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马屁精！四公主一脸嫌恶，明明讨厌得要死硬是要自己吃下去，难怪像她这么耿直的赢不了心机婊！
“四表妹这是不耐烦了？”苏洛看到四公主脸上的嫌弃，怒从心来，小七的事也就罢了，太后年纪都多大了，你一当孙女的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是想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太后看着四公主脸上来不及收敛的表情，脸上的不喜也带出来，每个孙子孙女都想奉承她，她为了清净只是初一十五让人来请安而已。今日阿洛好心带她来看望她这个祖母，她居然摆出一副厌烦的脸，这是讨厌她这个祖母的意思？
四公主惶恐，“皇祖母，孙女没有，孙女只是觉得……觉得这菜不甚可口……”好不容易想出个借口，反正方才苏洛也说菜不好吃的，可当看到太后脸上的怒意时，四公主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既然哀家宫里的菜不适合你的胃口，以后你就别来了。”太后冷淡地说，“初一十五也不用来了。”整个宫中没有她不知道的事，阿洛口味重，却一再叮嘱御厨做菜清淡，尽管他每回都嫌弃肉太少青菜太多，可还是会吃完她挟给他的菜，四丫头又是什么东西，敢嫌弃阿洛对她的一番孝心！
这下四公主真的哭了，若是初一十五她不能来请安，这代表的意义她十分清楚，失了太后的欢心，宫中稍有能耐的主都能骑到她头上，不说别的，跟她一直不对付的三姐姐肯定趁机奚落欺负她。
此外父皇一直标榜自己是个孝子，她惹得太后不喜，父皇肯定也不会喜欢她了，在失去太后的欢心后再失去父皇的喜爱，她的日子肯定过得极惨。父皇不缺孩子，没有圣眷的公主在宫中过得比大户人家的庶女还不如，看司马孝仁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知道了。
“皇祖母，是四丫头错了。”四公主跪下来，哀哀相求，眼泪哗啦啦的，她真的后悔了，不该跟这个混人表哥过不去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私底下做的事了，这才报复她的。
太后挥手让人将她的嘴巴捂了带下去，她只觉得头疼，儿子生了一大堆孙子孙女有个屁用，哪个都比不上阿洛孝顺。
“这些孩子看哀家的眼神哪像看祖母，这是在看观音菩萨呢，个个都想着多烧香就能心想事成了。”太后唉声叹气，人老了就想含饴弄孙，可她的孙儿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个个被他们母妃教得比鬼还精，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算计，这让她越发失望，宁可闭宫求清净。
“外皇祖母，有阿洛还不够吗？”苏洛为她捶肩膀：“再说了，阿洛也觉得您像观音菩萨，一样的慈眉善目哩。”
太后被逗笑了，“臭小子，竟拿外皇祖母跟菩萨比，这不是亵渎菩萨吗！”
苏洛嘻嘻笑着，见太后眉头不再皱才安心，“小七也不错啊，他也挺孝顺的。”
太后愣了一下，缓缓点头道：“他确实是个孝顺的。”让人拿来一个小枕头模样的东西，苏洛才接过来就闻到一股姜味。
“这是啥？”
“哀家老了，腰腿经常酸疼，上回请安时小七注意到了，回去悄悄做了这个小枕头，里面是炒米跟盐，还有姜……还别说每次烤热了放在腰上还真有点用。”太后想到儿子的态度不由得叹息，“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傻，哀家让他多讨好他父皇是正经，结果他说他父皇并不喜欢他，他对他父皇的喜欢也有限，哀家这个当祖母的念着他，他自然一心想着哀家这个当祖母的。”
“是挺傻的。”苏洛沉默了会，老大说得没错，小七果然是对上心的人极好，对不上心的鸟都不鸟，就算那人是皇帝也不例外，“可阿洛希望宫中多些这样的傻子。”
太后看着苏洛，这也是个傻的，这些傻孩子真真让她这个当祖母的心疼。
“阿洛啊，你皇帝舅舅不喜欢小七，哀家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小七的喜爱，只能敲打一下宫人让他们不至于苛待他，你这个当表哥的辛苦点，多照顾他，不让他被人欺负了。”太后叨念着。
“阿洛知道了。”而且已经在做了，四公主这回就被他坑死了，而且还可以进一步坑。
