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林寒忍不住磨牙,“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认为你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楚修远一本正经道,“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寒:“我——”抬手指着楚修远,“人家都欺负到家里,你还能忍?”这男人的脾气怎么总是这么好,“你不觉得自个窝囊吗?”
  楚修远:“这个问题你也不该问,天下皆知窝囊废无法次次逼的匈奴抱头鼠窜。”
  林寒服了,这个
  家啊,没一个善茬。
  “我不去他家行吗?”林寒退一步。
  楚修远不禁打量她一番,“外面这么大的雨,空手而回可不是你。”
  “我在他家门口放道惊雷,这样还不成?”林寒盯着他。
  楚修远想了想,“可以,但是那打雷不能打在门上,且你我不可靠近,雷响就走。”
  林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行!不过,今晚好像纯钧值夜。”
  “最近没什么要紧的事,我让他们回房歇着去了,你不知道?”楚修远不信。
  林寒的小心思被拆穿,很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那也不能从正门。”
  楚修远:“雨这么大从哪儿翻出去,明天早上都能被冲干净。”
  林寒也想到这点,所以她才想着雨夜出门。只是没料到楚修远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既如此,俩人披上蓑衣,直接从西边翻过去。
  西边院落人少,两墙之隔的塞北侯府的人更少,以至于他俩回来都没人发现。
  翌日清晨,林寒和楚修远起晚了。
  红菱以为俩人晚上“较量”,就让楚扬和楚玉陪大宝宝去西边游戏室玩儿。
  辰时两刻,早饭端上来,林寒和楚修远才出来。
  “娘是大懒虫,爹爹大懒虫。”
  大宝宝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寒脚下一踉跄,楚修远连忙扶着她,问道,“你不是懒虫?”
  小孩儿摇头,“我不是懒虫!”
  “你不是懒虫,天天比谁起的都早。”林寒道。
  小孩儿使劲点一下头,“是的。娘,哥哥没我早。”
  “还不是因为你睡得早。”楚扬道。
  小孩想一下,“我睡得早!”
  林寒不禁扶额,这会儿又不讲条理,“那你起这么早,饿不饿呢?”
  小孩老实说:“饿啦。”
  林寒给他盛碗粥,“吃吧。”
  小孩自个夹一块鸡肉。
  林寒见他的小手很稳,就不再管他。
  饭后,林寒让楚修远领孩子,她把昨儿晚上淋湿的衣裳翻出来交给红菱。
  昨晚红菱离开时把脏衣裳都拿走了,又出来两套红菱困惑不已,“夫人,这是什么时候的?”
  “将军昨晚吃太多拉肚子,一夜起来两三次。”林寒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红菱不疑有他,“要不要给将军煮点姜汤
  ?”
  “他身子骨好,没大碍。”林寒给他喝半个月空间水,以至于从去年到现在楚修远别说伤风,连个喷嚏都没打过。
  只比日理万机的皇帝闲一点点的大将军也没意识到他的身体有问题——去年冬天老寒腿都没犯。
  红菱点头,“那我送去洗。夫人——咦?”
  “怎么了?”林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姜纯钧提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身着甲胄,“看样子像是宫中禁卫,出什么事了吧。”
  红菱:“是不是在小侯爷府放那个东西的人向陛下禀报了??”
  第69章 家法伺候
  林寒心说,怎么可能。嘴上说,“可能是,我过去看看。”
  到跟前那禁卫只说一句,“陛下宣大将军速速进宫!”
  楚修远惊疑不定,身着常服便随那禁卫入宫。
  几个孩子慌忙向林寒跑去。
  林寒摸摸楚扬和楚玉的脑袋,抱起楚大宝宝,“别担心,跟咱们无关。”
  “朝中大事?”楚扬问。
  林寒点头,“在玩什么?”
  “娘,爹爹又要出征?”楚玉问。
  林寒摇头,“青黄不接,马草不够,不会此时发兵。至少要到五六月份夏小麦收上来。”
  楚扬和楚玉放心下来,随林寒去游戏室。
  楚修远到宣室以为会看到他皇帝姐夫大发雷霆,然而,却见他眉开眼笑。楚修远懵了,“陛下,出什么事了?”
