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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刑术凑上前,开玩笑道:“要不,待会儿就开了这酒,大伙儿一起高兴高兴?”
  “你,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万荣死死抱住,那模样很是可爱,就像是个孩子一般,说完之后,他又意识到自己显得过于抠门,看着阎刚等人道,“这是文物,我这里有的是好酒,咱们是喝酒,不喝文物!”
  刑术强忍住笑:“逗你玩呢。”
  万荣立即道:“你看我,光顾着说,快请进,快请进!”
  万荣领着众人进屋,又吩咐先前开车的那人道:“阿苏,快去沏茶!”
  叫阿苏的男子立即进屋泡茶,万荣请了众人进客厅坐下,随后道:“刑术,你跟我来一下。”刑术起身,万荣又立即对阎刚等人道,“几位,不好意思,请稍等啊!阿苏,麻利点上茶,把从日本带回来的和果子也端上来!”
  刑术朝着贺晨雪点点头,走到楼梯拐角处,等万荣上去之后,他又看着下面沙发上的贺晨雪,张嘴无声地用口型说“很快下来”,说着刑术又换了一副表情,追上前面抱着泥罐的万荣。
  下方沙发上,阎刚似笑非笑问:“喂,刑术说什么?”
  “没什么。”贺晨雪笑道,“他说马上就下来。”
  阎刚“哦”了一声,扭头看着贺晨雪笑着,笑得很古怪。
  刑术跟着万荣进了二楼的书房,万荣关上门之后,又在电脑前查看了安保系统,刑术在一侧等着,知道他是在查看安全情况,保证绝对安全之后,他才会开启书房内的那扇暗门,以前来也是这样——刑术是万荣朋友中极少几个能进入他藏物仓库的人,即便是这样,刑术也不知道他号称的藏有中国各时代珍贵玉器的仓库到底在何处,因为据万荣自己说,别墅中这个藏物仓库和那个完全无法比。
  万荣查看完毕之后,又拿起对讲机对楼下戴着耳机的阿苏道:“阿苏,好好招呼客人,别怠慢了,我得耽误一会儿。”说完之后,这才转动桌子上的笔筒,等了几秒之后,立即又走到书架上面,将其中几本书抽开,伸手进去摸索了下,紧接着又打开抽屉,在里面按了按,紧接着才走到书架跟前,用力将书架朝着一边拉开。
  刑术也没有上前帮忙,从前他第一次来这个房间的时候,见万荣又是摸笔筒,又是取书,又是在抽屉中按这个按那个的,就知道,开启机关的方式肯定没有这么繁琐,万荣对他的信任还是有所保留,亦或者说,万荣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相信,所以,故意搞这搞那的,提防万一有人起歹心,下次潜入进来,按照他的方式去做,应该是根本打不开的。
  因为万荣书房内的这套机关,用的不是现代技术,是他去山东花了一年多功夫,说服了一位老工匠来帮他改造的,因为保密的关系,整个工程只有老工匠的两个徒弟加上万荣四个人来完成,足足花了近一年的时间。
  用万荣的话来说,如果用现代的技术,必须涉及到电力问题,一旦停电,家中发电机再出点问题,机关就完全废了,再者说了,现在黑客那么多,一旦系统被入侵,等于是敞开大门让人家来拿。
  所以,万荣暗门前的书架才需要他手动拉开。
  书架挪开,万荣又上前在暗门上摸来暗去,手速十分快,正常人要记住一般不可能,随后暗门开启,万荣扭头道:“刑术,走。”
  刑术跟着万荣进了暗门,等暗门关闭,两人沿着旋转楼梯朝着下面走去,一直走到地下室通道,开启通道的大门后,又从通道再上对面的旋转楼梯,走到三楼,再开门,再下楼,下楼再开门,这才来到万荣的藏物仓库内。
  到达之后,刑术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过程很无聊,而万荣却累得满头大汗。
  这间所谓的藏物仓库,说到底就是另外一个书房,里面的陈设与外面的那个大同小异,只是侧面的书架要大几倍,长许多,里面放着的也不是书,都是各式各样的古董,还有其他的一些藏品,例如说上了年份,很是稀少的名酒之类的。
  刑术看着万荣将那罐酒放好之后,这才问:“你怎么认识凡孟的?他为什么让我来找你?”
