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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最残忍的死法

  金花大军并没有在大瑶山腹地之内设置任何的埋伏,在朴志成看来,清风联军是绝对不会追进大瑶山的。所以,在通过了蒙童关后,他只是习惯性的命令连边一率领着三万士兵殿后,自己却是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前面和河千云等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得知河套大军追来的消息的时候,连上将军正坐在一匹比骡子雄壮不了多少的驽马之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心中正在可惜自己中意的几个美人儿在今天早晨已经进了自己的肚子,不然在这回去的路上,一路上秀榻绮丽,那是何等的风流快活。结果一个亲兵的一句话,当时就吓了连上将军一大跳,导致上将军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什么?河套大军追上来了,为什么是河套大军,你看清楚没有?”连边一大声对着亲兵喝道。
  亲兵哭丧着脸道:“将军,真的是河套大军。当先的那人一身白衣白甲,手中还高举着河套的铁血山河旗,绝对假不了。”
  连边一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金花和河套其实真正的交手,就只有那么一次。不过那一次给金花王朝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上将军火亮金率领的五万大军,在仅有一万兵力的独孤宇明面前,最终只带着四千士兵成功逃脱,数万士兵沦为战俘。而大将军朴志成亲自出手,拥有着数倍兵力的他依然被血杀的一万士兵狙击在羊水崖不能前进半步。亲兵既然连对方的白衣白甲都看见了,很显然河套追兵距离这里并不遥远。该怎么办才好?
  往两侧的山上跑?可是自己是大军的殿后部队,如果自己这一溜走,十有八九倒是能够逃脱,但很难说不会给大军带来灭顶之灾。那样的话,自己就算能够活着回去,恐怕国王陛下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连边一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大声喝道:“列阵,准备迎敌!”
  河套步兵的速度好快,连边一刚刚让自己的殿后大军后阵变前阵,河套大军便已经杀到了面前。
  “杀!一个不留!”独孤宇明沉重的雁翎刀高高划落,一刀将一个被他的狰狞面孔吓破了胆的金花士兵从上到下劈成了两半,白色的脑浆和猩红的鲜血顺着冰冷闪亮的雁翎刀往下流淌,更给独孤增添了几分狰狞之气。
  “杀!杀!杀!”后面的河套士兵也是一声高吼,吼声中满是无穷无尽的杀念。
  金花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独孤宇明已经一刀当先,将金花的防线劈开了一个缺口,居然是不等后面的士兵,独孤宇明直接率领着自己的亲卫队杀了进去。
  “这些人,难道都疯了?”一个金花士兵一枪刺进了一个河套士兵的左胸,可是那个河套士兵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随手一刀剁掉了他的脑袋。那个士兵睁着还没有闭上的双眼,依稀看见那个河套士兵左手直接将自己的长枪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又通红着眼睛和别的士兵杀在了一起。
  “挡住!挡住!”连边一肝胆欲裂。这是他第一次和河套大军交手。在他的估计之中,河套大军的战斗力本来已经够恐怖,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预计和实际情况还有很大的差距。河套的这些哪里还是士兵啊,完全是一个个来自地狱的杀神,是专职勾魂的阴间使者。
  “你们两个,率领你们的千人队上到两边的山上,居高临下射杀后面的河套士兵。你,苟简楼,给本将军带领你的本部兵马挡在前面。”连边一抓住身边的几个副将连声说道。被他点到的将领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尤其是那个准备前去挡刀子的苟简楼,更是连双腿都在颤抖。
  他也是一个见惯了杀戮的人,可是以前的那些杀戮在现在看来,完全是小儿科而已。河套的那些士兵完全都是发狂了,一个个通红着眼睛,脸色潮红,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些人不仅战斗意志空前恐怖,而且好像是阴间来的死神,基本上都是不死之身,就算身上亮着几个血窟窿,他们依旧是毫不在乎的拼命厮杀。
  苟简楼自己就亲眼看见过一个河套士兵被两个金花士兵划开了小腹,肠子都流了出来,可他居然是将自己的肠子朝里面一塞,抬手就将两个吓得双腿发软的金花士兵给剁掉。至于那个背后插着河套的铁血山河旗,手中舞着一柄雁翎刀的白衣白甲的白面男子,虽然看模样应该是斯文秀气,但是死在他刀下的士兵,现在至少超过了百人,苟简楼的一个亲兵,居然是被这个男子一口咬在脖子上,直接被吓死了的。
  不仅仅是苟简楼,便是连边一自己,也被河套士兵的疯狂给吓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支军队居然能够疯狂到如此程度。这些人,似乎完全没有死的这个概念,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不断地杀人。不过让连边一心中有些安慰的是,好在这里已经要进入滇南地区,道路已经越来越窄小,因此大军的纵深拉的很长。河套士兵虽然疯狂,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杀不到自己的面前。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河套大军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锣声末了,一阵恍如山洪暴发一般的响声突然在河套大军的后面响起。连边一和金花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河套士兵本来正在混战的队伍突然快速的列成几列纵队,每列纵队中间留出了一丈多宽的通道。连边一正在纳闷,一支支彪悍的骑兵已经从河套步兵的空隙之中杀了出来。
  “挡住!就算是死,也要挡住他们!”连边一急急忙忙的大声吼道。河套骑兵的战马之高大雄峻,完全不是自己刚才骑着的那匹驽马所能够比拟的。仅仅是看对方的气势,连边一便知道一旦让对方冲了进来,那自己这几万人恐怕就真的完了。
  来的正是血杀和乌班珠率领的一万血色骑兵。血色骑兵的战斗力是何等的彪悍?虽然由于官道有些崎岖,多少降低了一下血色骑兵的速度,但是,他们的杀伤力依然是惊人的。就算是东北三国最精锐的重甲步兵,在面对着血色骑兵的时候,都很难遏制对方的攻击,何况眼前的还是金花王朝战斗力低下的轻甲步兵?
