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愿意把她当信仰一样爱着

  灵儿见贝贝离开了，立刻进了病房，当看到惨白无血色的言陌时，声音略显焦急：“你怎么下床了？液体……你怎么拔了呀？”
  言陌低垂着脑袋，没吭声。
  “护士护士！”灵儿打开门，朝走廊外喊了两声，然后将言陌给拽到了病床上：“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快躺上去！”
  护士很快便进来了，帮言陌重新扎了一针。
  “贝贝怎么……怎么走了啊？”灵儿朝言陌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哥的脸色太吓人了，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两人肯定没和好，要不然贝贝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了。
  “她要出国了。”言陌侧眸，盯着窗口的位置悠悠开口道。
  灵儿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出国？贝贝？开什么玩笑？英文烂的要死，出国找罪受呢不是？”
  “她长大了。”言陌似乎根本就没有听灵儿在说，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哥，你在逗我玩吗？长大？贝贝要是没长大，你睡她那可是犯法的。”灵儿笑着提醒道。
  言陌突然转眸，盯着灵儿吩咐道：“你留意着点儿，看她什么时候离开，记得告诉我。”
  “不是，贝贝真的要出国啊？”灵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你们……你们该不会真的要离婚吧？”
  “灵儿，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言陌突然朝灵儿问道。
  灵儿被问得一愣：“啊？……爱一个人啊？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爱大哥吗？”言陌蹙眉。
  “哎呀，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灵儿嘿嘿一笑，随即一惊一乍地问道：“哥，你该不会是爱上贝贝了吧？”
  言陌移开视线，否认道：“没有。”
  “爱就要大声的说出来，贝贝知道了没准就不用出国了。”灵儿提议道。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言陌唇角僵硬地扯了扯，冷声道。
  “你可要好好想想啊！外国的型男那么多，你就不怕贝贝被别人拐跑了啊？”灵儿临走还不忘吓唬道。
  言陌的心越来越乱，他知道自己是喜欢贝贝的，可是却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她。
  他爱她吗？如果将来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真的会衷心的祝福吗？他不知道。
  但有一点儿是肯定的，即使他很不希望她出国，但他也绝不会拦阻。放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
  言陌在医院待了三天便再也待不下去了。
  公司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呢，忙碌命果真不懂得享受。
  Ada听说他出院了，便直接去了公司找他。
  言陌见到Ada的时候，浓眉朝眉心聚拢。
  “就知道你不会听话，身体还没完全好就来了公司。”Ada一边说着一边朝言陌靠近：“也不知道这个时间上还有没有人能降得住你。”
  言陌没吭声，只是盯着Ada若有所思着。
  “干嘛这样看我？”Ada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皱眉问道。
  “Ada，贝贝要出国了。”言陌低声说道。
  Ada闻言微微一怔，黑眸亮了一下：“出国？散心还是？”
  “上学。”
  “你在国内，她放心？”Ada试探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她很粘你的。前些天，她不是还疑神疑鬼的吗？难道她不知道，时间才是世间最厉害的小三。”
  “她和我提出了离婚。”言陌盯着Ada，一字一句地说道。
  Ada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而后眯眸：“离婚？你同意了？”
  言陌垂眸，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回了句：“我没同意。”
  Ada有些气急败坏，皱眉说道：“为什么？是因为席家？你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还要和她拖着，各自放彼此自由不好吗？”
  言陌缓缓抬眸，盯着Ada有些着急的表情，低声回道：“Ada，你这次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Ada闻言一怔，言辞闪烁着：“当然是为了出来玩……顺便来看看你啊。”
  “那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言陌朝Ada轻声说道。
  Ada一惊：“你这是在赶我离开吗？”
  “我是不可能和贝贝离婚的。”言陌委婉地说道：“我更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做不出伤害贝贝的事情。”
  Ada着急道：“可是她都已经提出离婚了，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报恩还是怕得罪席家？你真的打算要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娶了贝贝会不幸福？”言陌反问道：“Ada，原本以为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如今看来，我们朋友都做不成了。”
  Ada唇角抽动了下：“什么意思？”
  “你一定要我说明吗？”言陌沉声反问道。
  “就因为席小姐不喜欢我，所以你连我这个朋友也不要了是吗？”Ada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要为了她妥协到这种地步？你的自尊呢？你的傲骨呢？都被她给踩到脚底下了吗？”
  言陌浓眉一蹙，沉声道：“Ada！”
  “怎么？我说错了吗？”Ada冷哼一声，气愤至极。
  “早在我被席家领养的那一刻，我的傲骨就已经没了。我不得不为现实妥协！”言陌沉声回道：“傲骨和自尊算什么？换言之，没有席家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可我娶她并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因为被迫，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们是不会离婚的，而我和你也永远都不可能。”
  Ada惊讶地看向言陌：“你……你怎么会知道？席小姐告诉你的？你相信了？”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言陌冷声回道：“起初我还以为是贝贝在无理取闹。虽然我和贝贝成了这样不能全怪你，可是你有间接责任。”
  “没错！照片是我发的。”Ada突然笑出了声，盯着言陌，拧眉道：“我中间也找过她几次，让她放弃你。我就是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你娶她做什么？你上了一天班已经够辛苦了，回家还得伺候那个小祖宗，每天阴奉阳违的不嫌累吗？”
  “我愿意。”言陌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将Ada彻底击垮了。
  “你宁愿整天屈膝去哄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不愿意选择我是吗？”Ada疾言厉色道：“我们才是志同道合的一对佳偶！工作上我能帮衬你，生活中我也能替你排忧解难，使你放松！你却偏偏选择她，让自己遭罪！言陌，我自认为比谁都了解你，可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又有些看不透你了。”
  言陌沉声回道：“你说错了。我不是在遭罪！你不知道的是，每天下班回家后看到她，是我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候，也是最放松的时候！她的笑容能扫清我一整天的阴霾，她的声音能让我疲惫顿消，她撒娇的时候，我恨不得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睡了她之后，我才知道我不是什么柳下惠，每当她色色的盯着我的时候，我就把控不住地要她很多次。Ada，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是不喜欢她，甚至，有可能我已经爱上了她，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你是一个心理专家，你应该懂的。”
  Ada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依旧自欺欺人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她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就算你想让我放弃你，也用不着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到现在了，你还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言陌冷声道：“我同意贝贝出国，那是因为我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我会等，等她回来，就算她不回来我也会去找她的。如果感情那么好控制的话，世界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Ada摊开双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现实：“你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女人？她什么都不会，还尽是给你丢脸……”
  “Ada！我说过了，我喜欢，所以我愿意。就算她是一尊什么都不会做的佛，我也愿意把她供着！”言陌打断了Ada刻薄的言语，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态度：“我曾是她的全部，从今往后，我也愿意把她当信仰一样爱着。”
  “言陌，你会后悔的。”Ada哼笑一声。
  “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言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机票，推到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