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

  “这美景有了,美酒也有了,就是缺了几分诗情画意,表妹可等着拜读表哥的佳作。”
  都说竹诗修词长风剑,王家这三个兄弟每一个都有些自己的真才实学。
  虽然王清轩如今年纪还好,在京中还不是那么出名,可是在权贵的圈子中那也是没有人不夸奖的。
  “表妹盛情,表哥莫敢不从!”王清竹佯装严肃,弯下腰,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书生礼。
  “哈哈,那表妹就静候佳音了?”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眉,几尽风流。
  苏锦绣心里难得的没有任何负担的开心,总觉得跟她的这几个表哥在一起自己的心胸也会变的宽阔很多,这才是真正和亲人相处的感觉!
  京中的传言果然不做假,这才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王清竹就做好了一首诗。苏锦绣细细读来只觉得朗朗上口,意境深远。
  “表哥的诗果然是名不虚传,今日可让表妹白白赚了这么个便宜。”
  清竹表哥的诗可是千金难求的,日后若是她昭阳府落难了,靠着他的诗也能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表妹说笑了。”王清竹含蓄地一笑,更显风流之姿。
  “表妹……嗝……这酒果真香……嗝,香醇无比。”王清轩跟个酒鬼似的抱着酒坛子,一边打着嗝说道。
  “就照你这么喝,回头还得我背着你回去。”王清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作势就要将酒坛子夺走,没想到王清轩直接不但抱着酒坛子不放,还赖在地上直接撒起了泼。
  王清修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丢人的货,他一点都不想承认是他的亲弟弟。
  “随他去吧,都憋了他一个冬天了,看着点量即可。”王长风出声道。
  王清修点了点头,王长风在他们几个兄弟之中为长,在他们心中自带一种威严,别说是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清轩了,就连他心里也带着一丝敬畏。
  “表妹,我有话跟你说。”
  苏锦绣见他忽然正色起来,也挺直脊背脸色肃然,“表哥请说。”
  “再过十天便是皇上春猎的日子,你可知道?”
  “嗯。”苏锦绣点头,春猎她自然知道。
  皇帝一年之中一共要打两次猎,一次春三月,一次秋八月,现在二月初九,算算也快到了春猎的日子。
  “听说春猎……苏宏也会参加。”
  提到苏宏这个名字的时候王长风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他?苏锦绣挑眉,他若不去她还奇怪呢。像他这样一生机关算尽就为了平步青云的人,单单是贬谪他怎么肯甘心。
  更何况四月他就要走马上任去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了,春猎便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好好把握,怎么可能!
  “表哥想告诉锦绣什么?”
  “苏宏忽然这么积极地参加春猎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表哥是担心他借着这个时机东山再起?”
  王长风眉头紧皱,点了点头,“苏宏这个人狡诈如狐,如此被皇帝贬谪心中肯定不甘心,我担心他又生出什么变故来。”
  “表哥过虑了。”苏锦绣冷笑,“这变故就算他不生我也会助他生!”
  “表妹这是何意?”王清修不解地问道。
  王长风和王清竹却低着头一脸深思的模样。
  “表哥可看到了这颗树最高枝头上的桃花?”
  王清修看了一眼最近的桃树,只见那最高的一簇枝头上繁花锦簇好不艳丽。他恍然大悟,“表妹你这是打算……”
  “树上各枝尚且知道往最高处生长,更何况人,只是这最高处却不是好呆的,因为站的越高,摔下来就越疼。”苏锦绣幽幽说道,如画的眉目仿佛沾染了消融不去的寒霜。
  “那表妹你接下来想如何做?”王长风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自然是暗中助他上高位。”
  “就怕到时候高位便难以撼动了。”王清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苏锦绣不以为意地一笑,“无论多么高的位置,他都坐不稳。”
  “表妹怎么如此笃定?”
  “到时候表哥便知晓了,如今我要做的便是全心全力助他上位!”这样才能让他一夕天堂一夕地狱!
  “错了,是我们。”王清修轻拍苏锦绣的脑袋,纠正道。
  苏锦绣心中感动,可是这件事情她没打算将苏家扯进来,这是一摊浑水,就怕一不小心也弄脏了苏家。
  但是她心中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王家人的性子定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孤身冒险。
  “知道了。”她含着泪点了点头,“对了,母亲如今身体状况可如何了?”
  上次凌宣将血凰根给了她,她研究了好几天才研究出一个比较妥善的药方。
  只不过这个药方用过之后还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因为母亲中毒已久,痴傻多年一时之间也恢复不过来,所以才被王家人送去了王家在京郊的一处安静的别院修生养息。
  “上次母亲去看,状况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是喜欢一个人发呆,不爱说话。”王长风如实说道。
  苏锦绣了然地点头,上次她去也是这样,看来母亲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是恢复还需要较长的时间。
  “对了,母亲让我来问问你姑姑第一疗程的药已经用完了,可要换药?”现在他们对苏锦绣的医术已经完全没有了怀疑。
  当初苏锦绣虽然救了王林,但是在他们眼里只是小丫头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但是苏锦绣是他们王家的掌上明珠,所以他们才本能的相信和维护她的医术。
  可是经过王怜蓉的事情,他们是彻底对苏锦绣的医术感觉到折服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我早些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想着母亲的药还需要再延长几天所以就一直没给大伯母。刚好表哥今日来了,便将药拿给大伯母,再替锦绣说一声多谢。”
  “这话母亲若是听了还以为你跟她见外,本就是一家人,表妹随性一些就好,这些个虚规矩在自家人面前就暂且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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