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杀戮和崩溃
那些东西仿佛有生命似的，径直朝下方的大阵飞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天啊！有剧毒！”
“是活物……该死！它竟然在吞噬大阵的结界！”
融合了数百名高手的元力，在阵外形成一层，仿佛能量防护罩的防御结界，然而在那些腐蚀性的剧毒，以及可以吞噬能量的蛊作用下，防御结界的能量飞速削弱，那些人一边惊呼，一边不得不输出更多的元力。
秦焱眼前一亮，跟楼雨晴互视一眼，两人立马发动全力攻击，无穷的剑光刀芒轰向大阵。
之前，秦焱一个人的元力，是没办法抗衡，将近四百人的元力之和的。然而现在不同了，不仅多了一个楼雨晴，更重要的是那些蛊毒腐蚀和吞噬大阵结界，而且那些蛊虫在吞噬元力之后，通过分裂数量越来越多，吞噬的元力也在呈倍数增加。
轰隆隆……
无穷无尽的攻击倾泻而来，随着蛊虫数量越来越多，数百人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元力抵挡蛊毒。
尽管目前看来，数百人布出的大阵依然能撑住，而且绰绰有余，但时间一久肯定会力不从心。
只是……
秦焱和楼雨晴心里却充满焦急，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没有外援的话，几分钟内就能彻底攻破大阵。但是，他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甚至不用一分钟，卓冷云就会从及时赶到现场！
“老公，看来是不行了，时间完全不够。”楼雨晴皱眉道。
“那个高手离这里，只剩下不到两百里，以他的速度……”通过机甲搭载的能量体扫描系统，秦焱轻易判断出卓冷云所在的位置。
“撤吧！”楼雨晴无奈道。
“再等一下。”
秦焱已经很确定，不可能及时攻破阵法，但他有他的想法：“至少，在那个人抵达这里之前，多攻击一段时间，杀不死他们也吓死他们——有时候，对精神的摧残，比杀死一个人更残酷。”
他的目的达到了。
眼看着蛊虫越来越多，眼看着双方的能量差距越来越小，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分钟阵法就会被攻破，届时他们将面临一面倒的屠杀。关键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卓冷云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会在一分钟左右赶到，在他们看来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他们这数百人全都会死在这里！
死亡。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可怕的字眼。
特别是对那些修为高绝的武者来说，他们辛苦修炼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就是为了拥有更强的实力，拥有更高的地位，而实力和地位都建立在，必须活着的前提下。
如果死了，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都将毫无意义！
嗯！
看到不少人露出绝望地神情，秦焱心里不由一动，放声喝道：“我的目标不是你们而是慕容飞鹰，我要想的也只是他一人。我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考虑，三个数之内，所有主动放弃抵抗的人，我秦焱发誓绝不会伤他一分一毫，否则……一旦大阵被迫，我定会把抵抗者全部斩杀！”
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
一种是无论如何即便面临死亡，也会选择忠诚的人，一种是在死亡面临，很容易动摇的人，还有一种哪怕不面临死亡，甚至只要一丁点利益就会违背的人，而第一种人的数量并不多。
在很早之前，在地球和仙武界秦焱不止一次，见到过背叛的例子，在紫光圣团内部就发生过。
无所谓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诚然，这句话有些偏激，总有那么一些人，无论给出多么优厚的条件，也会选择永远忠诚，但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全部？
“我……我不跟你为敌……饶我一名……”有人收回兵器求饶。
“该死！你竟敢……我要让你的家人都不得好死！”慕容飞鹰惊怒交加。
“放心。”
秦焱冷冷一笑，对求饶的那人说道：“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所以没人知道这件事，你的家人会非常安全。”
这数百人中不乏忠诚的人，但同样有很多人，之所以不敢离开，是因为担心慕容飞鹰报复他们的家人和朋友。有了秦焱这种保证似的话，他们心里最后一点顾忌也没了，立马就有将近两百之众，收回武器转身就跑。
大阵不是由一个人组成的，像这种由武者组成的阵法，阵基就算武者。除非是主阵的人，辅助的人如果只是走了三五个，对这种数百人的大阵，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可如果是跑了一半人呢？
一半武者选择跑路，大阵轰然崩溃！
“啊！”
原本被大阵结界当在外面的蛊毒，立马趁机蜂拥而入，惨叫声此起彼伏，与此同时秦焱和楼雨晴刀兵齐动。
“该死的叛徒……快！保护少主！”留下的人迅速组成个防御圈，把慕容飞鹰死死的护在里面。
然而，随着阵法被破内有蛊毒侵袭，外有秦焱和楼雨晴大肆杀戮，他们哪还有再次布阵的机会？
无法布阵就只能单兵作战，而单兵作战的结果只有——被屠杀！