  万荣往角落中一指:“你自己问他吧。”
  说完,万荣走到门口,按下开关,将角落中的射灯打开,刑术这才看清楚站在角落,端着一杯酒的凡孟,凡孟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举起酒杯示意道:“万爷,你的酒真的不错,可惜我不喜欢酱香型的白酒,倒一杯给我,有些浪费了。”
  万荣二话不说,上前拿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后摇头走开,低声说道:“九线土锤!暴殄天物!”
  万荣走到门口,转身道:“你们俩慢慢聊,我在门口等着,保证不偷听!凡孟,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必须做到!”
  凡孟缓缓点头:“好!一定!”
  等万荣开门出去之后,刑术才问:“你到底搞什么鬼?”
  凡孟正色道:“刑术,合玉门的势力有多大,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虽然我知道你用计甩掉了他们,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之所以让你来找万荣,完全是因为万荣家是最安全的,而且合玉门不敢得罪他,万荣的关系人脉太广,得罪万荣,合玉门吃不了兜着走。”
  刑术点头:“这个我知道,但万荣这个人,也不会因为谁去得罪合玉门。”
  “所以,我选择在万荣这个中立者的家中给你说下面这番话。”凡孟走到刑术的跟前,“我现在告诉你的,是甲厝堡的准确位置,这个地点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我和月佳之外,就只有合玉门的大公子盛钰堂知道。”
  刑术点头:“你的意思等于是,我这次是帮盛钰堂的忙,而不是盛子邰的?你已经帮铸玉会做了选择,对吗?”
  凡孟面露难色:“刑术,我是不得已的。”
  刑术笑道:“是呀,每个人在做了某些事情之后,都会说,我是被逼的,我是不得已的,我是有苦衷的,我理解。”
  凡孟叹气:“不管你信不信我,你总得相信我所说的甲厝堡的方位坐标吧?”
  “等等!”刑术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你对我一个人说不合适,我总得有个见证吧?我带来的人当中,你信得过的应该只有晨雪,我去叫她来,你不反对吧?”
  凡孟点头:“当然。”
  刑术转身敲开,与万荣返回,叫了贺晨雪上楼。
  刑术回来,再领着贺晨雪离开之后,谭通用胳膊肘碰了碰阎刚,低声问:“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阎刚看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
  “少来了,你和刑术没事就用眼神交流我会没看到?你当我傻呀?我混了这么多年,就靠的看人脸色和眼神做事,这个要是看不出来,我还能混到今天这模样?”谭通嘻嘻笑道。
  阎刚淡淡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也混得不咋样呢?”
  “嘴欠!”谭通不满道,“我告诉你,这个屋子没这么简单。”
  阎刚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端着茶杯一口一口机械性喝着,喝完了就又倒上一杯的萨木川,问:“你怎么知道的?”
  谭通看了一眼厨房,见阿苏没返回,立即道:“从进屋走到客厅,穿过走廊,这一路上我脚踩着地板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下面有东西,正常来说,只有木地板和隔潮层,但是这下面不是普通的水泥地,用的是水磨石。”
  阎刚有些诧异:“不是吧?你这也能感觉出来?”
  谭通认真道:“正常来说,一般家居装修,铺设地板之前,只会用简单的隔潮层铺一下,其实就是所谓的塑料布,但在那之前,就是水泥地面,但是一般来说这样的水泥地面都做不到完全平整,多多少少都会有颗粒,这些颗粒会导致木地板凹凸不平,但我从进来到这里,下脚从来没有感觉到不平,不仅平,而且非常硬。”
  “非常硬?”阎刚不解,“什么意思?”
