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清二楚。”萧无刹应对他师傅也已经熟练的很了,“选秀的时候,徒儿会请求陛下为我们赐婚。”叶平斜眼看他,笑了笑,将手上面的茶碗往桌子上一撂:“我今儿晚上,去看了一下那位……花二姑娘。”
叶平故意停顿了一下,注意了一下萧无刹的表情。可惜了,萧无刹依旧面带微笑,站在他面前态度恭敬的很,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叶平继续说道:“我问了她一些事情,结果问出了一些有意思的内容,你……可想知道?”萧无刹抬头看着叶平,突然也笑了:“师傅,二姑娘肯定什么都没说。”
“这么肯定?”叶平平心静气地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徒弟,“你是我从小教大的,我的手段如何,你应该知道。”
萧无刹沉吟了一下,说道:“徒儿清楚,但徒儿也清楚二姑娘,以她的性子,想来是死不承认。”叶平瞪了他一眼:“如此托大!”
“好了好了,”倩娘在一边打圆场,戏也看够了,差不多行了,“得了吧,你也一把老骨头了,还和徒弟斗心眼子,人家小夫妻两个甜甜蜜蜜地,要你一个来插一脚。”
叶平顿时老脸拉不住了:“我这教训徒弟呢……别打岔。”“什么叫打岔,”倩娘不乐意了,“要不是我告诉你,你能知道无刹给自己找了个媳妇儿?你个老不修,还夜里去爬徒媳的窗子,怎么没见过你爬我的窗子啊!”
倩娘名字温柔,性格却没名字那样的温和。她说得来气,一把拍了下桌子:“我瞧那姑娘不错!再说了你不是什么都没能够问出来吗!没什么好纠缠的!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叶平年轻的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谁知道二十郎当岁就这么栽在了倩娘的手上。现在看老婆生气了,叶平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好吧。”
倩娘这才重新摆出了笑脸:“这就对了嘛,等选秀一过,这萧府啊,也该办喜事了。”
☆、第40章 四十故穿庭树作飞花
四十、故穿庭树作飞花
萧无刹点点头:“二姑娘不错,会是个很好的贤内助。”倩娘看看他,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一点:“你也太过于孟浪了,柳夫人和我说的时候,可把我给吓坏了。姑娘家的名节最为重要,你这么做可不对。”
师娘,你当初不也是在闺中就和师傅勾搭上了吗?这话萧无刹只能在心里面说说,他垂着眼帘,表现的很是无害:“无刹知道了。”“嗯,等选秀之后,陛下给你们赐了婚,不就随你了。”倩娘说到这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捂着嘴笑了起来。
……所以真的很可以理解柳夫人为什么能够和倩娘成为好朋友,两个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萧无刹很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叶平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既然你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好自为之。”萧无刹点点头:“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我这是教诲吗!我明明就是警告!叶平瞪着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最后说道:“好了,你慢慢休息吧,我和倩娘要进宫去见一下陛下。”
萧无刹微蹙着眉头:“师傅,只怕陛下已经……”叶平愣了一下,下一秒,萧府的下人就急急忙忙地敲了门:“大人!大人!外面……外面……”
叶平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一马当先走了出去,倩娘紧随其后,萧无刹跟在末尾,三个人疾步走出了书房。、
等他们到了花厅,就看到老皇帝穿着锦袍站在那儿,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儿。三个人立马给皇帝跪了下来,皇帝摆摆手:“哎,朕今儿微服出巡,不用如此多礼。”
叶平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礼不可废啊陛下。”“啧,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个性子,”老皇帝砸吧砸吧嘴,转过了身子,“倩娘,回来了?”
