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谁才是爱的替身
季铭川瞳孔缩了缩,瞬间改变了离开的打算,反而闲适地坐了下来。
林默默见季铭川旁边没有人,心里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说话。倒是苏孟彦主动问道:“季先生,您的未婚妻呢,怎么不见了?”
季铭川笑了笑:“子沫她有些累,我送她去楼上休息室了。”
苏孟彦点了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季氏集团明年的几个大项目,融资渠道已经定下来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不知道对龙盛银行有没有兴趣?”
季铭川笑道:“那就要看苏先生能给出什么样的诚意了。”
苏孟彦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季铭川:“既然你和颜小姐都是默默的朋友,那我们如果合作,肯定更加方便。季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如约好时间改天一起详谈。”说罢,递给季铭川一张名片。
季铭川将名片收好,也递出了自己的,道:“好。”继而,他看了一眼林默默,转脸望着苏孟彦轻叹道:“林小姐唱歌很好听,以后不能唱真是可惜了。”
苏孟彦脸色微微一僵,然后笑道:“唱歌就是愉悦大众的东西,本来就不能登大雅之堂,默默那时候只是年纪小喜欢做荒唐事,现在长大了,自然知道选择了。”
季铭川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转脸望着林默默:“林小姐现在不喜欢唱歌了?”
林默默点了点头,扯出一抹笑:“是啊,没有兴趣了。”只是,虽然这么说着,季铭川却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落寞。
看来这个苏孟彦,根本并不了解林默默。季铭川目光一转,就看到远处走廊口方向,秦姿被那个富二代公子压在墙上激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酒杯的手蓦然加重力道,许久,才控制自己转过眼来,然后对苏孟彦道:“苏先生,我正好想起季氏集团年后有一个项目需要找一家协作银行……”
见到苏孟彦瞬间亮起的目光,季铭川故意顿了几秒,才道:“如果苏先生有兴趣的话,那我们今天一起多喝几杯!”
“好,只是我酒量有些浅,一会儿别让季先生笑话!”苏孟彦说着,率先将杯中酒一干而尽。他和季铭川不一样,季铭川是家中独子,而他们苏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虽然他是老大占优势,可是,如果业绩不好,照样可能被下面的兄弟取而代之。和林默默联姻,的确增加了更多的筹码,可是,也同样不能掉以轻心。
季铭川见苏孟彦干了,也仰头一饮而尽。接着拿起酒,又倒满了两杯。
林默默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从开始的慢饮到后面就好像拼上了酒量,想劝,却因为刚才苏孟彦说到唱歌时候不屑的表情让她有些颓然,于是,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一语不发。
“苏先生,其实我一直想给你说,唱歌不是不务正业,也不是年少荒唐。每个发自内心的爱好,都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季铭川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孟彦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格外窝火,再加上看到秦姿和别人拥吻,他就更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于是,可怜的苏孟彦就成了他发泄的目标,他的目的就是——把他灌醉,撕开他斯斯文文的假面目!
林默默听了季铭川的话,震惊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季铭川格外认真地望着苏孟彦。那一刻,林默默只觉得喉咙发紧,鼻子酸涩,眼睛涨得生疼,眼泪好像就要控制不住滚落出来。
而就在这时,苏孟彦突然倒了下去,手里的酒杯因为脱力从手心滑落,洒了他的裤腿一身。
季铭川见他的狼狈样,突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他放下酒杯,笑着对林默默道:“怎么样,我帮你报仇了?”
林默默呼吸一窒,却又在瞬间意识到,季铭川这么做必然是因为今天看到秦姿被刺激的。所以,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找了服务生过来:“帮我扶苏先生去楼上休息室。”说着,她也跟着站起身来。
季铭川被林默默的表现弄得一阵窝火,刚才把人灌醉的成就感瞬间消失无踪。可是,碍于旁边有服务生,他并没有发作,还和那个服务生一起,将醉倒的苏孟彦架起,四人一起坐电梯去了楼上的休息室。
将苏孟彦放到床上,季铭川见林默默和他一起出了房间,错愕道:“你不进去照顾他?”
