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地下城
我们和胖子月儿三人在漆黑的地底迷失了方向,都认为是空间错乱所导致的结果。于是,我想出挖通头顶的土地钻到地面上这个办法,毕竟挖盗洞是我们盗墓手艺人最熟悉的逃生手法。可是,在工程进行中,我们发现头顶的土洞内出现莫名怪异的状况,没办法再继续工程,只好坐下来商量对策,找出原因,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
讨论的途中,月儿冒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听她说完,我笑着说:“我就听说过“幽灵船”,这“幽灵土”是个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月儿甩甩额头上的刘海说:“老人不是常说,物件老了就会成精。蒲松龄的书不是也写,金银有魄,久之能幻化成形。既然会有幽灵船,那么理所当然也会有幽灵土,不过这幽灵土,不一定就是真的土,而是某些东西的魂魄,看上去和泥土一样,而并非就是真的土。”
我否定的摇摇头说:“哪可能这么玄乎!这也太偏离正常思维的轨道了。”
胖子发表了他的想法,依然是他的那套定论,就是有鬼怪作祟。
我十分不赞同的对胖子说:“咱们能不能从科学的角度讨论问题,也许上面就是还没挖到顶,又或是被什么类似土的东西罩住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说完,我站起身,将火把伸进头顶的直洞内,然后抬头看向头顶的土洞的顶端。
胖子和月儿坐在地上都坚定的摇头说:“就是在挖土的感觉,却没有土渣掉下来,用科学的角度怎么解释。既然不是空气,那可以挖动的东西,定会掉下残渣物屑。如果是钢铁等坚硬的物体,那自然不会掉下残渣,单凭手感,就知道不是无比坚硬的东西,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你说是什么?”
我听到空气二字,有股电流瞬间闪电般的穿过脑海。我急忙蹲下身,招呼他俩靠近,趴在他俩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有鬼。”
他俩听我说有鬼,惊讶的张大嘴,胖子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忍不住四处张望,然后小声的问:“真的,你怎么知道有鬼?”
我悄声的说了三个字“障眼法。”
听我说完,月儿赞同的点点头。胖子悄声的对我说:“我就说有鬼吧!你还不相信,现在印证了我的英明。接下来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把外套掀起,将腰上系着的虎眼文石扯了下来,放到了眼睛上,透过宝石观看四周。四周除了闪烁的火光,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禁有些失望的放下虎眼纹石,心说:难道自己猜错了。但是,我不死心的又将虎眼石罩在眼睛上,先看了看地面,然后又抬起头看向上方。结果,就见头顶上方胖子他们俩挖掘的直洞内,有一只蛇一样诡异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我立刻惊慌的大叫一声:“胖子。”
坐在地上的胖子立刻举起冲锋枪,冲着头顶上方的直洞内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上方的直洞内,传出“嗷”的一声鬼叫,掉下来一个东西。独眼尖嘴,身体似狼似狐,脖子上长了一圈刺猬的刺,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而细长的四肢却长着青蛙的蹼脚。这鬼东西一定就是我和胖子之前遇到,能变化成人形的毛脸怪,它诡计多端的一直悄无声息的跟随在我们身后,伺机下手迷惑毒害我们。
怪物受了枪伤,流出绛紫色的血,一只独眼恶毒的看着我们。我不禁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向后倒退了一步,胖子举起枪正要再次射击,那四不像的毛脸怪物,用它的青蛙脚蹼黏住土壁,迅速的蹿跳到顶上的直洞,“咻”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这时我们才发现,上方的直洞已经挖通了,还投下微微的光亮。胖子怕鬼东西在上面伏击,就先背着枪一马当先的攀进直洞。他谨慎的将头探出直洞外,并没有发现怪物的踪影,便双手撑地,跳了上去。紧接着月儿将包跨在肩头,然后轻盈的跳起,攀上直洞爬了上去。而最后只剩下了我这才是真正的大问题,我只能无措的站在地面上。我的右臂受了伤,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不知为何,身体却越发的没有力气。
已经从地底出去的胖子和月儿,他俩站在上方的洞口处,脱下外套绑在了一起,然后将系在一起的衣服从直洞上方垂了下来。我踮起脚尖,伸出左手缠住抓紧衣服,他俩一起用力将我拉进上方的土洞内,我双腿蹬踢着直洞内的土壁,攀了上去。
当我攀升上去站在上方的地面后,我们三人这才举着火把打量四周,看到眼前的景象,完全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面前竟然有座古城楼,庄严的石板路,盘龙石柱树立两旁,巍峨的城墙上有五个城门,上面还有青砖碧瓦的城门楼。
胖子一边往前走去,一边赞叹的说:“好家伙,地底下的天安门。”
月儿赞同的说:“是挺像天安门城楼,前不久,方伯刚带我去看过。”
等我们走近了才发现,中间最大的城门旁,有兵俑在把门站岗。胖子看着兵俑说:“这么气派的城门,怎么摆放这么矮小的石俑,像秦始皇的兵马俑那么高大,显得多气派。不过这石佣做的真够逼真的,面部表情跟真人一模一样。”
我对胖子解释说:“古时候,人都比较矮小,估计这石俑偏向于逼真的写实风格。”
我们三人步入到城门里面,发现城内竟然布设了真的市井街道,商贩游客样子的石俑穿街过巷到处都是,场面如车水马龙一般热闹非凡,月儿不禁惊奇的迈步向前,走动着四处观赏。