“祖母，我今日带四表妹来看望您也是没法子，她最近越来越过份，又打死一个宫女，这性情太狠戾了，不好好调/教，将来出门后怕是惹下祸端。”将四公主的丰功伟绩细说了一番，苏洛了解太后，她出身农家，在宫中多年手上没少沾血，可那是生死攸关，别人不死死的就是她和她的孩子。饶是如此太后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长年吃斋念佛，像四公主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死一个人，太后绝对不能忍。
“哀家让人送她去青竹庵，好好洗洗她的罪孽。”太后怒了，小小年纪身上就沾了十几条人命，这也是她孙女，若是个不相关的，她直接打死给人偿命！
等苏洛离开了，太后有些疲倦，上床睡了，半睡半醒间，她忽然觉得不对，阿洛为何这么关心四丫头？对了，她好像听谁说过阿洛曾心悦四丫头，这可不成！四丫头那性子，不管嫁到哪家都是祸害，她女儿一家子可不能让她祸了。
“来人，再送两个最严厉的教养嬷嬷给四公主。”她不放心了，虽然长公主跟她都会拦着阿洛，不让四丫头进公主府。可这少年情怀都是诗，这越拦着越觉得是真爱，就像皇上跟秦贵妃一样，她得预防才行，哪天实在拦不住四丫头若改了性子也不至于坑了女儿女婿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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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个娇柔凄楚动人的声音幽幽响起。
跟着花无敌的小厮吓了一跳，这黑灯瞎火的，让他满脑子都是女鬼狐狸精的故事，呜呜，听说女鬼狐狸精都要采阳补阴的……小厮内心纠结要不要丢下主子逃命，不，还是拉着主子一块逃命，他家大郎君生得这么美，女鬼肯定不会放过的。
“桂花，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小厮定睛一看，原来是五大三粗的桂花隐在树下，唉，也难怪他想着是女鬼狐狸精，不管多少次他都不习惯桂花悦耳动听到极点的声音，跟她的身材实在相差太远了。
桂花小步走了过来，花无敌很欣慰，这淑女教育还是很有用的，二妹居功甚伟。
“老大，你胸前居然带花？这是月季吧，谁送的？”桂花一脸惊奇：“怎么不送牡丹芍药啥的，月季也太寒酸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洛：我又治愈了一个有公主病的，我真是萌萌哒！
小人：还好我没有王子病。
第65章 65
花无敌若有所思地摸着花，将之拿下来放到花瓶的正中央, 那里还有好几朵或新鲜或枯萎的月季, 小孩大概误会他喜欢月季, 种了一园子, 天天给他摘一朵。为此宁惊涛吃醋了，一直在唠叨七郎厚此薄彼, 结果他不耐烦了，给宁惊涛送了一堆狗尾巴草。
想到宁惊涛气呼呼地说要给七郎布置更多的作业花无敌就想笑, 他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得了七郎的青眼，小朋友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着珍宝, 满满的都是喜悦。
“桂花，你怎么来了？”
“哦, 我最近发现老大晚上偷偷跑出去, 想知道你在干啥, 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我能帮得上忙吗？”桂花观察过了, 老大偷偷跑出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几乎天天晚上如此。
“没什么麻烦事, 我自己能处理的。”花无敌让人拿来宵夜, 他饿得快, 习惯睡前吃一顿，虽然这不符合养生之道，可不吃他晚上饿得睡不着觉，好在他运动量向来大, 也不怕胖。
“要吃鸡丝面吗？”
青葱白面，清淡的鸡汤面上卧着一个糖心蛋，桂花一时间饥肠辘辘，眼睛都冒出绿光来。花芜芯花二娘子跟颜四娘都是严格的老师，她为了体形都不知多久没吃一顿饱饭了。
“要要要！”桂花迫不及待：“多下点面，对了，鸡蛋也要几个……”
花无敌无语看着好不容易瘦点的桂花，若是他毁了二妹妹的成果，怕是她找他拼命。
“跟我这碗一样，面少三分之一。”他吃得多，面都是大海碗装的，少三分之一其实已经很多了。
桂花特别有意见：“老大，你太小气了，吃你点面都舍不得。”
花无敌拿起银筷：“再说只有二分之一了。”
桂花马上闭嘴。等吃到好吃的面时，她热泪盈眶，盘算着要不要晚上再继续跑来堵老大，他肯定有好吃的。
“听说你最近参加了一些诗会？”吃完面后，花无敌让了送了两杯蜂蜜水，快睡觉了，喝茶会妨碍睡眠质量。
