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五十年后回首往事
加百列的行为有没有激怒上帝不好说，但罗素的臭嘴肯定是激怒了加百列。
在‘失宠’这个字眼出现之后，加百列的心态原地爆炸，神情凶戾发出一声怒吼，圣枪化作白色厉芒，对准罗素肋下直刺而出。
一道光束贯穿天际，直到光芒在天边化作星辰闪烁，平静的海面才跟上节奏，爆发出万丈惊涛。
这女人疯了吗？
罗素架起长剑抵挡漫天袭来的闪光，浓郁的黑暗力量被光明死死压制，并非是加百列刚刚隐藏了实力，而是突然暴走，不计后果消耗自己的能量。
以前，罗素经常在战斗之中用言语激怒敌人，借机寻找破绽将其击破。
后来就很少这么做了，因为没有意义，随着敌人的实力越发强大，言语上的攻击显得苍白无力，也就偶尔竖个中指意思一下。
唯独没想到加百列有颗玻璃心，一句‘爸爸不爱她’，立马就崩了。
崩得好！
罗素心头暗喜，别看加百列现在威风，举手投足之间万丈光芒，好似战神一般战无不胜。
等这股劲头儿过了，罗素有的是花样让她哭！
轰隆隆！！
狂风呼啸，一道圣光压着海面卷起惊涛骇浪。
月华笼罩在加百列三对羽翼之上，她原地留下闪耀的光华，在水面上高速滑行，长枪沿着诡异弧线，直刺罗素因举剑而敞露的胸膛。
罗素抽身暴退，黑色长剑燃起点点火花，连续向前劈砍，化作层层叠加的黑色暗影。
转瞬之间，在身前编织成密不透风的黑色大网，挡下了加百列的疯狂攻势。
脚下的大海在二人同时作用下，搅其无数海眼一般的漩涡，而后又被密集穿梭的剑光枪影撕得粉碎，万顷海面激荡冲上高空，远远看去就和倒翻过来没什么两样。
轰！！
圣枪被加百列当做棍棒砸下，她目露凶光，攻势越发凶猛，每一次全力以赴的攻击都将罗素震得连连退后。
而罗素每退后一步，她脸上的狰狞就更加凶恶一分，此刻，全身上下除了翅膀和胸，看不出还有哪和天使沾边。
海平面上肃杀之气浓郁，大海被加百列踏得支离破碎，深入灵魂的压抑感让罗素深感不适，几次接招连呼吸都有点不顺。
加百列的续航时间太长了，就跟吃了那什么似的，久到离谱。
再继续下去，等不到加百列圣光耗尽，他要先扛不住了。
“去死！！”
罗素的一丝僵硬被加百列察觉，她立马就跟看到杀父仇人一样，圣枪高高举起，抡下炙白的半圆光影，劈在了罗素护体黑色大网之上。
轰隆隆！！
狂潮惊起大海啸，两把兵器相碰，加百列倾尽全力俯身下压，金色的瞳眸满含恨意，脸都快要和罗素贴在一起了。
能量实质化的黑焰大剑被压得隐隐弯曲，罗素身处凹陷的大海之内，举剑格挡的双臂筋肉紧绷，即将支撑不住。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顺势坠落深海，变成落汤鸟人。
二是嘟起嘴向前嘬一下，距离这么近，突然下嘴肯定能偷袭成功。
别看天使没有性别，加百列在人间是女性的形象，本质上是个芭比娃娃，但突然来这么一下，她肯定接受不了。
加百列：(꒪⌓꒪)|||
几乎是不作任何犹豫，罗素放弃抵抗，被加百列一棍子拍进了深海之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丑倒是不丑，加百列这张细腻的高级脸，不缺少美感，乍一看还挺惊艳。
但罗素表示，古一法师的脸代入感太强，他下不去嘴，尤其他还认识一个糟老头子的版本。
一瞬之间，罗素洞穿深不见底的海洋，砸入海床之下，将下方的海底搅得一片狼藉。
加百列在使出这一击之后，凝聚的气势一泻千里，就连特效都暗淡了不少。
猛然间，她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自己中了罗素的奸计，盛怒之下险些耽搁了曼蒙降临的最佳时刻。
再晚就来不及了！
几乎是毫不迟疑，她振动背后的六翼，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洛杉矶飞去。
……
精神病院门口，军队赶至此处设立隔离区，长枪短炮架好，禁止一切闲杂人等靠近。
警察们则在更外围的区域，再次设置了一层隔离区，严防死守挡下爱作死的民众。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如果怕死，美帝人少就不会拍出上百个系列纪录片了。
闻讯而来的民众们热情高涨，将隔离区包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举着‘真相’、‘自由’的横幅，几次冲击想要进入隔离区内部。
