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两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白衣晨，毕竟是女孩子，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拥抱在一起，那飞剑本来就不宽，苏阳坐在上面，白衣晨侧躺着。
  而且白衣晨的伤势需要慢慢的恢复，苏阳就不得不不停地给她渡灵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阳已经不知道飞剑飞了多远了，苏阳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试炼塔还很大，至少有玄天宗的山脉十倍大，在感慨玄天老祖的强悍的同时，苏阳也在想着龙山会什么时候追来。
  刚刚的暧昧过后，两人都渐渐回过神来，白衣晨虽然脸蛋依旧红晕，却也不敢太挤着苏阳，孤男寡女的贴那么紧，难免有意外，而且都是修士，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厚，这样暧昧的姿势很容易让人有反应。
  这样躺在苏阳的怀里，白衣晨觉得很好，因此倒也没有急着打破这一份宁静。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虽然号称红尘仙子，在玄天宗风光无限，有无数的崇拜者和追求者，可我啊，一点都不快乐，我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客，就像是一个身处热闹的聋子，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我们认识。”
  白衣晨笑了起来。
  “也只有你这样的家伙没有风度，见到美女时眼睛里的光芒一点都不掩饰，不知道装作正人君子一点，不懂得风度翩翩。”
  苏阳有些尴尬的摇头:“其实你误会我了，我也是有色心没有色胆的，不然.........我何至于现在还是处男？”
  白衣晨愕然，愕然的同时有些好笑。
  “......那我给你胆子你告别处男怎么样？”
  苏阳:“........”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苏阳吃瘪的样子，白衣晨笑得花枝乱颤，扯到了伤又是一阵咳嗽。
  “别乱动，你说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可是红尘仙子耶，玄天宗十大美女之一，天赋好，身材好，修为高，长得倾国倾城，为你倾倒的男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苏阳责怪的白了白衣晨一眼，急忙加大了灵力输出量压制她的伤势。
  平时那么睿智的女人，怎么到了现在像个小女孩那样喜欢胡闹呢？苏阳很疑惑。
  “可我现在只想找你这样的男人呀！”白衣晨调皮的说。
  “倾倒全世界又如何？我白衣晨只需要倾倒一个人，就够了！”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咧，可养不起那么多白嫩嫩的媳妇。”苏阳有些尴尬的咧嘴笑。
  白衣晨脸不好看了，气呼呼的道:“我哪里比青雪差了？每一次你都用她来拒绝我！”
  “你啊，不比青雪差，相反许多方面你还比她厉害，可是爱情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我呢，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即使今天我和你一起共患难？即使我们这么近的抱在一起，你也不喜欢我对不对？”
  她有些激动，气息有些混乱，苏阳呆了呆，自己不喜欢白衣晨吗？在绝望的时候。那个义无反顾替自己接了两掌的女子，自己真的没有哪怕一丝震动吗？
  苏阳苦笑，换做任何人，都会永生难忘吧？
  “可，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我喜欢你，可我先爱上了别人，所以呀.......”
  白衣晨沉默，没有再说，飞剑一直在飞，不知道将要飞到哪里，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落下，因为即使没有龙山，也会有其他的弟子淘汰他们，关键是现在他们的状态都很差，贸然落地的话，会很危险。
  白衣晨很委屈，她不优秀吗？不漂亮吗？并不是，相反她几乎完美，这样的回答对她何尝公平？
  你救我的时候我确实震动了，内心颤动，也喜欢你，可我先爱上了别人，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因为爱上了别人，因为晚了。
  白衣晨神情恍惚的转头平卧在苏阳的怀里，看着苏阳的脸，苏阳的下巴上还有血迹，血迹染红了胡茬，由于逃跑中还要给她维持生机压制伤势，苏阳透支得很严重，导致了他的脸足足瘦了一圈，因为苏阳在那时候激发了战神决，战神决本来就是激发潜力成战斗力的功法，如今消耗的都是他的底蕴。
  “谁说天才就应该风光无限？天才就应该高冷？那种所有人都敬畏你的感觉，真的是一种悲哀，敬，而远之，强者意味着孤独，高处不胜寒，精神上的高处不胜寒，其实最是致命，可我们又不能因为害怕别人不接受我们而选择庸碌，高处不胜寒总比卑微要好上一百倍。”
  她在说，苏阳在听，她也不介意苏阳有没有愿意听，不介意苏阳有没有听进去，就权当这个单调的飞行的一个调剂？
  有些话以为不说以后有机会，可是许多话往往不说就真的说不出口了，因为可能想说的时候没有了听众，因为想说的时候，时机不对，气氛不对，又或者没有了勇气，所以白衣晨要说。
  “白衣晨自幼就万众瞩目......却也自幼孤独，没有朋友，没有别的孩子的嬉戏，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练剑，有的只是变强，那时候我以为变强后我父母他们就会疼爱我，可惜不是的，白家那堆人已经被实力洗脑了，他们的眼里只有变强，变强，可他们知道吗？这个变强，什么时候是终点？所以十岁那年，爹娘死在了历练的途中.......”
  “我的青春都在变强中度过，我不会恋爱，不会人情世故，不会太多太多女孩子应该会的东西，可我要的不是这些啊，人的一生就只有修炼吗？我们的一生就不应该拥抱其他的东西吗？”
  “苏阳，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女孩子喜欢吗？青雪也罢，我也吧，甚至于还有许多默默喜欢你的人？因为你不一样，你和这个世界不一样，你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你的思维，你的价值观，你的说话方式，你不为了修炼而修炼，你会坑蒙拐骗，会守护，也会疯狂，你为了青雪会选择认输，你看不惯张宇你会使劲的踩他，打不过你也要踢一脚，面对王座你能忍，你足够的狠也足够温柔。”
  说着说着，白衣晨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可我知道你在我心里不一样，认识你后，我觉得这就是爱情吧。”
  “苏阳，能不能不要那么急着拒绝我，你就这样假装不知道，假装我不喜欢你，假装我们就像是初次见面时一样，好吗！”
  苏阳的手颤抖了一下，浑身颤抖，良久良久，他道:“傻乎乎！”
  “我欲擒故纵呢！”
  说完他笑了，白衣晨也笑了。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谁先动情谁就输了，可爱情，是不存在输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