林默默一僵,因为他这句话,心底传来闷闷的疼。原来,她还是会难过,被自己喜欢的人推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只是,她刚刚转身要返回休息室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季铭川扣住了。他将她拉了出来,望着她的眼睛道:“你真的不会再唱歌了?”
林默默望着季铭川眼底认真的情绪,只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痛,经由呼吸,瞬间席遍四肢百骸。可是,伴随着那股疼痛,还有一阵怒火从心底升起,他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她都已经决定要忘掉他了,他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问这样的问题?!
所以,她使劲甩开季铭川的手,推了他一把:“我唱不唱歌关你什么事?唱歌是不是不务正业又关你什么事?你干嘛还出现在我的面前?!”
季铭川被她连续三句责问气得就要甩手走人,耳边却又鬼使神差地回想起刚才在大厅里听到的歌声。他和秦姿已经分手了,而林默默也说不再唱歌了,那他今后就真的再也听不到那样的歌声了吗?
想到这里,他再次往前一步,突然拉了林默默的手,将她拉进了电梯。
“你做什么?!”林默默想要甩开,季铭川却不放手,一直电梯到了顶楼,才拉着她从里面出来,然后用他的卡刷开了一个房间。
“季铭川,你不是说,你最讨厌我,根本不会再碰我一个手指头……”林默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季铭川平静的声音道:“默默,把你刚才那首歌再唱一遍给我听。”
林默默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她怔怔地望着季铭川,半晌才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声。”季铭川拉林默默在沙发上坐下,又问了一遍:“再唱一遍给我听,好吗?”
林默默点了点头,压抑住心里的酸涩,清了清嗓子,才开始唱起来:“难忘我隔着门扉听你的声音,犹如雨点轻轻打在我的心底。我听着听着,就独自在心中谱成了曲……”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林默默清澈的声音,如泉水淌过干涸的土地,带来一阵清新沁凉。
“暗恋就像一首低婉缠绵的歌曲,唱歌的却只有我自己。喜欢你,其实早就喜欢你,偷偷地喜欢你,就这样慢慢成为了我心中永恒不变的主题曲……”
林默默望着旁边坐着静静听她唱歌的季铭川,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涩,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地滚落了下来。
季铭川本能一般伸手去擦林默默脸上的眼泪:“默默,最后一句,你跑调了……”
林默默终于忍不住,趴在沙发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下一刻,却被人一拉,跌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季铭川有些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伸手轻拍着林默默的后背:“行了,别哭了,我不是说了吗,唱歌不是不务正业,每个用心的爱好都是值得尊重的。”
林默默听了,心里酸胀委屈更加难受,许久,她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季铭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我的歌声真的很打动人心,你相信,我一定能打动我将来的另一半,接受并支持我的梦想吗?你骗我的,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季铭川心里一涩,不加思索就脱口而出:“有,你打动了我。”
林默默一怔,却又笑了:“可是,你并不是我未来的另一半啊……”
季铭川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那你为什么不为了坚持自己的梦想而继续等呢?”
她为什么不继续等?那是因为她已经放弃了啊,因为他不喜欢她,她的爱情死了,那等不等又有什么区别?她抬起头,望着季铭川:“你为什么喜欢那个女孩?”虽然注定没有结果,但是她也想知道,她到底输在了哪里。
提起秦姿,季铭川的回忆里带着一丝柔软:“记得那是我刚来北方没多久的时候,一次正好和朋友来望海云都,在一个包厢外就听见了这首《偷偷喜欢你》,我当时在想,唱歌的是什么样的女孩,才会把一首歌演绎得这么干净动人。后来,我推开包厢,就看到了穿着蓝色裙子的她……”
林默默眼睛里的震惊越来越浓,到了最后,她几乎失声般问道:“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季铭川说出了一个日期。
林默默瞬间一脸煞白。那个日期,正好是当时她回国后不久,第二次去望海云都的日期。而那天,她唱了这首歌,就去包厢后面的隔间休息了。当时记得有个朋友说带了个小演员朋友过来,她并没有仔细看,难道就是秦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