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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秦岭神树篇 日记

  岩洞坍塌在即,大石头小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脑袋上砸,再多呆一秒都有葬身乱石之下的危险,这种情况下,眼前有路已经不错,还怎么能管其他,我一把将他拉住,一边对他大叫:“什么不能进去,不进去难道在外面等死?”
  老痒说道:“里面情况未明,你先看看再说!”
  我对他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看这种情况,里面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了。”说着拉着他就往洞里猫去。
  老痒硬住自己的手,不让我拉他进去,说道:“拜托你也听我一次,这洞真不能进去!”
  说着还要将我往外拉,我大怒,刚想问他是想寻死还是怎的,忽然一块石头猛的塌了下来,我赶紧松手,两个人都往后一跌。石头“轰隆”一声横在了我们中间,塌出的洞口一下子堵住了。
  我吓的够戗,忙大叫着问他有没有事情,过了好久,才听到他呻吟一声,回道:“没事,他娘的头上给砸了一下,这里已经不塌了,你怎么样?”
  我告诉他我也没事,随手推了推石头,见纹丝不动,知道来路已断,于是观察四周,本来我以为这是岩壁上的另一个岩洞,一边必然有一个出口,然而现在一看,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非常狭窄,似乎一处自然的山体缝隙,看情形总觉得眼熟。
  颠着碎石头爬了几步,我忽然醒悟,这里原来也是一处坍塌后的洞穴,不过这里的坍塌有些年头,该塌的都已经塌了,地上全是碎石。
  我刚才还在奇怪,为何这巨蛇如此有力,几次撞击就把坚硬的岩石撞成这样,现在想来,原来这里早已有过一次坍塌,那上一次事故必然对周围的岩层损害很大,表面看去坚固的岩石,其实里面早已经开裂,给巨蛇一撞,终于爆裂,塌出了这一条通道。
  看了看头顶,发现这里是两块坍下的巨石中间的缝隙,看契合的程度应该十分坚固,纵使外面还在不断撞击,这里也只有灰尘洒落下来。
  那巨蛇看来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撞的一下比一下轻,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惊魂未定,想起老痒刚才扯着我,要不是我放手的及时,现在已经成肉饼了,气不打一处来,在石头后面怒道:“你刚才他娘得吃错了什么药了?差点给你害死。”
  老痒被石头堵在外面,想进也进不来,也说道:“什么我吃错药了,你怎么不说自己别扭,你看现在可好,怎么办?”
  我扒了几块石头,看到老痒的手电光从石头间的缝隙里透进来,然而最大的那块石头最起码有一张八仙桌这么大,之间的缝隙有限,我能把手伸出去,但是人决计钻不出去。
  拿石头敲了几下,砸出几个白茬子,两种石头硬度相同,砸起来很费劲,老痒见我砸的上头得碎石头又开始松动,忙让我别弄了,说:“你悠着点,再敲这里又得塌了。”
  我说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不是塌死就是饿死,少顾虑这么多。”
  老痒说道:“你还是别,咱们没道山穷水尽得时候,你先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发现马上就叫我。”
  我环视一周,这里黑不隆冬,一看只有碎石,对他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听了沉默了一下,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再仔细看看。”
  我说道“骗你干什么,这就屁股大点地方,有什么肯定看见了。”
  老痒说道:“那好,你再看的仔细点,我也先到前面去看看,是不是堵得这么结实,说不定还有缝隙能爬出去。”
  说着他得手电光就移开了,我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下,爬进缝隙里面,四处一看,就知道这里不会有有出口,架在头上得石头又重达数吨,困在这里,恐怕一年半载是出不去了。
  再往里面走了走,就没路了,正想返头,忽然看到石壁上好象画了点什么东西,赶紧抽过去看。
  第一眼看时,我以为那是一些涂鸦一样的洞穴壁画,非常原始,可能铸造青铜树的先民留下的,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不是,这些涂鸦上的图案是一架飞机和几个英文字母,这是现代人的作品。
  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搞这些东西?我感到十分疑惑。
  涂鸦的一半压在我脚下的碎石头堆里,我搬开那些石头,想看看到底画了些什么,移开一块大石头后,出现了一团黑忽的破布,好象是一件衣服的碎片。
  我扯开这团破布,一只干蹩并已经腐烂的露出骨头的人手赫然露了出来。手呈爪状,似乎想从这些碎石中爬出来,而终于力竭而死。
  我吓了一跳,几乎要叫出来,心说这里怎么会埋着一个死人?该不会是这洞坍塌的时候,给活埋在这里的?那这人又是谁呢?
