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
“嘿，听着，唐克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邓布利多死了……”
“可是……”
没等唐克斯恼怒的掀翻桌面，校医室的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海格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看得出来，这件事对于海格的打击很大。
一直以来，海格都在为邓布利多做事，可以说，一个蠢笨的巨人，还有点傻得可爱，换做是谁也不会让海格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于在霍格沃兹这种世界著名的学校里面当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
如果邓布利多愿意，他完全可以找到更棒的人来承担这份责任，而不是一个站在巨人视角，用巨人的方式来教导这些未成年的巫师。
由此可见，邓布利多到底是给予了海格多么大的鼓励，承认海格的知识，即使可能不太适用。
但可以肯定的，海格绝对是邓布利多最忠心的下属，他可以为了邓布利多去死，甚至做一些海格不愿意做的事情。
海格进来了，脸上很少的一部分没有被头发和胡子遮住的地方是湿润和肿胀的。他的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他的手里拿着一块泪迹斑斑的巨大的手绢。
“我……我已经做好了，教授，”他哽咽地说，“移……移走他。斯普特劳教授已经把孩子们哄上床了。而且，维利弗教授还卧倒着，不过他说他很快就没事了，斯拉霍恩教授说他已经通知魔法部了。
“谢谢你，海格。”麦格教授站了起来，转过头去看看那一群围在比尔床边的人们，她接着说道，“一旦魔法部的人到达这里，我将要立刻去会见他们。海格，请通知每个院的院长……斯拉霍恩教授可以代替斯莱特林……我要他们立刻来我的办公室见我。”
海格点了点头，转过身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屋子。
麦格教授低下头来看着凡林和哈利。
“我希望你们两个也能来，当然在他们来之前，我想和你们说几句。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过来……”
“那么，待会见……”凡林摇了摇头，然后就跟随着麦格教授走出了病房。
外面的楼梯上空无一人。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远处凤凰唱的挽歌。
哈利有些魂不守舍，这对于哈利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事实上，他们比并没有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而是走向了邓布利多的。
几秒钟后哈利才意识到，当然了，麦格教授曾经当过临时的校长……很显然她现在是校长……所以石像鬼后的那间办公室现在是她的了……
“凡林？”麦格教授停了下来。
凡林上前一步，一挥手，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
事实上，在收到了福克斯带给他的核心之后，即使是邓布利多也没办法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办公室了，当然，可能邓布利多还有别的方法，但是实际上，凡林现在正主导着霍格沃兹的全部。
“谢谢你，阿不思和我说过，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接着，麦格教授不在说话。
沉默中，他们走上了移动的旋转楼梯，走入了圆形的办公室。
一时间，哈利有些惶恐，他不知道他预料自己会看到什么:这屋子现在也许被罩上了一层黑布，也许，甚至邓布利多的尸体就躺在里面。
事实上，这屋子与几小时前哈利和邓布利多离开时完全一样:银光闪闪的乐器在细长腿的桌子上飕飕地飞着，呼呼地转着，格兰芬多的宝剑在玻璃盒子里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分院帽在桌子后面的书架上端放着。
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哈利木讷的看着，突然，哈利的眼睛收缩了一下。