进了城门以后,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头晕晕的好像是贫血一样,不由得头重脚轻的跌坐在一个石凳上休息。而我身旁的胖子也是一反常态,没有追随月儿一起去观赏,反而面色紧张的守在我身旁,关心的问我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怕他担心,勉强笑着对他说:“大概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时,跑到远处的月儿,突然大声惊呼。我心里一惊,该不会那毛脸妖怪又现身了?于是,慌忙站起身和胖子迅速疾跑到月儿身旁。到了她近前才知道她惊呼出声,是因为她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石俑,石俑摔在地上,断成了两节。
胖子不悦的对月儿说:“不就是摔坏个石俑,知道你大呼小叫的吗?,孩子都被你吓掉了。”
月儿撅着小嘴反驳胖子说:“你又不是女人,也不是孕妇,哪里来的孩子。”
我低下头拿着火把照向摔坏的石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石俑,分明就是真的人俑,完全是在人的身上漆了一层类似水泥的培土,拿人制成的土俑。我拾起一块摔碎的土坯块,放到鼻子下方闻了一下味道,有股刺鼻的药草味,应该是某种药水和着泥土混合制成。我蹲下身,用手戳了一下土俑身上的培土,感觉十分的柔软一点也不坚硬,很难从人俑的身体上剥离,已经完全和土俑内人体的皮肤融为了一体。而摔坏的石俑断处,还涌出一堆如呕吐物一般的内脏,恶心的我胃又是一顿翻搅。
胖子这才看清土俑里面竟然是人体的尸骸,忍不住破口大骂,“谁这么缺德,把死人弄成石俑,摆在这里当摆设,也不怕半夜去敲他家房门。”
看着地上摔碎的人俑,我心里有些犹豫,先是看了看月儿,然后又看了看胖子,这才缓慢的开口说:“这些石俑,应该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就制成了。是先将人灌入麻药以后,再从脚底向上抹上培土,当人醒来的时候,身体以下的培土都已经干了,而面部的培土却还没有干透,于是图培内还活着的人,便不断的争扎着呼吸,所以土俑的面部表情才会如此生动又狰狞。”
听我说完,他俩恶心得急忙跳开,月儿有些愤慨的说:“这城是谁建的?太缺德变..态了。”
我对她说:“再往里面走,估计就会遇到这变..态的城主大人了。”
说完,我们便穿过热闹的市集,就看见前方有座幽深的古宅,静静的远离市集坐落在不远处,目测大小要比我们在京城住的宅子大出三倍有余。我们离开市集,走近阴深深静悄悄的古宅。
我和胖子兴致勃勃的在外墙观赏,观赏完后,胖子感叹的说:“太美太气派了,真够威风的。能住在这里享清福,估计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中重臣。不过话说回来,老郑你看这宅院,是不是和咱俩在京城住的古宅,一模一样啊!”
我一开始也觉得眼熟,听见胖子这么一说,看着眼前的古宅越看越像我们在京城住的老宅子,异士居的老宅完全就是这里的迷你版。难道,这里的宅院和“异士居”有什么关联。
我们三人一边欣赏一边感叹,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门堂,走到了后院内宅。这座阴深深的古宅院内并没有摆设人俑,月儿疑惑的问说:“这里怎么没有摆设那些恶心扒拉的人俑。”说完还嫌弃的吐吐舌头。
我心里也是觉得奇怪,发现我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后花园,眼见前面有个小方亭,就招呼她们俩过去休息。我们三人坐在凉亭里休息,顿时觉得冷风习习,胖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然后说:“这里是地下,哪里吹来的冷风,竟然还这么刺骨。”
我们感到冷风习习,便环视了一下花园内,结果,发现方亭不远处有口水井,幽深的井里面,竟然好像还有水。
胖子立刻兴奋的说:“太好了,正好口渴,打点水喝。”
我对他说:“你别抱太大希望,这里的水喝了,准保会拉肚子。”
胖子不在乎的说:“我的肠子很健康,就是吃了石头,也能消化了。不像有些人的肠子,那么弱,经不起折腾。”
我气得脸发胀,没好气的对他说:“死胖子,听不出好赖话,喝死你。”
胖子不顾我的劝阻,执意走到水井近前,月儿也忍不住好奇心跟了过去。我见他俩在井边热火朝天的瞎忙乎,好像是想要用井边的木桶打水喝,便坐在凉亭内,无聊的看着他俩忙碌的身影。
就在我穷极无聊的看着胖子二人晃动的身影,右肩头毫无征兆的兀的传来钻心的疼痛,痛得我额头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强烈的疼痛感只持续了十几秒,我浑身上下就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疼痛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我有些疑惑的解开肩头上的绷带,发现之前被我抓破的伤口处,竟然长出了一根半截牙签大小的硬刺。用手轻轻拔了一下,它与伤口的连接处顿时传来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就好像有根硬刺在肩头上生根发芽了,根本和血肉连在了一起。见此怪状,我心中倍感诧异,用手摸着硬刺,感觉不像是肉芽,更像是坚硬的树枝,心头大为惊奇,心想:难道说,我的肩膀上长了一棵树。惊讶中,便想拿刀将它剜下来。
就在这时,忽闻水井边胖子那里惊呼连连,急忙拉好衣服,提着冲锋枪冲出了凉亭。就见井边上的水桶内,正不断的往外涌出黑色淤泥一样的东西。而胖子拉着月儿跑向哪边,流淌到地上的黑泥,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追到那边。凡是黑泥经过的地方,就好像被泼了强硫酸一样,吱吱作响冒着焦烟,而且还散发这臭气熏天的刺鼻气味。
我试着对地面上流淌的黑泥开了几枪,子弹没有溅起一丁点的淤泥,反而被其包裹着不见了踪影。黑色淤泥不停的朝着胖子所在的方向流淌,他和月儿已经退到了墙角边,缩在了一起,无处可逃。
胖子大叫着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月儿贴在他的旁边,小脸失去了平时俏皮的神态,紧皱着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