  实则楚修远更想问,怎么还笑啊。
  商曜冲楚修远招招手,“好事!”
  “什么好事?”楚修远下意识问。
  商曜:“吴承业瘫了!”
  “瘫——瘫了?”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商曜笑着说:“是你想的那样。昨夜大雨,电闪雷鸣劈到他家厢房,厢房墙倒砸到正房,吴家正房年久失修,房梁被厢房的墙压塌,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吴承业腿上。”
  “厢房被雷劈倒?”楚修远忙问。
  商曜点头,“朕也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吴家今早入宫请太医,朕派人前去查看,确实是厢房先倒。”把御案上的书本立起来,随后又立起两本,每本中间隔一个拳头,“好比一本倒下把后面几本全压塌了。”
  楚修远还是不信,只因他让林寒打在大门那边的墙角上,离正房还有十几丈,不可能把正房压塌。除非她又打偏,打在正房和偏房的墙上。
  楚修远越想越觉得他猜对了,“陛下,太后没事吧?”
  商曜宣他进宫除了要告诉他吴承业瘫了,还有便是和他聊聊皇太后,“昏了好一会儿,刚醒。朕不日召韩王进京,你准备准备。”
  回到府里楚修远命丫鬟把几个孩子领出去,就盯着林寒打量。
  林寒苦笑,“你知道了?”
  “夫人果真异于常人,为夫什么都没说,夫人就猜到了。”楚修远阴阳怪气说道。
  林寒:“这次不是我手歪,也不是我故意的,真是天意。”
  “既是天意,老天爷为何不自个动手?”楚修远并非气林寒搞事,而是气她连自个也瞒。
  林寒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老天爷会站哪边。”
  “但是你知道,即便伤不了他,为夫也不会怪你。”楚修远道。
  林寒不喜欢事事向人禀报,哪怕这人是她枕边人。
  “你是在怪我,还是在同我吵架?”林寒瞪着眼睛看着他问。
  楚修远噎住,都不是,他只是想听她说,下不为例。
  可是看到林寒一副她没错的模样,楚修远算是明白他皇帝姐夫为什么从不碰性格刚烈的女子,不够给自己找罪受的。
  可是楚修远又不喜欢事事顺着他,没主见的女子……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吴承业瘫了。”
  “没死?”林寒大为失望。
  楚修远捏捏眉心,她果然非常人也。
  寻常女子听闻此事不说色变,也不该失望啊。
  “他要是死了,太后也会因此一病不起。”楚修远道。
  林寒心说,这不正好吗。
  然而,楚修远的表情不是。林寒不禁问,“太后不能死?”
  “太后乃陛下的亲娘。她死了,陛下对她的厌恶也会随之消失。哪天猜出是你间接害死太后,陛下会怎么做?”楚修远不待她开口,语重心长道,“你会引雷,可也难敌千军万马。”
  林寒终于露出笑脸,“原来你是担心我啊。不用担心,我已做出替代品。”
  “什么替代品?”楚修远下意识往四周看。
  林寒:“跟我来。”往东厢房走去。
  推门进去,楚修远就看到室内多了几口大木箱。
  林寒打开箱子,指着里面的东西,“别碰!还得再放些日子。”
  楚修远连忙把手缩回去,压低声音问:“和你的引雷术威力相当?”
  “差不多。但是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向陛下禀报。”林寒道。
  楚修远指着箱子,不敢置信,“这事你还想隐瞒?”
  “威力太大,你又是大将军。”林寒提醒一心向主的楚修远,“陛下纵然信你,也不可能一直对你深信不疑。哪天有那么一丝丝怀疑,小人趁机进言,你说陛下是留你全尸,还是留我一命?”
  楚修远
  不假思索道:“陛下不是那样的人。”
  林寒心说,他现在不是是他还年轻,有精力辨别是非。过几年老眼昏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这东西你也听说过。”林寒小声说,“术士炼丹发现的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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