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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国的小纨绔(69)

  春晓一行人离开建安没多久,便有一队千人精兵追了上来。
  差点给春晓晓吓个半死,哆哆嗦嗦探出头去问,是不是来抓她回去的。
  那为首的小将军,左都卫一扭马脖子,对这位建安有名的小纨绔颇为不屑,“苍梧郡有一伙山匪甚是嚣张,有揭竿之势,我等奉旨前去讨贼。”
  春晓松了口气,让路:“那小将军便先行一步。”
  “不行。”左都卫邵元一扭脖子,“我等是柳大人麾下兵士,有为民立心之志,既然沿路遇到了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纨绔,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春晓:“其实大夏还是挺太平的,更何况我走的是官道。”
  她就是反贼,还有谁比她还危险?笑话。
  邵元长得方正,虎背熊腰,十分威武:“天真,就你这车队老弱病残几只,若是没有本都卫看护,不出百里,就要被吞得骨头都没了。”
  春晓:“其实我有个夫郎,武力超群,能够保护我的。”
  劲盔女子立即,一脸鄙视地看向她:“堂堂女子,竟指望靠个弱男子保护,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告诉你,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本都卫大发慈悲庇护你一路,也不收你保护费,还磨磨唧唧有何意思,脑子没坏就偷着乐吧。”
  春晓:“……,我与夫郎沿途还得游山玩水,恐要耽误不少时间,都卫大人您看……”
  邵元一脸惊讶:“你不是去走访好友吗?既如此就当要快马加鞭啊,苍梧郡距建安甚远,若是赶不上十月抵达,怕是就要下雪了,到时候风大雪大,将你这小胳膊腿都给埋了,你爬着去游山玩雪吗?”
  春晓儿:“都卫大人言重了。”
  南藏月在马车,轻轻晃了晃春晓的胳膊,小声道:“听他的,届时到了苍梧郡,我们便分开。抵达赵地,便将他们绑了,还能得一要挟萧簌的筹码。”
  春晓觉得他言之有理,又忍不住惊讶:“阿月,你这角色进入得太快了。”天生的反派料子啊。
  南藏月柔柔一笑:“阿月自小便聪明。”
  松妆交握着手,安静坐在车厢一角,左颊的伤已经上了药,绿色的药膏更显得那红肿可怖,他轻轻偏着头,尽量不让春晓看到。
  可是中途下车修整时,松妆那肿胀吓人的侧脸,将邵元给吓到了。
  邵元差点拔刀,怒气冲冲瞪着春晓:“这是你打的?看不出来你小胳膊小腿,竟然打人这么凶?竟然打男人,真是个女中败类!”
  春晓正在灌水,闻言差点呛到,连忙摆手:“冤枉,这可不是我。”
  “是侍身。”
  服侍春晓喝水的男子,一声玄衣轻衫,罩着暗纹纱道袍,风雅飘逸,仿佛山中精灵,面容白皙柔美,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眸端庄温婉。
  端是整个建安女子的梦中情郎,那南家尊贵的小公子。
  邵元像是被冰水浇了后背,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砰砰乱跳,这娇弱的小公子,竟然这般凶残的吗?
  瞧那郎君脸上肿得老高,就知道施暴的人用了多大的狠劲,这南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原来打起人来这么狠辣?
  尚未娶夫的邵都卫,心生戚戚,男子都是这般深藏不露的吗?她母亲说等她此次回家,要为她安排相亲,会不会也碰到这样面慈腹黑的儿郎?若是他打妻主怎么办?她自幼习武,自然不怕打架,但是她总不能还手打男人,这就要被迫挨打了,就很可怜了。
  邵元同情的目光落在贺小七身上,她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的?
  春晓被那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躲进了马车里。
  一路被五大叁粗的兵士们盯着,春晓也没心情游山玩水,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来到了苍梧郡。
  赵胥没有和她们一路,她在建安还有事要做,回程也会走暗线,算起来速度,要比这打着游山玩水旗号的一家人要快许多。
  在苍梧郡,春晓儿见到憔悴许多的好友,瞬间热泪盈眶。
  苏温也一下子热泪盈眶,甚至超常发挥背了首诗,“我从月前辞帝京,谪居卧病苍梧郡,苍梧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苍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晓妹,我好苦啊!”
  苏温眼泪鼻涕掉,容颜憔悴,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来确实过得很苦。
  春晓心下一紧,这苍梧郡的群守之女都过着这样的苦日子,她这建安城销金窝里出来的小纨绔,可怎么适应得了啊?
  “温姐。”春晓抱住了苏温,余光看到邵元在和苏温她妈寒暄。
  两个人抱头痛哭一阵,内眷被苏温的弟弟带进内宅休憩,姐两个在苏温的书房里坐了一炉酒互诉衷肠。
  “从前我过得最苦的日子,就是兜里只剩一百两,那时候我就慌得不行。可如今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有钱花不出去的苦啊!苍梧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民凶匪悍,我都不敢出门欺女霸男,那秦楼楚馆的小倌,一个个皮肤比我都要粗糙,呜呜呜……咕嘟咕嘟。”
  春晓倒酒,苏温一口闷。
  苏温是个标准的世家女,家长宠爱,将来要继承苏家,只是从小心思不在课业上,就喜欢斗鸡耍狗到处玩,有一回还和春晓打过一架,打完架之后,就成了好朋友。
  春晓摇摇头,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烦恼,她最苦的日子,没爹没妈,一天只有一颗地瓜吃,饿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苍梧郡的小子,都长得丑,我以后可怎么办呐,我还没娶夫啊!”苏温拭泪,“我已给陈柏去了信,他有个表弟据说生得貌美如花,不知道能不能够下嫁给我。”
  “从建安嫁到苍梧,这怕是不能的。”春晓坦诚,“现在的男人,都聪明得很,纵使你富可敌国,可哪个男儿,能耐得住一辈子蜗居在苍梧郡的寂寞?建安日子多繁华啊。”
  苏温崩溃:“那我怎么办嘛,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春晓嘿嘿一笑,她有夫有侍,就不说出来酸她了。
  苏温:“唉,光阴蹉跎了。”
  说完感情,她又絮絮叨叨说起平常受到的委屈,她是郡守嫡女,这苍梧郡都是上赶着巴结她的人,唯一肉体受过的委屈,就是苍山上那伙山匪,“你是不知道,她们凶得要命,而且荤素不忌。苍梧郡的百姓,大多不修边幅,本小姐又生得仪表堂堂,那寨主竟然起了淫心,要将我讨回去做压寨夫人。”
  “她已经放下话来,明日就是最后期限,明日午时就要来抢亲了。”
  苏温哇第一声哭了,“我也不是害怕,她一个山匪怎可能抢得了郡守之女,我就是觉得耻辱。想我堂堂建安贵女,如今竟然连一个无知匪首都敢肖想了,我落魄了啊,虎落平阳啊!我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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