“嗯，诗会上有很多年轻书生。”桂花好听的声音里听得出茫然：“老大，他们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她想像中的书生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热血青年，而非沉醉在吹捧中，写下一首首诗歌只为了吹捧花魁娘子美貌的风流人士。
花无敌自然理解桂花的想法，安慰道：“桂花，你要睁大眼睛看啊，读书人中有好的自然也有名不副实的，你看咱们军营里，你若让他们说为什么要当兵，他们多半是说为了银子婆娘当官，有几个会说为国为民的。书生也一样，他们努力读书大多是为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娶个美娇娘的。”
桂花有些忧郁，原本她想着抢状元探花的，结果二娘说不能抢，现在她要找个书生，居然还得从一堆渣中淘出宝来。
桂花离开了，花无敌看着灯花思忖了会，有点不对，二娘性子何其谨慎，为何会让桂花亲眼目睹这些书生放浪形骸的一面呢？
***
苏洛跳过围墙，自个家也得爬墙，他也是头一份了，可不爬不成，从大门回去准给他娘抓得正着。
“奇怪，我房间怎么有灯？”苏洛看到院子的灯光有些迟疑了，特么的不会他娘坐在院里逮他吧。
麻溜地爬上院子外的梨树，苏洛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
特么的家里的园丁是吃干饭的吗，成天修剪花有个鸟用，这梨树的枝丫乱七八糟的也不剪剪。
园丁表示自己很冤枉，头一回听说要剪树，而且是果树的。
结了沉甸甸的一树梨子的梨树也表示自己很冤枉。
苏洛想了想，学了三声猫叫，伺候他的侍女小茶可机灵了，学猫叫也很惟妙惟肖，这回一声表示没事，回两声表示他爹来了，三声就是老娘在，四声最惨，爹娘都在男女混合双打。
嗯？没回音？正想多叫几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别叫了，你的侍女被我拿下了。”
苏洛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
苍白俊秀的男人玉树临风站在风中，俊俏飘逸，颇为“为谁风露立中宵”之感。
“小舅舅？”苏洛吓了一跳，赶紧从树上溜下来，“您怎么来了？还有您为何要拿下我的侍女。”来人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司马寿，生下来就一副病弱样，太医十分含蓄地说怕是早夭，先帝不信命，各种天材地宝给儿子搜刮过来，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请”进宫给小儿子看病。好不容易三灾六难的活下来，先帝不知操了多少心，死前还紧紧抓住今上的手，让他保证一辈子对这个年纪比他儿子还小的弟弟好。
今上狂点头，他本来就是不是太子，上面两个哥哥神奇的死了皇位才落到他头上，民间都说他弄死两个兄长上的位，他十分冤枉好吗！好不容易有个弟弟活着证明他的心不是狠的血不是冷的五脏六腑不是黑的，他比谁都希望这个弟弟长命百岁。
前后两任皇帝都无比纵容司马寿，他就成长方式是这样的：
“有人惹你生气了？你生气就会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不长寿，特么的告诉朕，朕诛他九族！”
苏洛敢保证若不是小舅舅身体太破，没办法像他这样上窜下跳的作天作地，这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肯定落不到他头上。
“舅舅，您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您之前不是说江南风景好，美女也多，再呆个两三年才回来吗？”苏洛看着被捂住嘴巴，眼泪汪汪看着他的小茶：“我的侍女能先放开吗？找个跟真猫叫得一模一样的侍女不容易。”
司马寿示意侍卫放开侍女，“哪来那么多问题，突然想回京城就回来了。”
“您偷偷回来的？”苏洛皱眉，“皇帝舅舅知道吗？”
“我是光明正大回来的。”司马寿看着苏洛，这孩子眉间无时无刻的烦躁跟暴戾已经消失了，边疆几年生涯改变他良多。
夜风有些凉，苏洛赶紧将窗户关上，从小他娘就告诉他，小舅舅是纸糊的，一不小心就会没了，弄得他脾气再大在小舅舅面前都会收敛起来。
“我今日见过你娘了。”司马寿看着手上的蜂蜜水，这孩子看起来粗，实则很细心，“她让我劝劝你早日成亲。”
苏洛嘴都歪了：“早日成亲？小舅舅，您别幡杆灯笼--照远不照近啊，您都多大年纪了，还没成亲呢……”