剩下不到两百人，在秦焱的高效率屠杀下，在蛊毒的大范围覆盖下，成片成片的倒下去。
这些人以慕容飞鹰为中心，组成一个巨大的防御圈，最先死去的想当然是防御圈最外面的。于是，给人感觉那个防御圈，仿佛被一层层剥去的笋衣，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接近中心的慕容飞鹰。
慕容飞鹰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片刻前他还叫嚣着秦焱拿他没辙，可惜他太高估了那些门人的忠诚。
当一半门人当场逃离，当数百人组成的大阵轰然破碎，当秦焱和楼雨晴疯狂屠杀着他周围的守护者，他眼睁睁看着死亡一点点接近——当最后一层笋衣被剥去，他必将面临不可逆转的死亡！
死亡是最可怕的事吗？
不！
一剑穿心又或是一刀枭首并不可怕，因为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可怕的是有足够的时间，眼睁睁看着死亡慢慢接近，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等待死亡一步步走进，这才是最可怕的！
死亡毁灭的只是身体，而等待死亡，却是对精神最大的摧残！
“慕容飞鹰，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我杀不了你吗？”
“现在呢？”
“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杀死你，正如你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抓住我之后会让我生不如死，我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
“你可能不知道，有一种叫做凌迟的死法。”
“用渔网把人网在里面，然后用小刀，把网洞露出来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据说，最厉害的行刑者，可以割上三天三夜却不让受刑者死去……”
“当然，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相信我，以我的实力别说是三天三夜，就算割上十天，也可以保证你活着——你觉得怎么样？”
秦焱一边杀戮着那些誓死守护他的血神殿弟子，一边用堆满笑容的脸，用亲切温和的声音，说出让慕容飞鹰近乎精神崩溃的话。
恶魔！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终于，慕容飞鹰仅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焦黄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了一地。
就在这时，秦焱跟楼雨晴用眼神交流着什么，继而两尊巨大的机甲一飞冲天，在一声尖锐地气爆声中飞速消失……
咻！
前后仅仅相隔三秒多，仅剩的不到五十人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秦焱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这时一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在众人面前，赫然正是火急火燎赶来的卓冷云。
卓冷云彻底傻眼了，他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
地上。
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尸体，有的被一刀两断砍下脑袋，有的被乱刀分尸四分五裂，还有一小部分人倒是留下了全尸，然而遭到剧毒腐蚀，只剩下一具骷髅，又或者被蛊虫啃噬的血肉模糊。
整个现场就如同修罗地狱，腥臭扑鼻、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五百名仙武九重天门人，如今只剩下四十多个，前后短短一分钟出头，竟然剩余不到一成！
慕容飞鹰呢？
他心里不由一凝，如果慕容飞鹰出了什么事，他没法跟大长老交代。
当仅剩的四十多人散开，卓冷云终于看到了慕容飞鹰，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没有看到卓冷云，就那么一直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在浓郁的血腥味中，卓冷云闻到一股尿骚味，从慕容飞鹰屁股下面濡湿的地面，很容易就能想象到尿骚味的来源。
慕容飞鹰傻乎乎地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充满恐惧，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好像精神病患者那样喃喃自语。
卓冷云心里暗自不齿，堂堂大长老的嫡子，竟然被人活活吓成这幅德行，简直给整个血神殿抹黑！
不过，他可不希望慕容飞鹰真的出事。
他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揪出慕容飞鹰的衣领，抬手就是几个耳光抽过去，厉声喝道：“还不给我醒来！”
这几个耳光起到了醍醐灌顶的效果，慕容飞鹰先是愕然，片刻之后总算清醒过来，然后忍不住放声大哭。
跟前面两次不同，这次他一直在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他的心神完全崩溃，若非卓冷云抽的耳光加上喝声，及时把他的心神弄回来，他可能就彻底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