  金花士兵本来就少有对付重骑兵的经验,而且一看见对方这气势,便已经心惊胆颤,又如何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结果在血色骑兵纵横无敌的冲刺之下,整个阵型仿佛是被一柄长刀直接从中间破开,而长刀的刀尖,便是跨坐着猛虎镇山,手中挥舞着一柄专职收买人性命的杀猪刀的血杀。
  血色骑兵的速度好快,只一瞬间的功夫,他们便已经破开了金花士兵的层层防线,杀到了连边一的面前。连边一又惊又怒,抓起自己的长矛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本将军乃是金花三大上将军……”
  “杀!”当头的血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声暴喝,手中的杀猪刀已经如同电石火光一般斜劈而下,轻松将连边一的长矛砍断,顺便再捎上了一个头颅。
  一刀,仅仅是一刀,金花三大上将军之一的连边一便已经身首异处。可是血杀的杀猪刀并没有停留,砍掉连边一的脑袋之后,又闪电般的劈向了周围的金花士兵。倒是镇山在奔跑之余,居然饶有兴趣的咬住了连边一掉落在地上的脑袋,虎头摇晃,顾盼生辉。结果前面的金花士兵本来就已经被血杀和这头猛虎给吓破了胆,在看见被猛虎咬住头皮衔在口中的连边一上将军的脑袋,顿时吓得屎尿横流。
  “杀!”骑兵之后,独孤又是一声暴喝,一万步兵顺着骑兵破开的缺口,杀气腾腾的杀入了金花大军的阵型。而这个时候,血杀的骑兵已经完全凿穿了金花士兵的所有防线,正在官道的另一侧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冲杀回来。
  乱军之中,被河套士兵的杀戮吓破了胆的金花士兵总算是忍受不住了,除了部分朝着两边的大山上爬走,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一个个金花士兵率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大声叫喊着“我们投降”跪倒在地。榜样的影响力是无穷无尽的,一看见有人投降,其他的金花士兵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也是将兵器一仍,跟着跪倒。等到独孤回过神来的时候,战场之上已经没有了一个站立的金花士兵,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依旧杀气腾腾的血杀骑兵。
  “血帅,你看如何?”独孤拧着雁翎刀,一脚一个的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金花士兵,走到通道另一头的血杀那里,沉声问道。
  血杀看着地上跪了一片的金花士兵,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翻身下马,狞笑着对着独孤说道:“将他们赶到前面,那里的峡谷比较平坦,而且狭窄细长,两边不容易攀爬。”
  刚刚在杀到尽头的时候,血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顺便记下了前面的地形。
  独孤眼睛一眯,会意的一笑,连忙将喝令下面的士兵将金花士兵解除了兵器盔甲之后赶到前面的峡谷之中。
  “大帅,我们难道就这样放过了他们?”亲兵统领宋终低声在独孤的耳边说道。他前段时间奉独孤之命保护着上千婴幼秘密返回河套,赶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河套南征。
  独孤眉毛一挑:“闭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苟简楼在内的近三万金花士兵很是不解的遵照着河套士兵的命令,虽然已经投降,但是他们一个个面对着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的河套士兵,还是心有余悸。因此,虽然不知道河套士兵将会怎样对待他们,但一个个却飞快的遵照着对方的命令。他们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对方肯定会给自己一刀子。只是,苟简楼很不理解的是,投降就投降吧。顶多就是解除兵器,为什么连盔甲一并解下?
  两万多人的队伍在独孤的驱赶之下,老老实实的进入了峡谷之中。然而,让他们费解的是,在将他们赶入了峡谷之后,河套步兵并没有跟进,而是在峡谷的两边竖起了刀枪,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们。
  苟简楼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难道,河套准备杀俘?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自己等人根本没有了逃跑的余地。不过,以前不是听说河套只是将人押回西北当苦力吗?
  很快,血杀的动作便证明了苟简楼的猜测的正确。河套确实是准备杀俘,而且还是采用的最残忍的方式。
  数千血色骑兵缓缓从河套队伍中走了出来,马背上的骑兵全部高举着他们的兵器,冷森森的刀光和青铜面具的反光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杀!”伴随着血杀的一声令下,数千骑兵已经朝着峡谷之内的金花士兵杀了过去。马蹄过处,一个个金花士兵被踩的血肉横飞。而血色骑兵几乎没有使用过他们手中的兵器,他们只是驱赶着胯下的战马在峡谷之内纵横奔驰,尽情的发泄着他们流淌在骨子里的嗜血的欲望。
  夕阳西落,哀嚎声在响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完全消失。此时的地面之上,完全是血肉模糊,猩红的血水和如泥的肉酱伴随着白森森的骨头四处流淌。近三万金花降兵,被河套大军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尘归尘土故土。
  天黑时分,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朴志成命令打探连边一大军消息的一个百人队总算是赶到了这里,朦胧的夜色之中,他们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是踩在烂泥沼泽之中,点燃火把一看,所有的士兵顿时都狂吐不已。回到军营的时候,半数的士兵已经被此处的惨状刺激的发疯。
  朴志成闻言,只是一阵沉默,生平第一次,朴志成总算是感觉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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