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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又有人反驳,就算是标记,肯定也有意义在里面吧,所以这段旋律是什么意思?祁爷为什么这么喜欢?
  纪望留意到这些粉丝对祁薄言的称呼,忍不住想,你们的祁爷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叫什么爷呢,净会装模作样。
  祁薄言连头发都扎不好,不会做饭,有起床气,还挑嘴。
  就是个孩子。
  纪望往下划拉,他看到了一层楼,说祁薄言的乐谱是个密码。
  这个回答还有点意思,纪望继续往下看,却始终没有找到这层楼的id再回复别人。
  大晚上的不睡觉,研究前任手腕上的密码,纪望觉得自己真够闲的。他不抱希望给小旭发了条消息:“乐谱也是密码的一种?”
  小旭回得很快:“你咋知道的,我有个表哥专门研究过这种。”
  紧接着,小旭发了个网址过来,是他表哥专门做出来,破译密码的网站。
  纪望把论坛上别人打出来的乐谱复制,再粘贴到了这个网站里。
  网站翻译得很慢,一分一秒过去了,答案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跳出来。
  而此时的纪望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勉强睁开眼,扫了屏幕一眼,然后他就愣住了。
  ji wang。
  这段乐谱所隐藏的秘密是,纪望。
  第24章
  纪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脸颊控制不住地升温,他再一次确认了网站的字母,睡意全无。
  他盖上了电脑,心跳不断加速,似自言自语,他喃喃道:“别信他,只是一个纹身而已。”
  纪望看着自己的无名指,上面残余的伤疤很平整。激光打在上面时很疼,纪望却没有用麻药,他希望用疼痛铭记,告诉自己有些事情不能那么义无反顾。
  如同纹身,好比感情。
  无名指上曾经有一串字母,mortifero,绕着手指一圈,就像一个英文字母的项圈,化作戒指,套牢了纪望。
  他曾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纹这个纹身,实际上不过短短数年后,他就在公司的嘱咐下,毫无留恋地去掉这个痕迹。
  纪望合上电脑,心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这次却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八点,纪望前往公司开会,听红姐规划他之后的定位和路线,中午十二点,他来到公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同公司的高层吃了顿饭,只因最近他逐渐有了些许热度。
  下午纪望上课,健身,第二日的行程和头天差不多。不过他换了个健身房,因为原来那个纪望被人认出来了,还引起一阵骚动,红姐做主帮他请了私教,是个年轻alpha。
  生机勃勃,荷尔蒙与信息素一样旺盛,极度喜欢身体接触,可能是因为和祁薄言的关系的缘故,这多少让纪望觉得不适。
  但他也知道,没多少alpha能忍受彼此的信息素。
  就是他第一次接受祁薄言的信息素时,他就觉得非常不舒服。
  那时祁薄言应该同样不适,可是在他们来往的过程中,纪望已经无数次释放过信息素了,祁薄言都表现得很自然,自然得仿若他感受不到那股难受劲一样。
  纪望才那么坚信他是个omega。
  在自曝属性后,任性的小疯子再没顾忌,甚至适应良好般地舔着纪望的脸,极有经验地哄:“你很快就会适应了,只是开头有点难受而已。”
  祁薄言掌心随意地从纪望下巴抹到了胸膛处,拭去纪望身上的汗水,他伸手扣住了纪望的下巴,在侵占着纪望的同时,沉声命令道:“接受我。”
  身体已经彻底占有之后,连信息素都不放过,这让纪望很痛苦,哪怕在后颈已经遭过一次假性标记的情况下,alpha和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交融,依然不是多让人愉悦的事情。
  好比兵刃相接,信息素也有自己的脾气,一旦感受到外来者,就折磨着身体,叫嚣着不接受,不愿意。
  纪望被折磨得不轻,连身体的疼痛都无视了许多。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难受逐渐能忍受,如同形成一个临界点,在阈值之下,他依然对祁薄言有着强烈的反应。
  那时候祁薄言对他说了什么呢?
  “看来我们都是变态呢,哥哥。”
  可不是变态吗,alpha和alpha的关系,始终被人诟病。
  在私教又一次触碰到纪望的腰身,纪望后退了几步,冷下脸:“口头指导就好。”
  教练惊讶地望着他:“我们都是alpha啊?你完全没必要介意吧。”
  说完教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纪望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纪望没答,他直接中断课程,跟红姐联系,他要换一个地方和教练,选个beta教练给他。
  红姐在电话里说:“这个教练在业界很有名,好些明星都喜欢找他练呢?”
  “他是个alpha,味道太重了,我不喜欢。”纪望说。
  红姐感到吃惊,因为印象中纪望一直都是个很能吃苦,耐力强大的人,一般不会因为小事过来麻烦她,也不知道那健身教练做了什么。
  这么想想,红姐就觉得这教练肯定得换,她手里脾气最好的艺人都受不了,她说:“这事明天我再安排,这几天你在家多看点综艺,虽然有台本,但是综艺感也很重要,直接决定了你最后出来的效果。”
  “要是在节目上表现得太差,就白费这次公司给你争取的好机会了。”红姐直接给纪望批了一个星期的假,叫他在家里补课。
  纪望白得一个假期,没有选择出去玩,前三天确实老老实实听红姐的话,窝在电影房里看了许多综艺,第四日时,宋格过来挖人:“你再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就要长毛了。”
  这是纪望的毛病,他对事物容易过度沉迷,每次要演绎什么角色时,他都会有一个漫长的入戏阶段,反正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琢磨这个角色的一举一动,逐渐丰富,把一个虚空的人物,在自己身上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纪望的演戏的方式有点偏执,现在想想,他对感情上同样偏执,好像命中注定。
  宋格是个尽责的好友,一旦得知纪望一直把自己关着,就会负责把人从房间里挖出,带到酒吧喝一杯。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今晚的饮酒主题,是宋格痛诉女朋友的追星行为。
  纪望脑子里还充斥着各种综艺人的对话和笑点,半天才恍惚回神:“演唱会?”