倩娘娇羞地笑:“回来了陛下。”“回来了也不进宫来看朕?”老皇帝叹气,“沈氏也很是思念你。”
老皇帝这话一出,倩娘和叶平都沉默了。萧无刹见气氛不对,尽管不想管老一辈的人的破事,但是他也不得不当一个好徒弟:“陛下,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老皇帝立马眉飞色舞了起来:“叶平,云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叶平愣了一下,心里面还在斟酌该怎么开口,老皇帝就说话了:“不许哄朕,朕知道,你这老小子看着是离开了京城,该知道的东西却向来是一样都不拉,给朕老老实实地说实话。”
叶平也没有办法,他只能一拱手,低着头说:“臣……知道不少。”“啧,朕都叫你说实话了,”老皇帝不怒反笑,哈哈乐了起来,“罢了罢了,何郁已经过了会试,过几日便是殿试了,朕想着给他点一个状元,也符合他的身份。”
叶平却端正了脸色,他皱着眉头,有些犹豫:“陛下……臣这几年与倩娘潜伏在云州附近,得到了一些别的消息。”
叶平此话一出,老皇帝和萧无刹俱是一愣。老皇帝盯着他:“什么消息?”“只怕那个孩子,另有其人。”叶平叹气,老皇帝牙疼一样,吸了一口气:“可能确定?”叶平摇摇头:“不能。”“……”老皇帝没有说话,他知道叶平的性子,向来谨小慎微,这个不能只怕也掺了水分。
萧无刹也是没有想到,他皱着眉头:“师傅,东厂从未得到过消息。”“那核心的消息,有两成你是接触不到的,”叶平心平气和地和他说到,“我也是……九死一生,才听来了这么一个模糊的消息。”
老皇帝沉思了半晌,问道:“那你可曾听说,到底是谁?”“未曾。”叶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时间,在场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既然这样的话,那看来对何郁的封赏就要掂量掂量了。”老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幸亏朕今儿心血来潮出了宫,这要不然,可不就亏大了。”
叶平和萧无刹都没有说话,倩娘则笑道:“这有什么亏大的?我听说那何郁的才学很是不错,说不定啊真能点个状元。”
老皇帝看看倩娘,也笑了:“说的是,世事最难预料。”萧无刹心里一颤,他抬眼看着老皇帝,老皇帝却又一次转过了身子:“叶平,你离开东厂几年了?”
叶平不假思索:“无刹接管东厂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十二年了啊,”老皇帝叹了口气,“朕也老了,你也老了。”叶平笑了笑:“陛下精神健硕,身体康健的很。”
“哎,你也不要奉承我,”老皇帝摆了摆手,有些感叹,“叶平,朕真的有些累了,可惜啊,朕的孩子都不争气。”
萧无刹眨了眨眼睛,立马就意识到这话他不应该听。他本来想退出去,却被倩娘给拉住了。倩娘斜了他一眼,萧无刹心里面叹了口气,只能够站在后面当背景。
叶平这点其实和萧无刹一样,他也意识到这话不应该他来接,也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老皇帝眼神有些遥远:“叶平,你说,朕要是将这位子给了宁王家的小子,怎么样?”
这下连倩娘都不敢说话了——禅位!这种事情别说本朝了,哪怕是追溯到前面的朝代,都没有过几次。三个人不敢确定老皇帝是说笑还是不小心说了真心话,只能够用沉默来应对。
老皇帝看了他们一眼,笑了起来:“怕什么?朕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吗?”倩娘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您年轻的时候,脾气可不好。”
四个人就这样把老皇帝刚刚说的话给当成了一阵风,吹过了就散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当真的比较好。
老皇帝又和他们说笑了一会儿,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萧无刹。”萧无刹拱手抱拳:“臣在。”“你师傅刚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老皇帝组织了一下语言,“东厂也要好好出力,看看何郁到底……是不是。”
萧无刹点头:“臣遵旨。”“嗯,”老皇帝摸摸胡子,“还有,你前几日去了什么地方?嘴是怎么了?被狗咬了?”
倩娘立马就笑了起来:“可不就是被狗给咬了。”萧无刹淡定地摸了摸嘴唇:“陛下,臣……能不能求一个恩典?”“不能,”老皇帝一瞪眼睛,“之前朕可是给过你一次机会的,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现在想后悔了?晚了!”
叶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萧无刹也不恼,依旧很平静:“陛下尽管吩咐便是。”“什么事都干?”皇帝试探地问了问。萧无刹答应的爽快:“陛下尽管吩咐。”
老皇帝抚掌大笑:“好,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要怪朕了,等选秀过后,朕对你自有安排,至于这恩典……等过几天殿试结束了,你再来和朕提吧。说不准朕一个心情好,就答应了你也未可知。”
算来算去老皇帝都不亏,萧无刹心里面苦笑了两下,微微叹气:“臣……遵旨。”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皇帝,叶平一下就沉下了脸:“你把持着东厂,都不能够探听出来云州的消息吗?”萧无刹眯着眼睛:“师傅,那二成消息,您到底还知道多少?”