一个新的肖像画已经加入了霍格沃兹已故校长的行列……邓布利多在桌子上放的金色画框中酣睡着，他的半月形的眼镜挂在他弯曲的鼻梁上，看上去平静而安详。凝视了这幅肖像画一段时间后，麦格教授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就好像是给自己包上一层钢衣，然后她绕过桌子看着哈利，她的脸拉得很长。
“哈利，”她说道，“我想知道今晚你和邓布利多教授离开学校后做了什么，当然，还有你凡林，你和邓布利多一直在背着我们，包括凤凰社在内，做的所有事情……”
“对不起，教授，虽然我觉得这不太重要，但是它依旧是保密的。”哈利摇了摇头，去见证伏地魔的伟大？见证伏地魔到底有多么强大。
这种事情哈利不愿意说出来，这会给所有人蒙上一层阴影。
就连魔法部都封口了。
除了斯克林杰和几个重要官员之外，只有他凡林还有邓布利多清楚这件事，其他的人都被洗掉了记忆……
“我想，这可能是很重要的……”
“抱歉，麦格教授！”凡林摇了摇头，打断了麦格教授的发言，“无论是基于邓布利多本人，或者其他的保密条例，我想……”
“你要清楚，艾尔！由于邓布利多教授的死，我想你们应该意识到形势已经有所改变……”
“我不这么想，”哈利耸耸肩说道，“邓布利多从没说过如果他死了我就可以停止遵守他的命令。”
“哈利，你应该学会判断……”麦格教授皱着眉头，难得的，严肃中的麦格教授脸上升起了一丝柔弱。
“我尊重哈利的判断，就如同我尊重您一样。”凡林诚恳的说，“我只能够告诉您，在合适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能够拿出来公开，但是，那不是现在，教授。”
麦格教授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哈利就接口到。
“但是……有一件事您必须在魔法部的人来之前了解到，罗斯默塔女士被控制了，她在帮助马尔福和食死徒，这就是那条项链和毒酒是怎样……”
“罗斯默塔？”麦格教授怀疑地重复道，但在她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斯普特劳教授，维利弗教授和斯拉霍恩教授走了进来，海格跟在他们后面，他还在痛哭着，他巨大的骨架因极度悲恸而不停地颤抖着。
“斯内普！”斯拉霍恩突然喊了出来，上去是最受打击，最苍白，最激动的人。“斯内普！我教过他！我想我认识他！”
但其他人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一面高墙处传来:一个灰黄脸色的留着短黑胡须的巫师刚刚走进他的空画布。“米勒娃，魔法部的人随时可能到这里，他们已经从部里离开了。”
“谢谢你，菲尼亚斯。”麦格教授说，她很快转向教授们。“我想在他们来之前和你们谈谈霍格沃兹发生的事，她快速地说，在我看来，我不确信学校明年还能开学。学校校长死我们的一个同事之手，这是霍格沃兹历史上的污点。这太可怕了。”
“我确信邓布利多会希望学校依然开学，”斯普特劳教授说，“我想只要有一个学生想来上学，学校就应该继续为学生开放。”
“但我们还会有一个学生么？”斯拉霍恩边说边用一块丝制手绢擦着他的充满汗水的眉毛。“家长们宁可他们的孩子呆在家里。”
“我不能因此责备他们。在我看来，我不觉得霍格沃兹比其他地方更危险，但你无法强迫其他母亲们也这么想。”
“她们希望自己的家庭能够团聚，这想法很正常。”
“我同意，”麦格教授说，“无论如何，说邓布利多从未想过面对霍格沃兹解散的形是不对的。当密室被再次打开时，他就曾经想到过关闭学校……我必须说，比起斯莱特林的怪物在学校城堡不可知的地方游荡着，邓布利多教授被杀更加棘手……这是一场灾难，在霍格沃兹的历史上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即使是最黑暗年代。”
“可是，我们必须和魔法部协商，”维利弗教授用他的短促而尖锐的声因说道;他的前额有一块很大的淤伤，但看上去他在斯内普办公室的摔倒并无大碍。“我们必须按程序办事，不能草率地下决定。”
“海格，你还什么都没说呢，”麦格教授说，“你的意见是什么？霍格沃兹应该继续开放么？”
在他们的谈话期间，海格一直在用他那块泪迹斑斑的手绢不停的擦着默默流的眼睛。
现在海格抬起他肿胀的眼睛，嘶哑地说，“我不知道，教授……这事应该由学院院长和校长来决定……”
“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很重视你的意见，”麦格教授温和地说，“我也是。”
“嗯，我要留下，”海格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角缓缓地留出，淌进了他缠结的胡子里。“这里是我的家，从我13岁起这里就是我的家。如果还有孩子希望我教他们，我一定会照做的。”
