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这脑袋早晚是缩回来的。
我姑且也不想那么多,人向后一退,整个人用惯性直接跳到了地面上。
我摸了摸脖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广东佬这时还站在对面的窗户边,我就问他,你还看得见那东西吗?
广东佬许久没有说话,我摇了摇手机,以为是信号不好,喂了好几声。广东来这才沉沉的说,先生,你不要动。等我过来。
他这转变的实在是有点快,我心说难不成是被上了身了?
妈的那我是等还是不等?一打眼,广东佬的人影已经不再床前了。
我环视着整间办公室,地形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要是真打起来,以广东佬的体格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这么一想,我很有信心的坐了下来。
广东佬来的很慢,我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的时候,才见他推了玻璃门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进屋冲我咧嘴一笑。我靠,竟然是白开。
我对这俩人能混到一起去非常意外,总不能是广东佬下楼的功夫就跟白开邂逅了?俩人来了一场说去就去的办公室?
转念一想我明白了,广东佬之前肯定是认识白开的。妈的合着老子上套了?
我喊了声草,千防万防还是中了秦一恒的调虎离山。
那这样的话,这地方所有的传言和怪事都他妈的是安排好的剧情。
白开冲我点了下头,哟,江老板也在呢啊!
我呸了一声。
白开就哈哈大笑,冲广东佬说,怎么样?孩子在你这儿没淘气吧?
广东佬挺尴尬的看了看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说,江老板,你莫动气啊,我是生意人,不做暗事的。
我站起身把凳子拎起来,白开赶忙一步把我胳膊摁住。冲我解释道,小缺,咱没骗你。这宅子的事都是真的啊。你往那边看!
白开把我拽到窗户前顺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见他指的是离这里很远的另一座大厦。高度要比这个矮一些。这时候大厦外墙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闪闪烁烁的,倒是挺好看。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开就说,看见没,秦一恒现在那栋楼里。说着回头一指广东佬,小缺,这是我们白家同祖的亲戚,白老板。这次是专门从广东过来帮我们的。
那广东佬冲我点头,不不,为赚钱,为赚钱。
我勉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说白开你是怎么的?改干传销了是吗?远方亲戚都骗过来了?
白开摆摆手,指了指地面。小缺,你现在站着的这个办公室,包括对面的那个办公室,我们都已经租下来了。顺带告诉你,秦一恒那边还有两个正在租,你做好心理准备啊,得用你的钱。
我一听就急了,妈的你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钱?你当老子是你爹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好端端在这种地界租四个办公室?干吗用?任性?
我说钱我可以出,目的你得说明白了。
白开一拍巴掌,你看看啊!这四周最高的几个建筑物里头,都有咱们的办公室!这叫什么?这叫瓮中捉鳖!
我跟秦一恒商量过了,如果要是单纯的调查,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太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击,只有攻击了,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这看似纹丝不动滴水不漏的一个集团,受到攻击的时候,一定是最薄弱的地方先出问题。我们,就从那里下手!干他丫的!
白开招了招手,那广东佬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来。
白开用笔简单的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小缺,看见没,这方形的四个点,就是我们租下来的办公室。你也入行这么多年了,光找污秽有啥意思?让你见识见识咱中国最博大精深的东西!风水!
白开说着用笔尖在正方形里死死的点了一个点,这叫鳖!宏达集团旗下有一个专门做房产中介交易的公司,你不知道吧?现在他们也在做凶宅的买卖,你觉得这事有意思吗?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管白开嘴里怎么跑飞机。
但我对他跟秦一恒的本事,还是很信任的。
风水我不懂,但没见过肥猪跑,起码吃过不少肥猪肉。风水布局博大精深,我心说,广东佬之前是不是已经在暗暗的提醒我了?这四栋楼围成的方形,就是传说中的广义风水?
我回头问白开,秦一恒不是不怎么懂风水吗?你懂?你他妈倒是懂怎么疯!
白开摊了摊手说,我肯定不懂,不然让白老板人千里迢迢过来干嘛?
记住了啊!人家的劳务费也是得你出!
我见那广东佬在冲我微笑,我心里头却在滴血啊。
妈的这么大手笔,这得多少钱?
想着,就听见广东佬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电话里咦咦啊啊的说了一阵。冲白开道,秦老板说那边搞掂了。要我们过去。
第三十章 咖啡馆里的对话
我虽然满脑袋问号,但还是乖乖跟着下了楼。
上了那广东佬开的车,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家很隐蔽的咖啡馆门口。
我隔着车窗一眼就看见秦一恒正坐在咖啡店一个靠窗的位置,身边站了不少的人,看架势那些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一个敢坐下的都没有。他身边的椅子都是空的。
走进去一瞧,那些人比我想的要多,大概有七八个左右。
见我们仨进来,主动的让开了一块地方,让我们挤进去。
本来我是想到这儿大问特问的,结果坐下来见这阵势,弄得我还没敢开口。
看白开的眼神也是很严肃,我这边只好把架子端了起来。
那广东佬依旧笑吟吟的,跟每个人都点了点头,最后,这群人里的一个就走出来,把咖啡馆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屋内顿时就显眼了几盏文艺又昏暗的小灯。
我环视了一下室内的装潢,本来挺有情调的一个地方,现在竟然显得特别的诡异。
秦一恒点了根烟,看看我,看看广东佬,说你们俩已经互相认识了吧?