叶平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早就知道,何郁是个冒牌货?”
萧无刹没有说话,叶平就当他是默认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也是最近,”萧无刹叹气,“还浪费了我一副上好的药。”
“哟,你真让他断子绝孙了?”倩娘大惊小怪地凑了过来,“你这小子,不亏是你师傅一手教出来的,心够黑。”
萧无刹突然笑了:“师娘此言差矣,这事情……是您未来的徒媳妇干的。”倩娘眨巴了两下眼睛,挠了挠脸颊:“可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二姑娘感兴趣了起来。”
叶平也是没有想到,再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那位二姑娘……确实不是一般的寻常闺秀。”萧无刹低头微笑:“我要娶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白马寺中,龚十三坐在蒲团上,额头上满是密布着汗水:“云州已经开始部署了,等殿试一过到了选秀的半截儿,就要准备……”老方丈的眉毛胡子抖动着,他沉默了半天,说道:“可曾将殿下保护好?”
“你放心,”龚十三叹息,“就算是事情败露,也绝对不会牵连到殿下。”老方丈手中的木棰悬在木鱼上方,久久都不落下:“老衲总觉着,事情堪忧。”“事到临头,也由不得你我了,”龚十三咬牙,“不成功,便成仁。”
老方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敲下了手中的木棰,发出了一声闷响:“成王败寇,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收网了。只是十三,沈贵妃那边……你打算如何是好?”
龚十三扭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了良久,才低低地说道:“她在进宫之后,我就曾经发过誓,从今往后,她沈飞燕是死是活,与我再无干系。”
他仿佛在自我肯定,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关系到这件大事,一个沈飞燕……也必须如此。”老方丈看了他一样,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第41章 四十一露似真珠月似弓
四十一、露似真珠月似弓
殿试当天,何郁穿着精神,一扫前几日刚考出来的时候的颓丧,看起来就是个翩翩佳公子。何无药尽心尽力地给哥哥整理了一下衣裳,拉着他的袖子,很是恳切:“哥哥,殿试定要……”“我知道,”何郁握着妹妹的手,笑容温柔,“放心便是。”
何无药看着何郁的眼睛,最终松开了何郁的袖子:“哥哥,大人带我们不薄,定不能辜负大人的期望!”
何郁深深地看了一眼何无药,终究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何无药看着何郁的背影,半点不对都没有觉察出来。
何郁坐在马车里,闭着双眼,对于何无药这个妹妹,他的感觉很古怪——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有些彪悍之外,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内里……早就被萧无刹那个家伙训成了一条忠实无比的狗。
一条六亲不认的狗,萧无刹的手指向哪儿,何无药就会咬向哪儿。何郁眉心拧成了一条川,他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好处理。
何无药在不涉及到萧无刹的时候,对谁都很好,一副没心眼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何郁念着何大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并不想就这么快的赶尽杀绝。
所以到底该怎么去处置何无药,对于何郁来说目前算是一个有些困难的题。就算何大知道何无药为着萧无刹办事,何郁也敢肯定,这当爹的还是会拼命地护着女儿。
想不了这许多了,何郁睁开了眼睛,皇城就近在眼前,过了今天的殿试,他就能够成功的步入官场,摆脱掉那个东厂何档头的身份了。
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何郁暗暗地捏紧了拳头,脸上的微笑却更加的扩大了。这是属于他何郁的战斗,不成功,便成仁。
花府里,花容真百无聊赖地坐在绣墩上,在阳光下昏昏欲睡。就在她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时候,花容栩突然进来,敲了一把她的额头:“醒醒了。”花容真惊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哥哥?”
