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云沫劝他的话确实有道理,年关这段时间,朝廷事务颇多,再让摄政王府的隐卫继续两地奔波,不仅隐卫受不了,而且,很影响进度安排,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最佳时间,得到的结果会截然不同,所以琢磨了一番,他决定回京,好在,云沫服过冰魄果后,胎相还算稳定,将无情留在她身边,不会出乱子。
  送燕璃回京后,云沫就让无心,无念安排去建安城的事宜。
  此次去建安城的博卖行,她准备带彩色珍珠,寒冰草,及海域的翡翠,出发前,她去了一趟荀府。
  荀澈在秭归县的人脉广,她想请荀澈帮忙推荐一名玉雕师。
  “呕……”
  云沫一进荀府,刚跟荀澈聊了没多久,就扶着椅子干呕不停,想忍都忍不住。
  荀澈坐在她对面,看见她一个劲儿的吐酸水,大概猜到她是怀孕了,虽然很替云沫高兴,但是,心里的那种失落感也十分明显。
  “沫儿,你怀孕了?”他想了想,轻声问云沫。
  云沫吐了半天酸水,觉得好受些了,扬起头来,“嗯。”很坦然的点头,这件事,荀澈早晚都要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为什么不骗我一下,让我觉得,我还有可能……”得到你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他虽然没有将话说全,但是云沫大概猜到他整句话的意思了,心里惊了一下。
  原来,阿澈对她,竟然一直抱着这样的幻想,就算她已嫁做他人妇。她与燕璃成亲有这么久了,还一度以为,荀澈已经放下了对她的感情,或者已经情淡了,只拿她当朋友。
  “阿澈,我骗你只会伤你更深,我已经怀了燕璃的孩子了……咱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云沫仔细观察着荀澈的表情,咬着牙,狠下心,才拒绝得如此干脆,“而且,童童也是我跟燕璃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荀澈的头上。
  “这么说,六年前,你已经跟燕璃认识了?”荀澈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一脸不可置信的将云沫望着。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厢情愿的喜欢着,原来人家在六年前已经互相许下情谊了。
  “哈哈……”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当作云沫的面,自嘲的哈哈大笑了几声。
  云沫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阿澈,对不起。”说了句对不起,准备离开。
  荀澈有些心乱,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离开。
  她一步一步的从荀澈的书房里走出来,心里很酸涩,甚至,连眼眶都有些酸涩。
  她这么说,从此,阿澈应该恨她了吧,不过,恨她,总比一直将她装在心里来得好,至少恨,能够让他心里舒服一些,迟早有一天,将她剔除心底。
  “夫人,你怎么了?”无心守在书房外,看见云沫眼眶有些发红,心急的关心,生怕她有一丝一毫散失。
  云沫心情有些不好,微微摇了摇头,简单回答:“我没事,不过是外面的风雪大,眼睛有些受不了。”
  无心将信将疑,但是,云沫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伸手将云沫身上的斗篷理了理,两人朝荀府外走。
  “云姑娘,你等等。”
  两人快走到荀府大门时,荀书急火火的追了上来。
  云沫停下脚步,转过身,视线扫向荀书,定定的将他看着。
  荀书跑到她面前,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也有些不好,“我帮我家公子传句话。”
  “阿澈……”云沫没想到,她都这样说了,荀澈还打发荀书来传话。
  荀书板着一张脸,“我家公子说,玉雕师他会帮你安排,让你回阳雀村等消息。”
  云沫不知道该说什么,轻抿的唇,动了动,最后只道:“帮我谢谢阿澈。”
  “没什么好谢的,我家公子人好,活该被你欺负。”荀书一脸的不乐意,“云姑娘,你每次来荀府,我家公子就会伤心难过一次,为了我家公子,我求你,以后别没事就往荀府跑,我家公子身子不好,受不了折磨。”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夫人将你家公子当朋友,才来荀府的。”无心怒目瞪向荀书。
  “心儿,他说得对。”云沫打了个手势,制止无心,旋即,对荀书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荀府了,也不会再给阿澈添麻烦了。”
  荀书不说,她还不知道,她每次来荀府,荀澈都会伤心难过一次。
  “这样最好。”荀书撂下一句,转身离开。
  云沫吸了口冷气,压了压心底的酸涩感,“心儿,我们回阳雀村吧。”说话,已经跨过了门槛,朝马车走去。
  “夫人……”无心视线紧盯在她的身上,瞧她失落的模样,有些担心。
  云沫小心翼翼的踩在雪地上,“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今后,就算阿澈不拿她当朋友了,但是,在她心里,始终会记着这个朋友的。
  荀澈书房里。
  “公子,我已将您的话带给云姑娘了。”荀书一边说话,一边往荀澈身旁的火盆里加木炭。
  荀澈伸出纤长,骨节分明的手,烤在火盆上,即使离火盆这么近,他依然感觉到冷,冷得透骨透心。
  “咳咳……”绵长的咳嗽声在书房里响起,只见他咳嗽得脸色苍白,有些闲软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她,有没有事?”
  云沫怀有身孕,他有些担心。
  “放心,她好得很,无心已经送她回阳雀村了。”荀书回答,“公子,她都将你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忘不了。”
  荀澈直接屏蔽荀书后面的话,只听前面半句,“没事就好。”
  “公子……”荀书气死了,将一颗木炭重重的丢在火盆里,“你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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