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同舟

  白衣画跟着厉钟石从房间里出来,临走的时候,又看到了前台服务员脸上怪异的神情。
  白衣画红到了耳根,提前从酒店里出来了。
  想了想,套房里的纸巾扔的一地狼籍,她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总觉得有些心虚。
  可,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对吗?
  厉钟石在前台临走之前,对着服务员说了一句,“她是我老婆。”
  服务员怔了一瞬,没有说话。
  他从里面出来,为白衣画打开了车门,让她上了车,他才经过前面,上了车。
  白衣画为他戴上安全带。厉钟石冲着她唇角微微上扬,继续开车。
  “可不可以和我说说海蓝的情况?我只有了解她全面点,才能选择最佳的治疗方案。”白衣画别过脸看着白衣画说道。
  “海蓝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所以高中才毕业就来我们这里了,非常努力,能吃苦,和我一起完成几个任务,表现不错,全部都成功了。
  但是,在后来的一次任务中,我们需要解救一个人质,但是我们几个人中出现了内奸。去的几个队员全部都丢掉了性命。
  我,海蓝,还有那个人质我们全部都被困在了火海里。
  她为了让我和那个人质先出来,自己留下来。等我再回去找她的时候,那里面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了,他们在里面抬出了一副烧焦的尸体。
  我就觉得当时那一定是她,因为她的脖子里还带着我在情人节那天送她的项链。
  后来,我才知道海蓝还活着,是被敌人带走了,这五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所以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再加上浑身烧伤面积太大,一直被关在研究室里进行植皮。”厉钟石简单的和白衣画叙述道。
  和海蓝有关的这些,白衣画已经了解过了。
  但是,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海蓝既然被关起来五年了,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我好奇,为什么她这个时候才出来找你?”白衣画疑惑的说道。
  “她精神稍微清醒了点,趁着看护人员不注意,从里面跑了出来。”厉钟石简单的开口解释着。
  白衣画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那次去王湾村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个女人,海蓝的队友,和他们一起解救了人质。
  也就是,被厉钟石怀疑成间谍的那个女人,因为那次任务中,除了解救出来的人质,他带去的人,只有他和她两个存活了下来。
  可,她并不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
  如今,有第三个人存活下来,那出问题的会不会是第三个人?
  只是,她的想法还是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第一,是因为她和海蓝的关系特殊,这样说未免让别人觉得她目的不纯,还有她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想法。
  厉钟石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海蓝被送到了人民医院,这才吊转车头,开车带着白衣画过去了。
  医院里。
  海蓝已经从抢救室转到了病房里,他们去的时候,海蓝已经睡了,头上都是纱布,还打着吊瓶。
  厉钟石的母亲还有两名女佣一起守在病房里,照顾海蓝。
  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带着白衣画来了,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冷声质问着厉钟石:“海蓝找了你一晚上,就因为看不到你的人才撞墙自杀了,你现在竟然又带这个女人过来,是故意刺激她,想要她死吗?”
  “白衣画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况且,她还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心理学专家,由她来治疗海蓝,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好事,算什么刺激。”厉钟石开口沉沉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顾及过海蓝的感受?你认为海蓝会有多喜欢白衣画吗?我也不相信她能把海蓝治好,以后不要带她来这里了。”厉母态度很是决绝冷漠。
  厉钟石睿眸微凛,开口问道:“妈,你的意思是不想改变现状,只让我陪海蓝这样过一辈子是吗?”
  厉母微微一怔,将视线落在了白衣画身上,厉声说道,“海蓝是个病人,她醒来也不会欢迎你的,为了她的情绪,还请白小姐自便吧。”
  白小姐,一词,已经表明了她对白衣画的态度,她依旧不接受白衣画成为自己的儿媳妇的。
  而,白衣画也不想死皮赖脸的跑到面前,喊她一声妈妈。
  “厉夫人,你猜海蓝的情绪状态为什么这样差?”白衣画镇静的开口问道。
  “你和我装什么糊涂,海蓝心里爱的是钟石,现在你出现在我儿子的身边,你不觉得对她很残忍吗?你这居心叵测的女人,是不是故意想逼死海蓝?”
  “那您的意思,就是我牺牲自己,成全厉钟石和陈海蓝,他们俩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白衣画审问道。
  厉母微微皱眉,脸色十分的难看。
  白衣画唇角上挑,带着讥讽的笑容审视道。
  “孩子不懂事,想要吃冰激凌,大人们不给,孩子就又哭又闹。如果每一次通过哭闹让大人得到妥协,那时间长了,会对孩子的身体不好的。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孩子不清楚,但是大人不能糊涂。发脾气,闹自杀,能够解决矛盾吗?结局只会一发不可收拾。”白衣画语气凉薄的说道。
  “你可真不是东西,你这样说,就是想要我儿子不仁不义,背上骂名吗?海蓝是因为钟石才这样,你忍心看着你爱的男人因为别的女人自责一辈子?
  白衣画,如果你真的爱我们钟石,那就不要让他夹在你和海蓝之间为难。”厉母冷声施压道。
  “呵呵,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和钟石已经结婚了,我们不可能离婚,钟石的身份不能随便离婚,这点你不比我清楚吗?”白衣画冷静的开口说道。
  “规定是这样的规定,可是只要你松口,不出二十分钟你们俩便可以没有任何瓜葛。”
  “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永远不会。”厉钟石在一旁开口说道。
  厉母看了一眼床上的海蓝,“钟石,你知不知道海蓝见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无助,有多疯狂。你怎么能够如此无情无义,怎么忍心再一次伤害她呢?”
  “我们并非无情无义,也并非伤害,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她治疗的。”白衣画再次开口说道。
  “你的出现就已经是伤害。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有什么事等海蓝醒了,再做决定吧。”厉母淡漠的说着。
  厉钟石看了一眼白衣画。
  白衣画点了点头,“我们先走吧。”
  厉母垂在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目光里尽是怒火的望着白衣画。
  厉钟石沉沉的嗯了一声,便牵着白衣画的手从病房里离开。
  车上。
  “我妈就这脾气,刚才她说的那些,你直接无视就好了,别放在心里。五年来,我和他们也很少见面,关系也不太好。”厉钟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我没事,我明白你妈妈的心思。因为五年前我见识过她最狠毒阴暗的一面,现在的她,对我除了讨厌之外,还有几分恐惧,甚至想不明白五年前我可以妥协,现在却反而被我威胁。”白衣画分析道。
  “嗯,你别放在心上就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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