司马寿好看的脸板起来了，“什么是多大年纪了，我还年轻着呢。”特么的花二娘每回看他都是板着一张死人脸，难不成她也觉得他太老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脸，暗暗安慰自己，姑姑都说了自己看着像十八呢，一定是花二娘的喜好有问题，她家兄长花无敌一身男子气概，大概不喜欢他这种俊俏文雅风流逸致……型的。
要不还是多晒点太阳吧……司马寿迟疑了会，他记得花无敌的皮肤就是健康的蜜色。
“小舅舅，你在想什么？”苏洛有些好奇：“我都叫你好几声了？”慢着，反应说他年纪大反应这么激烈？以前若有人说小舅舅老，他会开心的，因为他说能老死是他的梦想。
“小舅舅，你有心上人了？”苏洛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看你的反应莫非心上人年纪很小？有多小？十岁有吗？天啊，难不成是八岁？或是六岁……”这相差了快二十岁，老夫少妻不大好吧。
“我又没奇怪的癖好！”司马寿气得拿书打他的头：“相差九岁零八个月而已！十根手指都数得出来！老夫少妻个屁！”因为体弱，他常年保持心如止水，可这回被这死小子气得粗话连连。
苏洛没脸没皮地凑过去：“小舅舅，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贵女？我让娘亲帮您提亲去！”
司马寿冷哼，看穿他的想法：“你娘忙起来就不会催你成亲了是吧？你别想了，她还没及笄呢……”而且花二娘冷心冷肺的，现在没有半点心悦于他的迹象，他的追求之路还远着呢。
苏洛不死心：“小舅舅，这还没及笄也可以先定亲嘛，这定亲事情多得很，聘礼什么的越早准备就越好……”
司马寿傲然：“聘礼是小问题，以我的财力，天下没有我买不起的宝贝。”顺心街最有名的书画斋就是他开的，先帝死前除了给他三千精兵，还有一大堆宝贝，再加上敛财有术，可以说皇帝都没他富有。
“对了……”司马寿让侍卫拿走苏洛的珍藏，“这隐当先生的画我就全拿走了，当作你赔我的损失。”
我的传家宝！苏洛扑了上去，死死抓着画轴：“呜呜……小舅舅，你好狠的心啊，这是人家坑蒙拐骗，好辛苦才得来的，隐当先生都退出江湖了，从此江湖只有他的传说没有他的画了……小舅舅啊，这是我的命啊……”
司马寿一脚踹了过去：“放屁！你当我不知道隐当是谁呢，你随时可以让他画，爱画多少都成。死小子若不是你多事，我书画斋的生意也不会一下子差了。”
苏洛愕然：“舅舅，您知道隐当先生的身份了？还有书画斋后面的主人真的是您？”虽然他隐隐的猜到了，书画斋的主人多半是小舅舅，可小舅舅一直不承认。
“哼，若不是我吩咐大罗掌柜在后头扫清痕迹，老司机……不，司马孝仁的身份早就泄漏了。”司马寿没好气地说，当初大罗掌柜传信给他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后面发现这个侄子简直是在苦水里长大的，他还让大罗掌柜提高了画价。
苏洛吓了一身冷汗，他听娘说过，先帝死前除了三千精兵还有一批暗卫交给了这个小舅舅，是以他虽然长年不在京城，京城发生的事却瞒不过他。该不会他每天晚上让人给小七补课的事小舅舅也知道了吧。
司马寿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哼，既然小七金盆洗手了，这画有限，价格肯定更贵了，嗯，十万两一幅应该不是问题……就当作我给你们扫尾的代价吧，狗尾巴巷子的院子不够安全，也太远了，你们转移到我在顺心街买的房子吧，那里离皇宫更近些，省得你每天扛着小七往返皇宫累死累活的。”
不得不说宁惊涛跟苏洛两大纨绔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他能发现也是意外。花芜芯对很多事都不上心，本人又是个聪明伶俐的，唯一的弱点就是她的兄弟姐妹，尤其是花无敌。
想得到一个人，就得先抓住他的弱点，司马寿坚信这句话，是以他在花无敌身边放了无数的钉子。
结果让他很绝望，特么的这就是一个完人啊！不嫖不赌爱国爱家，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所说暗卫传来消息说花无敌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时他不知多惊讶了。
跟踪了许久，每回都被他甩开了，司马寿发了狠，索性表弟，宁惊涛等人全让钉子盯着，这才发现了痕迹。
过程之心酸就不说了，结果好就成了。司马寿盘算着等花无敌到了他的地盘，爱煎爱炒由他，花二娘这回肯定不敢再对他板着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称一□□重，发现这个月瘦了两公斤，果然吃麦片能减肥，建议大家多吃。当饭吃，肉跟青菜照吃都能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