海格强忍着悲痛，但事实上，这对于海格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但是……我不知道……没有邓布利多的霍格沃兹……”他强忍啜泣，又用他的手绢擦了一下眼睛，然后陷入了沉默。想看看魔法部的人是否到了。
“那么我同意维利弗教授的观点，正确的做法是与政府磋商，把决定权交给他们。现在，至于送学生们回家……有人争论应该尽早送走他们。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霍格沃兹号明天就来……
“那邓布利多的葬礼呢？”终于，哈利忍不住开口问到。
“嗯……”麦格教授声音颤抖了，她刚刚的坚强好像失去了。
“我……我想邓布利多的遗愿是葬在这里，在霍格沃兹……”
“那么我们会这么做，对吧？”哈利急促地问道。
“如果魔法部认为这是私自享有特权的行为，”麦格教授说，以前从未有过哪位校长是……”
“以前也从未有过哪位校长对学校的贡献比他还多，”海格咆哮着。
“霍格沃兹应该是邓布利多永远安息的地方。”维利弗教授说。
“绝对应该。”斯普特劳教授说。
“那样的话，”凡林犹豫着说到，“应该让学生们在邓布利多的葬礼结束后再回家。”
“是的，没错！”哈利附和道，“他们都想向他说……”
最后一个词在他的喉咙中哽住了，但斯普特劳教授帮他说完了这句话。
“再见。”
“说得好，”维利弗教授尖声说。“说得真好！我们的学生们应该向邓布利多致敬，这是合适的。我们可以安排他们在那之后再回家。”
“赞成。”
“我想……好的……”斯拉霍恩用激动的声音说着。而海格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呜咽表示赞同。
“他们快来了。麦格教授凝视着广场突然说，魔法部部长……看来，他带来了一个代表团……”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么，教授？”哈利立刻问道。他今晚一点也不想见斯克林杰，或者说不想被他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麦格教授说，“快一点。”
她大步走到门前为哈利他们两个打开了门。
“请稍微等一下，教授……”凡林说着，把手伸出来，一枚类似于火焰般的符文出现在凡林的手心，只不过，现在那火焰的光亮已经微乎其微。
“这是……”
“核心控制……”凡林摇了摇头，“邓布利多把福克斯交给我，然后，我发现了这个，我想，您更需要这些，虽然说……虽然说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食死徒布置了很久，他们破坏了几乎所有的节点。”
“好！”
凡林点了点头，跟着哈利迅速跑下旋转楼梯，走过无人的走廊。
哈利把他的隐身袍落在了天文塔顶层，但这不重要;至少，哈利没有这个心思过去。
两个人走在在走廊里，他们没有遇见一个人，连费尔奇和他的猫也没看见，甚至，皮皮鬼他们都没遇到。
在他走进通往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的通道前，他们没有遇见一个人或者是鬼。
大家都躲了起来，食死徒攻破了城堡，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不也惨遭食死徒的毒手了么。
“这是真的么？”胖夫人看见两人走近于是低语道，“这难道是真的？邓布利多……死了？”
“是的。”哈利说。她发出了一声哀嚎。没有等他们两个说出口令就翻向前让他们通过了。
就想哈利猜测的那样，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水泄不通。当他通过肖像后面的洞时，沉默袭击了这间屋子。
他看到迪恩和西莫坐在一起:这意味着他的寝室现在是空的，或者几乎是空的，除了海德薇之外……
福克斯到现在还在广场上悲鸣。
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没有和任何人的目光接触，哈利和凡林径直穿过屋子走入男生寝室。
罗恩在等着他们两个，他坐在他自己的床上，还没有换睡衣。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凡林只是走过去征集了一下福克斯的居所，再过不久，他就要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这了，万幸，什么都没有落下。
“他们在谈论关闭这所学校。”哈利说。
“卢平说他们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