  宋格苦着脸捶桌:“对啊!该死的祁薄言!梁晓晓那个没良心的!我们的一周年纪念日,就是撞上了祁薄言的演唱会,她竟然不跟我过了,要和她的小姐妹一起听演唱会!”
  纪望后知后觉道:“什么时候的演唱会?”
  宋格:“明天!所以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喝,我得喝个烂醉,最好直接把明天这个伤心的日子醉过去!”
  纪望听宋格各种叨叨,不知不觉地走神了,那张演唱会的门票,他并没有捡起来,他家一周会来一次钟点工阿姨,应该已经把垃圾桶清理过了吧。
  所以别想了,没必要去那个演唱会,去了也没意义。
  深夜时,纪望把宋格送到他家,熟练地处理了醉酒的老朋友后,他终于带着一身薄汗,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背后抵着酒气熏天,说胡话的宋格,纪望点开了手机,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祁薄言。
  你会来吗?
  这是纪望第一次回祁薄言的消息,回得很快,也很简短,他说,不会。
  第25章
  纪望在宋格家住了一晚,半夜宋格起来吐,纪望还从床上爬起来,给宋格冲蜂蜜柠檬水,还给他煮了盘荷包蛋焖面。
  宋格把胃吐了个干净,刷了牙,漱过口,就过来吃面,吃着还很感动地跟纪望说:“你怎么就不是个omega呢,再不济是个beta也好,这样咱们就能结婚了。”
  纪望面无表情道:“你想得倒美。”
  宋格大口吸面:“我女朋友就嫌我喝醉了臭,还会吐,她不给我喝酒,不给我抽烟,还不陪我过纪念日!”
  说着说着,宋格悲从中来,越看眼前这个照顾了他好几年的好友,觉得顺眼:“还是你好,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生个娃?考虑考虑呗。”
  纪望笑骂:“你够了,再恶心我我就走了!”
  宋格戏精附体,大呼伤心难过。
  跟宋格闹了一场,两人分房而眠。第二日宋格又缠着他出去逛街买衣服。
  宋格目前还算闲,仍在念书,读着博士,谁也没想到,宋格最后竟然走了学术之路,还在学校里找了个学妹当女朋友。
  街逛了一半,纪望戴着口罩都被人认出来数次,合影签名。宋格不敢再拉着纪望乱逛,两人找了个私密性较好的咖啡厅坐下了。
  宋格问纪望:“行啊,越来越有个明星样了。”
  纪望纠正他:“什么明星,就是个小演员。”
  宋格掏出手机:“你还不知道啊,你微博粉丝都两百万了。”
  纪望随意道:“公司买的,活粉不超过十个。”
  宋格还是不信:“你要不再上你微博看看?”
  纪望抵不过宋格,拿出手机上了自己八百年没登录过的微博号。他几乎不用这个官方账号,通常都是交给公司打理,自己倒有个小号,还是需要经常刷一下,不然连最近时兴的梗都不知道了。
  这一上他就被数量众多的私信和评论给淹没了,虽然有小旭定期打理,但还是积攒了好一部分的评论和私信。
  有夸他演技好的,有夸他长得很帅,喊他宝藏哥哥,让他注意身体。
  评论内容都不相同,id也是活粉,看着不像公司买的评论。纪望一条接一条地看下去,越看越惊讶,与之同时还有暖融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些id,在茫茫人海中聚集在了这里,每个人都冲他抛出了一点光,纪望感动的同时,还有一种不现实感。
  他茫然抬头:“她们怎么……好像真的是活粉,不是假的数据。”
  宋格难得看他这个傻样,都快笑死了:“行啦,你干嘛跟中了三千万彩票一样,以后这些关注会越来越多的。”
  纪望放下手机,人还是有点恍惚,宋格都心酸了:“你本来就很努力,就该红。”
  这话别人听了还好,纪望听了只能笑笑:“大家都很努力,没有该不该红的,运气也很重要。”
  不期然地,他脑海里就想起了祁薄言。真要说该红,那也是祁薄言了吧。那人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周身光芒。
  两人在咖啡厅消磨了下午时光,晚上又回到家中打游戏,期间宋格给女友打了数个电话,皆被按掉。
  纪望手指按着游戏把手的按钮,随意地问:“打不通?”
  宋格收到女友的微信,手里回,嘴上答:“她说演唱会开始了,很吵,不方便接电话。”
  纪望哦了声,把宋格喊过来,两人又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游戏。最后宋格都求饶了:“不行了,我真累了,我一搞学术的beta,体力跟你们alpha真的比不了,肩周炎都快犯了!”
  宋格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点个宵夜,你想吃什么,小龙虾还是牛蛙?要不我们出去吃火锅?”
  没等纪望回话,他手机就震了起来,是祁薄言来电。想到今晚自己放了人的鸽子,纪望本来想挂断,又觉得挂断没用,指不定祁薄言能打一晚上,所以他接了。
  刚接起,电话那头就充满了嘈杂的环境音,是众人大喊,排山倒海般的安可,纪望甚至能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祁薄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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