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亏了
“老王，来，生意来了。”何金贵对着一个抽着旱烟袋的老头说道。
“看来你这生意不错啊。”老王看何金贵亲自过来，一脸奸笑的说道，这小子会忽悠，八成又坑人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准备家伙事，干活！”何金贵瞪了他一眼，就算他坑人也不能当这么多的人说出来啊。
“好勒！”老王利索的将烟袋熄灭，然后招呼手下伙计将那大石头从手推车上弄了下来。
“怎么开？”老王看着林阳和孙猴子还有胖子，他也不知道这三人哪个才是正主。
“给我拿支笔。”林阳上前说道。
老王随手递给了他支石墨笔，这玩意儿见水不化，等会儿切起来能看的清。
林阳走到石头前，左右观察了一番，然后从石头中间一直画到了底。
孙猴子看到有些急了，上前说道：“你小子傻啊，有几个你这样切的，万一里面有玉，你这一刀下去狗屁钱都不值了。”
何金贵也有些搞不清楚林阳怎么想的，不过既然石头是从他那买的，他也真的希望开出玉石，毕竟这是为他打广告啊。
可是林阳却这么鲁莽的从中间一刀切，就算是门外汉也不会这么干啊。
老王见识的多了，所以也不稀奇那些门外汉的瞎搞，不过看在何金贵的面子上还是提醒道：“小伙子，要不先切个窗口看看？你这一刀下去风险太大啊。”
“没事，您就按我画的线切吧，切坏了也不会毁了您的名头。”林阳毫不在意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切了。”老王见这小年轻不听劝，也就不多说了，招呼着伙计开始干活。
林阳和孙猴子也退到了后面，这时胖子凑上来问道：“这解石还有那么多讲究啊？”
“废话！”孙猴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解石是个细活儿，如果有玉，一刀下去百万千万，如果这里面真有玉，照林阳这切法，一刀下去可就分文不值了。”
“我靠！”胖子惊呼一声，“那林阳你不该一刀两断啊，你应该一点一点的切着看啊，就算真切到玉了也不至于损失太多啊。”
“就是，你看胖子不懂都明白这点道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孙猴子没好气的说道。
林阳笑笑，也不在意。
他已经看清楚了，这块石头里有翡翠，但却不在正中央。
而且这块翡翠的价值并不高，顶多也就十来万的样子，之所以他还愿意买，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继续告诫胖子，赌石有风险，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第二个也是不想自己太招风，这样不利于他等会儿的发挥。
他打算像赌场里的那些老千坑人一样，让你输输赢赢，但输少赢多，虽然耗费点时间，但最后还是会输光。
他这算是反过来的，亏少赚多，最后他还是能赚到钱的。
随着老王切割机一点一点的往下压，一阵阵刺耳的声音传来，但在一切赌客耳中这声音却如此的美妙，因为在这声音之下很可能就是巨大的财富。
切割机是专业的解石切割机，上面都有水管专门对着切割片冲水，一是为了降温，避免切割片突然断裂对原石和人造成伤害，另一方面也是防止石沫乱飞。
随着切割片的一点点深入，很多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尤其是孙猴子，他是既希望出玉，又不希望出玉。
这种心情很纠结，想看到玉肯定不止他一个，但照这切法，一旦出玉很有可能会被一刀截断，到时候可心疼死人了。
因为这块石头直径大概四十公分，厚度大概有三十公分左右。
切割片的直径没有那么大，所以这一刀也切不到底。
老王切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看着林阳说道：“要不要打打光，看看里面的水儿？”
“不看了，您继续切吧。”林阳摆摆手说道。
“我靠，你小子不是真傻了吧？”孙猴子立刻跳脚了，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玩儿啊？
何金贵也摇摇头，这小子太大胆了。
“既然你想看，那你就看看吧。”林阳不在意的说道。
“看就看。”孙猴子气呼呼的跑到了石头旁边，用水管将切口的石沫都冲走后接过老王递过来的强光手电顺着照了进去。
他趴在那切口缝隙里瞅了半天，起来揉揉眼睛骂道：“妈蛋，一点绿都没看见。”
“我也看看。”胖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抢过手电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叫道，“有绿啊。”
“什么？”孙猴子大吃一惊，“你没看错吧？”
