嬉皮笑脸的说：“娃她妈，别生气，生气容易老。”
  “神经病。”叶潇潇没好气的瞥了齐振楠一眼，但那一声“娃她妈”仍让她心脏砰砰直跳。
  这么暖人心的称呼听着就舒坦。
  齐振楠笑了笑，问道：“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如果她想清楚肯定会给他打电话，这根本不需要问。
  “别考虑太久。”
  人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蹉跎，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
  齐振楠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有生之年能一家人团聚，不要留下遗憾。
  “嗯。”叶潇潇并不知道齐振楠心中所想，她仍然在逃避。
  逃避现实，逃避选择，逃避面对……
  有些事最好交给时间来决定，她不想再难为自己。
  高年级的文艺表演结束之后便是低年级的亲子活动，一家三口齐上阵，玩得很尽
  兴，亲子活动之后叶潇潇拒绝了齐振楠共进午餐的建议，在心心失望的注视下头也
  不回的离开。
  在沈东明开始新恋情之前，她也不会和齐振楠走得太近。
  即使注定要辜负沈东明，叶潇潇也希望能尽量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看到沈东明幸
  福，她才能幸福，否则，就一直孤单下去。
  和齐振楠分开之后叶潇潇驾车前往医院，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并未推门进入。
  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往里望，沈东明在睡觉，顾美芸坐在一旁看书，安安静静
  挺和谐，两人似乎相处得不错。
  叶潇潇找到沈东明的主治医生询问了沈东明的情况，得知他恢复得不错顿时安心不少。
  这些天，愧疚和自责一直如影随形。
  如果可以，她愿意替沈东明受伤，欠他的太多，她还不起。
  正在装修的豪宅的业主打来电话向叶潇潇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叶潇潇立刻赶了过
  去，在楼下见到了业主，两人一起上楼，将需要修改的地方进行了确认，叶潇潇记
  录下来再修改图纸让工人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