“昨儿没睡好?”花容栩摇着扇子,坐在了花容真的对面,笑眯眯的。花容真瞥了他一眼,还是懒洋洋的:“哥哥,何事呀?”“无事,来看看你,”花容栩合起扇子,敲了一下花容真的额头,“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自从那天萧无刹来过了之后,花容真就再也没能够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结果一不小心就到了深夜了。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和花容栩说的,花容真强打着精神,说道:“不过这几日温书稍晚了一些,哥哥今儿怎么没去找殷家公子?”“啧,”花容栩脸色有些古怪,“他啊,这几天忙着认祖归宗呢,忙得很。”
花容真听花容栩话里有话,来了兴趣:“什么意思?他不是殷家的长子吗?”“什么殷家长子,”花容栩笑了笑,“当年的宁王妃就是殷家人,和宁王合离了之后,回了殷家。结果谁知道,这宁王妃啊,已经有了。”
……啥?!花容真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她呆愣楞地看着花容栩:“……等一等,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没听错,”花容栩也觉得很神奇,他有些叹息,“我也是没有想到……那日我与他尚在茶楼,急急忙忙的宁王府的人就把他给带走了。”
害得他还以为是绑架,差点就到应天府去报案了。结果后来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花容栩的下巴差点没能够砸到脚。
花容真觉得自己在听说书似的:“那……宁王殿下为何如此着急的将殷公子带回去?”花容栩的表情更加的古怪了,他尽管对妹妹少些禁忌,但是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和妹妹说。
只是看着花容真好奇的表情,从小宠着妹妹的花容栩又不好意思不说。纠结了半天,花容栩终于别别扭扭地开了口:“就是……就是宁王的儿子吧……有……对子嗣方面有些问题。”
花容真想明白之后,顿时就长大了嘴巴。今天听到的几个消息都太劲爆了,她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上辈子宁王世子明明就有孩子啊,记得还不少,殷夜来也一直是殷家公子,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新鲜出炉的宁王世子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容真一脸的懵逼。
皇宫里,老皇帝也是一脸的懵逼:“什么?宁王世子要换人了?怎么回事?”萧无刹没有花容栩的那些顾虑,直接就说了:“宁王世子被人下了药,再也不能生育了。”老皇帝眯起了眼睛:“被人下了药?什么人?”
萧无刹没有说话,老皇帝瞬间就明白了:“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唉,等殿试结束,得好好的安抚安抚宁王了。”萧无刹低着头:“是。”“你先下去吧,等会儿就是殿试了,”老皇帝突然改了主意,“哎慢着,你跟着朕一起吧。”
萧无刹看着老皇帝:“陛下,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也是近臣,”老皇帝很看得开,“来人啊,先带他去偏殿坐着,等会儿殿试开始了,我叫人去领你上前殿去。”
立马就有内侍快步走到了萧无刹的面前,准备带他去偏殿了。萧无刹叹了口气,只能够听话:“臣遵旨。”
老皇帝满意地看着萧无刹下去了,他伸了个懒腰,神态有些疲倦:“哎,殿试……何郁,就让朕看看,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何郁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才和众多学子在金銮大殿坐好。皇帝穿着龙袍,走了出来,所有的学子全都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何郁跪在他们当中,心情激动,脑子一片空白,面子上面却无比的冷静,看起来就像是成竹在胸一样。皇帝一眼就看到了何郁,他对着坐在左侧的萧无刹使了个眼色,萧无刹微微点头——没错陛下,就是他。
看起来倒是长得齐整,是个好孩子的模样。皇帝心里面思量着,口中说道:“平身吧。”学子们又一次叩谢皇恩,才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主考官开始给学子们发此次的考卷,何郁拿到卷子一看,只见上面用标准的楷书写着本次殿试的题目——精忠报国。
这题目……太大了。何郁一下子就咂摸出了这题目里面的深意,他也没抬头,只是提笔蘸饱了墨,略微一思索,就开始写了起来。
这篇策论,只怕有一部分是冲着他来的。何郁内心失笑,面子上更加的平静。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孩子似乎还真的是不错。
而且也不能生了。皇帝笑的更加慈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就好似那白马寺中端坐着的菩萨一样。
不过想到叶平前几日与他说的消息,老皇帝的笑容就收敛了一点——这何郁如果是也就罢了,如果不是的话……只怕还要麻烦不少时日。
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老皇帝对别的不在意,但是这皇位,决不能在他的手上变得动荡。
殿试很快就结束了,考官将所有的试卷全都收走,何郁搁下了手里面的笔,心情倒是平息了下来。他跟着所有的学子又一次对皇帝进行了叩拜,只觉得自己完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差错了,何郁平静地微笑着,跟着所有人一起退了出去。老皇帝看着那一堆考卷,微微叹了口气——精忠报国,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够领悟到朕的意思?
挺直白的吧?不应该领悟不到啊?老皇帝对萧无刹招了招手:“来,跟着朕到御书房来,你们几个也来。”三个主考官捧着卷子,满脸虚汗地跟在萧无刹的身后。萧无刹也不客气,先他们一步随着老皇帝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