“肯定没看错，我眼可尖了，虽然那绿很不明显，但绝对有绿。”胖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来，我帮你看看。”何金贵也有些急了，主动上前研究了起来。
他看的时间好很长，大概将切口裂缝全部照了一个遍，最后起身摇摇头，说道：“是有一点点淡淡的绿，但应该不是翡翠。就算是玉，杂质也太多，恐怕也是废玉。”
听到何金贵的判断，大家也基本信了差不多，这家伙在古玩城的名头还算差不多。
当然，除了太坑人！
“这位小哥，你看还要怎么切？继续还是另辟蹊径？”老王又问。
“先切开再说吧。”林阳还是那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里面会不会出玉。
既然林阳坚持，老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次动手切了起来。
因为判断里面出玉的可能不大，所以孙猴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又是一段时间刺耳的摩擦声，一块石头终于分开变成两块了。
孙猴子还是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丝幻想的。
胖子是纯粹凑热闹不懂行的，看孙猴子跑过去，他也跟着跑了过去。
林阳却是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老王一看，顿时笑着说道：“没想到还真出玉了。”
一句话让围观的群众都是翘首以盼，只可惜他们已经挤不进去了。
何金贵看着那解开的石头说道：“虽然把玉切开了，但这两片区域杂质太多，也没有什么价值，倒也不算亏。”
说这话他又拿强光手电照着看了好一会儿，又摇摇头，说道：“杂质太多，根本没法判断里面会不会还有玉。”
林阳也装模作样的接过手电看了看，不然就显得他太可疑了。
尽管他知道这被分开的两块石头里只有他手地下这块有玉。
研究了一番后，他再次拿出石墨笔在那杂质的边缘画了一个四方形，让老王照着那个四方形切开。
老王点点头，林阳这次的做法倒算是合乎情理。
孙猴子有些闷闷不乐，因为他也看这石头里出玉的可能不大，就像何金贵说的，就算有，估计也是废玉。
老王先切的是那块没有玉的石头，当他把石头切开后，几个人拿着强光手电再次研究了一番，没有一点透光，基本上也算是断了念想。
但不死心的孙猴子还是让老王的土地把它给一点一点的切开了。
老王这边也没闲着，与此同时将那块有玉的石头切开了。
当他切到一半的时候，孙猴子拿着老王徒弟那切出的直径有十公分左右，厚度两公分左右的废玉片颓丧的走了过来。
那玉里面都是絮，而且还有大量的杂质，所以成了废玉。
老王正在全神贯注的切着，大概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将那石头切开了。
当清水冲洗过后，顿时所有人都惊叫了出来。
出玉了，竟然真的出玉了。
一个长方体石块，除了底部没有切掉的皮，五个面全部出玉了，虽然还是杂质比较多，但那十多公分的直径里难保不会一点儿好玉都没有啊。
在所有人都惊呼出声的时候，老王诧异的看了林阳一眼，心道，这少年不简单。
他画的那线几乎都是贴着出现玉皮的边缘的，如果说这是巧合，老王是断然不会信的。
干了这么多年的解石师父，他不是没见过牛人。
很显然眼前这位小年轻就是一位牛人。
“你看还怎么切？”老王问道。
“不切了，打磨吧。”林阳拿着那出玉的石块看了看。
“可以。”老王爽朗的答应了，开始准备工具。
这是他今天第一单生意，真出玉了也算是个开门红。
而且，按照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个开出玉的客户都会包红包，开出的玉种越好，包的红包也就越大。
当然，这个不是绝对的，全看客人的大方程度。
何金贵也有些兴奋，甚至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游客要买他的原石了，简单的忽悠了几句，那几个人就被他领到自己的摊位上去了。
老王的手艺很好，他用磨光机一点一点的摩擦着那满是杂质的玉皮。
随着一点点的深入，他越来越兴奋，因为他发现杂质似乎越来越少了。
把五个面都擦了差不多两三公分后，他停了下来，把玉交给林阳说道：“我觉得没有再往下擦的必要了，这是块玉，但并不值什么钱，你看这里面的絮，太深。”
孙猴子拿着强光手电，照着看了看，有些失望的说道：“确实如此，估计这东西也就值个十来万，还得愿意有人收的情况下。”
“啊？那不是亏十万块？”胖子惊呼一声，这一下就亏了十万块，顶上他半年的努力了。
“没事。”林阳接过那玉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了老王，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再去挑一块，等会儿再来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