  我继续搬开那些石头,很快,一具尸体便呈现了出来,尸体已经完全腐烂,看来埋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了,身上的衣服破成一团一团的,看质地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不过从他脖子上挂的护身符来看,这人可能和我们一样,也是来倒斗的。
  想起在瀑布水底看到的那一具尸体,也腐烂的和他差不多,那这两个人也许是一伙的,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两人也许就是我的下场。
  我继续挖掘,把整具尸体挖了出来,又找到一只背包,烂的不能再烂了,里面几乎空了,只有一些黑色的惨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腐烂成的,又翻了翻了背面,从夹层里面掉出来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也快散架了,好在纸质好,上面用兰色原珠笔写的字还清楚,我捡起来看了看,前面是日记帐,一些地理位置和电话号码,我翻到后面,忽然愣了一下,后面有一些日记,看第一篇的时间,好象是三年前开始记录的。
  这个人字体比较幼稚,应该不是很擅长写作,每一篇日记只有百来字,我快速翻了几页,直看的我背脊发凉。
  从日记上的记载来看,这人应该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日记上没有写他来的过程,而是从他困在这个岩洞里开始记录起的。不过在后面的内容中,偶而提到了一下他进来之前的经历。
  他们一伙人应该总共有十八个,因为在其中一篇里面,他提到:十八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了。里面还提到,他们并不是由我们的路线进入的,而是自山顶的榕树林子中,一个给气生根裹住的巨大的树洞里面进来的。
  当时我们也曾经经过那一片榕树林子,但是当地人说里面闹鬼,进去就出不来,我们急着赶路,没去趟这趟混水,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蹊跷,早知道如此,就不用废那么多周折了。
  但是看下去,又不由庆幸没有走那一条路,因为里面记着,他们下来的路,极度凶险,十八人进去,从底下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六个,其他全部死在路上了。
  估计那一个树洞应该开在林子中间那几棵十几人环抱不住的榕树老祖宗中的一棵上,但是榕树独木成林,那一片林子到底是几棵还是一棵,现在也说不清楚。这些人下来之后,应该和我们正好相反,我们是从底上直接爬了上去,而他们应该是直接落到了顶上。
  他们的路线应该符合祭祀仪式的习惯,那他们走的那一条路,应该才是正门。
  出呼我意料的是,他还说道,他们在祭祀台上没有发现什么后,顺着四周的栈道而下,栈道的底部,却全是水,犹如一个极深的水潭,水是壁绿的,根本看不到底。
  他们跳入水潭中,发现深度极深,没有设备无法潜入下去,他们带的潜水设备太小,尝试了一下后,只好放弃,六个人浮上水面,一看,却傻了眼。
  原来在他们潜水哪一当儿,水位极度下降,等他们出来,他们放着装备的栈道竟然离开他们六七米远,他们没想到这一茬,绳子全在包里,没带在身上,一下子全慌了。
  水位迅速下降,他们有一批人爬到了青铜树上,有一批人跑进了岩壁里露出的洞里,这一本日记的主人,就在那个时候进入了我所处的岩洞,但是不巧的是,他还没进入岩洞多久,从水里突然盘出一条黑龙一样的巨蟒,顺着青铜树直追上去,他只听到同伴的惨号声和枪声,吓的躲在洞里不敢出去。
  这次灾难猝不及防,他的同伴全是亡命之徒,其中一个在和巨蟒搏斗中,临死前启动了炸药,他们预备着开山炸墓,所以炸药分量很多,一下子炸的天崩地裂,连的他藏身的洞穴也给冲击波轰塌了。
  日记的主人给炸的暂时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给困住了,他料想如此剧烈的爆炸,外面的人肯定无人生还(其实还有一个,那个人死在瀑布那里了),自己来盗墓的,本来就无目标性,指望有人救援也不可能,一时间心灰意冷。
  接下来的内容就开始有点无聊起来。
  他在缝隙里困了七天,身上带的食物不多,一下子就吃完了,他又渴又饿,电池又电能耗尽,在一片黑暗里,他知道自己大限将到,想起自己的老娘无人照顾,不由痛不欲生。
  后来几天,他因为饥饿,神志恍惚,一天他醒了过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口渴到了极限,恍惚间,他拿起早就干涸的水壶猛灌了几口,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水壶里面突然涌出了甘甜的清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贪婪的连喝了十几分钟,水却丝毫不见少。
  他以为自己是做梦,心说自己肯定是快死了,出现幻觉了,那索性就这样死掉好了,又想到既然做梦的话,包里也许还有吃的,一掏,果然原来放食物的那些袋子全满了,他大喜,拼命的吃着,结果吃的几乎噎死。
  逐渐的,他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刚开始他以为上帝显灵了,来搭救他了,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终于,他发现了,这一切的产生,和他的思想有一定的联系,但又不是万视万灵,比如说,他一心想吃一样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却不会出现,但是他随手去摸包里的吃的时候,却往往会摸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竟然包里什么都没有。
  他开始有意识的去分析,做思维的实验,逐渐的,他发现了自己的物质化能力。这一段他写了很多,实验的过程非常复杂,最后他并没有得出物质化能力的结论,而是认为,自己成了“恍惚的上帝”。
  石头上的那些涂鸦,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画上去的,恐怕是他穷极无聊的时候画着玩的。
  日记的最后,他写道他要用这种能力尝试着从这里出去,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出去做一个超人,如果失败了,他就会死在这里,我不知道他最后做了一个什么实验,反正现在看来最后是失败了。
  不过一个有这样能力的来到现实社会,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情。
  看到这具尸体,想到我自己的处境,我不由感觉的心寒起来,我身边根本没食物,恐怕连七天都撑不到,再说就算有食物,无休止的在这里困下去,还不如死了痛快。
  我放下日记,又翻找尸体身上的口袋,找出一只手机,早已经没电了,我仍到一边,又翻出一只钱包,里面有一些钱,心说什么都烂,就是人民币不会烂,这叫什么事儿。
  钱包里还有这人的身份证,我扯出来,想看看这倒霉鬼叫什么,打着手电一看,只见人的照片已经模糊掉了,名字倒还是清楚,叫做“解子扬”。
  这个姓还真少见,死在“海底墓”中的解连环也是这个姓,我看了看这人的生日,还颇年轻,只叫可惜。
  忽然间,后面手电光一闪,老痒已经爬了回来,在石头后面问我道:“老吴!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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