待到见我点头,秦一恒就又说,这地方我已经租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这儿就是咱们几个碰头的地方。江烁,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白老板会告诉你将要做什么。
我看了看广东佬,这说的肯定是他啊。
合着弄的跟圆桌会议似的,结果给我安排一上级?
我心里有点不爽,但寻思这只要还在这个团伙里,怎么着也比瞒着我强。
那广东佬跟我握了握手,笑着说,我们都是生意人,不多说别的,合作愉快,恭喜发财。
我也是纯客气的点了点头,就听见秦一恒又说道,你们几个眼睛放亮点。摆了摆手,之前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就瞬间撤了下去,像是从后门走了。
这没有外人在场了,我其实送了一口气。演戏对我来说有点难,我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问秦一恒,你到底想干嘛?不对,是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白开接话道,小缺,不都说了吗?咱们要反击了。不过这局这次弄的有点大,咱们几个人手不够,这才招了点外援。不好意思啊,没招到女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说我没工夫跟你瞎扯,要做局,我肯定参与。但这局做完了能干什么用?你们得提前说明白了。还有,这咖啡馆租下来干嘛?说隐蔽不隐蔽,你天天上这儿接头来,是躲着人啊?还是照常营业?要是关门清场,咱们几个在里头叽叽咕咕的密谋什么,这他妈还不如直接在大马路上放几个马扎呢?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白开还想解释,听秦一恒说了句算了,就没张嘴。
店里的灯很昏暗,幸好我们是坐在窗户边上,外头或多或少的映进了一些霓虹灯,正好能照见秦一恒的半张脸。
我见他竟然伸手像是摸了摸映在自己脸上的光,忽然说,江烁,我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光。
我不由得侧过头去看,霓虹灯的光想必不用我形容。基本都见过。
所谓的灯红酒绿不过如此,我是死活看不出有怎么值得观察的地方。
就耐着性子等秦一恒继续说。
秦一恒道,你也去过不少的地方了,你有没有注意过,有些地方的霓虹灯有些不一样?
我心说,我靠,妈的你是指红灯区?霓虹灯这东西,几十年前就有了,后来倒是有一些技术上的革新,比如用电脑系统编个程序,让霓虹灯按照设计好的方式来亮,很多城市都有这种霓虹灯,尤其是在高楼上居多,用程序设计好了之后,霓虹灯不仅能变化各式各样的图案,还能组成文字打广告。又能装饰又能卖广告钱,对于大楼来说是一举多得的。
我想着还是没参透秦一恒的意思,我说,你是指什么不一样?别说的这么宽泛啊。
秦一恒摇摇头,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宏达集团的企业内刊?咱们之前分析来着。
我连忙点头,记得,妈的那东西现在还在我家存着呢。搬家都没舍得扔。
秦一恒嗯了一声,说咱们之前也弄明白了,那宏达集团的企业内刊是用来传递某些不能告人的信息的。那么现在你就按照这个思维想一想,霓虹灯如果也能传递某些信息呢?
我一听就冷了,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说那企业内刊是传阅给隐藏在宏达集团内部的人看的。那霓虹灯就是给所有人传递信息的?
如果这是成立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了。这招真他妈绝,这霓虹灯能传递信息,甭说我们普通人不会注意了,就算一直盯着看也恐怕看不出玄机来。
我问,霓虹灯传递什么信息了?妈的别卖关子了!又他妈没观众!
秦一恒指了指广东佬,这次还是靠了白老板,我们才发现的。白老板,要不就换您讲?
我这眼睛立刻跟着就转到了广东佬的身上。
那广东佬一直不声不语的在旁边听着,这回像是终于要登场了,弄了弄自己的衬衫袖子,还抿了口水。这才说道,江老板人聪年少,用我们那边讲是醒目仔。自然一听就知。天津我来过几次,整个城市风水布局早就了然于胸,我是生意人,不说空话,也就不再谦虚了。
每一个风水师傅到一个地方,首要是登高,其次是俯低。无非就是让整个城市的布局在风水师的眼里变得立体起来,这样才能观其大局,运筹于胸。我非自夸,自从学艺起,只要我仔细观察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的。这次来,秦老板与我二人一同登高,这才发现有一栋楼的霓虹灯,跟我上次来时比起有了变化。
当然,江老板可以认为是霓虹灯控制系统的调节。
但事非如此,那霓虹灯的变化只在细微之间。我本没想深究,但秦老板听见我无意提起,警惕了起来。我才真正的做了研究。当然,这对于我而言并不难。
江老板一定对中间复杂的过程没什么兴趣,我不如告诉你我研究出来的结果。
那霓虹灯无非只是改变了几行颜色,分别用黄绿蓝红紫来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然后用出现的次数来对应五行之中的轻重。
最后,我们推出了一个结果,这五行是跟江老板你的生辰八字对应上的。
也就是说,那个霓虹灯在表示或是在通知什么人,江老板你,来了天津。
广东佬摸了摸头,他这岁数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我估摸着这人是精明的太厉害了,用脑过度了。
他这么一解释,我的确被点透了。
如果要是以往,恐怕我听见这番分析后,立刻就会反问他,这五行能对应出来的人不止我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了去了。但现在我万分的肯定,既然有怪事,而且是大怪事,就甭看别人了,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抿了口咖啡,这咖啡煮的还可以。但糖放少了,太苦。
或许是我心里有苦吧。
我对着广东佬笑了笑,说合着我一直被人跟踪呢?没到一个地方就有人给我用霓虹灯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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