一时间，广场和附近的几条街区人满为患，鸣枪示警都屁用没有。
人们的想法很简单，洛杉矶这座天使之城，险些被两个天使给毁了，这么牛掰的大事件，必须得靠近点才行。
就跟某个超长的汽车广告片里说的一样，五十年后，当我回首往事，不会后悔当年买了这辆车。
他们也不希望，五十年后回想今晚，因一时囊中羞涩，失去了拍照留念的机会。
没错，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有心人就发现了商机，街头巷尾新增了十余个合影地点。
例如罗素被加百列袭胸压塌的大楼废墟处，被两伙帮派成员联手抢占，合影一次收费10美刀。
人们一边骂骂咧咧，高呼天使是大家的，一边爽快从钱包里拿钱，乐此不疲凹造型留念。
美帝人民：不是我吹，也就是那俩天使去别的地方打了，不然我都敢跟他们要合影！
和这帮没心没肺的群众不同，军队戒严的中心区域，士兵们严阵以待，荷枪实弹对准了精神病院。
他们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情报，地狱之子降临的地点就在精神病院，等到两个天使战斗结束，胜利者便会重返此处。
如果是加百列赢了，召唤将会继续，如果是不知名的黑色六翼天使赢了，他会回来将地狱之子的痕迹彻底抹消。
情报来源，据说是某个参与战斗的异能人士，那人脸肿得和猪头一样，自称名叫午夜老爹。
听起来像是一个外号，高层已经开始调查这个人了！
当然了，对士兵们来说这不重要，因为一大批异能人士为了阻止召唤进行，奋不顾身冲进了仪式举行的地点。
士兵们也不是傻站着，他们曾尝试炮击，或者呼叫空中打击，奈何精神病院被施加了地狱魔法结界，所有的科技武器都被看不见的透明隔膜阻挡。
他们无能为力！
……
精神病院内，午夜带着招揽而来队友，和上百只前来朝贡的混种魔鬼激战，并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些魔鬼有男有女，看衣着服饰上至官员资本家，下至乞丐流浪汉，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有，不乏实力不俗的高手。
比如举行献祭仪式的女魔鬼，实力之强远在巴尔达沙之上，这边只有午夜老爹能和她对抗，其他人上了就是白给。
但对比之下，还是午夜一方的人类势力更甚一筹，一来是人间强大的魔鬼本就不多。
二来，罗素和加百列出现时，先后释放出强大的圣光能量，吓走了不少魔鬼。
不是所有的魔鬼，都愿意为了地狱之子卖命，大多数只信仰撒旦。
在泳池前方的大厅里，十余个魔鬼勉力支撑，抵挡午夜老爹等人的攻击，用生命守护着撒旦之子的母亲，也就是被选作降临载体的安琪拉。
安琪拉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神志不清，做噩梦一般手脚挣扎，她身躯漂浮在水面，苍白的肌肤带着一些水肿，白得像是个死人。
在安琪拉露出的腹部位置，一只大手从皮肤下撑起，仿佛下一秒就能破体而出。
曼蒙的降临已经准备完毕，因为规则的缘故，他无法出生，必须要加百列带着朗基奴斯枪前来，剖开安琪拉的腹部，他才算是真正在人间诞生。
“啊啊啊————”
在一声声惨叫之中，一个又一个魔鬼被击杀死亡，午夜手持涂满圣水的砍刀，追着女魔鬼从走廊入口开始手起刀落，终于在走廊尽头将其斩杀。
女魔鬼的死，成了压垮魔鬼队伍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片刻，所有的魔鬼全部被杀，午夜等人也走进了大厅后的泳池。
“地狱之子，人间承载不了你的罪恶，请你远路返回吧！”午夜高举砍刀，奋力朝着水池中央的安琪拉剁下。
下刀的位置正是腹部！
可想而知，这一刀落下去，曼蒙会因失去降临载体而重返地狱，安琪拉也会因为失血过多，在痛苦之中丧命。
轰隆隆！！
水花炸起，强横的冲击波横扫整间屋子，凌空跃起的午夜被击飞撞在墙壁上，其余一干人等也被掀倒在地。
安琪拉缓缓从水池中悬浮起来，苍白的双目找不到瞳仁，她咧嘴发出怪异的笑声，扫过人群之中，看向猫在门缝外的猪头男。
“康斯坦丁，你居然有胆子来这里？”
我也不想的啊！
被发现了，康斯坦丁不再缩头，一副刚刚解决了几只魔鬼的架势，从门外踏步走了进去，半途还抽空点了一根烟。
“打个商量，离开那女人的体内，不然的话……”
康斯坦丁冷哼一声：“别说我吓唬你，要是不同意，我立马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