  “这是别墅,不是一般的公寓,一般来说,住公寓的人会选择用水泥重新抹一下,就是俗称的‘找平’,这样才好铺设地板。但抹水泥有个地方避不开,那就是灰尘特别大,无法避免,所以,都是用‘自流平’之类的,但自流平又分两种,自流平涂料和自流平水泥,前者大多数多身体还是有害,后者就基本没有,但是后者就算踩上去,在触感上不会感觉像普通水泥那么硬,而是稍微发软。”谭通得意地说着,“所以,我才断定下面还有一层是水磨石!”
  阎刚地看着谭通道:“牛!厉害!”
  谭通靠着沙发说:“要不怎么说劳动创造智慧,劳动人民最伟大嘛。”
  “我要说但是了!”阎刚用脚蹭着地面,“就算下面是水磨石又怎样了?人家土豪啊!有的是钱,人家喜欢,这不能证明什么吧?”
  谭通一脚踩在阎刚的脚上:“你听我说完,我走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脚下某一段娇软,某一段较硬,说明不仅有自流平还有水磨石。而在修建地道暗室之类的时候,有两个地方最需要注意,其一是支撑点,其二就是下水道和线路渠道,支撑点的位置之上都用水磨石或者类似的较好,自流平水泥下面则埋上电路或者下水道,因为刨开自流平水泥比抛开水磨石要简单许多,你听明白了吗?”
  阎刚看着谭通,将自己的脚慢慢挪出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谭通只是得意地笑了下。
  阎刚看着一侧的还在不断喝茶的萨木川,觉得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块海绵,壶里的茶阿苏都换了一次了,他还在喝,而且不见他上厕所!
  与此同时,在万荣的藏物仓库之中,刑术、贺晨雪和凡孟三人围坐在小桌旁边,凡孟喝了一口矿泉水道:“好了,我得抓紧时间告诉你关于甲厝堡的地点了。”
  “对呀,现在正合适了,你们俩都到了,你要是说漏了,她还可以补充。”刑术先是看着凡孟,随后又看着贺晨雪。
  贺晨雪一愣,凡孟眉头微皱,又立即展开:“晨雪怎么会知道甲厝堡?你说笑呢?”
  “我说笑?”刑术笑道,“是你们俩一直在逗我吧?”
  贺晨雪不说话,凡孟看着刑术:“刑术,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和晨雪两人有点什么?”
  “我可没这样说。”刑术看着旁边坐着的贺晨雪道,“你和她是有点什么,但与晨雪应该没什么。”
  凡孟不说话了,此时一侧的“贺晨雪”脸色一沉,换了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问:“刑术,你果然和凡孟所说一样,很聪明,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贺晨雪的?”
  “贺月佳!”刑术指着“贺晨雪”道,“你是贺月佳,不是贺晨雪,因为天底下可以这样直接假扮成贺晨雪,又不会轻易被人识破的,只有她的双胞胎姐姐!”
  贺月佳微笑点头:“没错,我是贺月佳。”说完,贺月佳下意识抓住了坐在旁边的凡孟的手,又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刑术反问:“晨雪在哪儿?她没事吧?”
  “放心,她没事。”贺月佳说,“但她不知道我假扮成她,凡孟只是告诉她在某个地方等着,其实我是不想她跟着你去冒险,但又无法说服她,只寄希望于我们上路去湘西之后,凡孟再告诉她,那时候她就没有办法,只能回哈尔滨了。”
  刑术点头:“这么说,她也在长沙?”说着,刑术看着凡孟。
  凡孟点头问:“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发现的?说实话,我都不容易分辨出来,她们俩只有细微的差别,连说话声音都几乎一模一样。”
  刑术看着贺月佳道:“在哈尔滨的时候,凡孟让我去见晨雪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因为一般来说,晨雪不会托人带话,特别是对我,以前她找我,都是突然间出现,要不就是直接打电话,但这次不一样,我估计你是担心直接联系我,怕你一时半会儿没适应,语气上会露馅,因为你需要时间去晨雪的家里适应一下,调整一下。”
  贺月佳点头:“然后呢?”
  “我去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睡衣开的门,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你与你妹妹分开了多年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根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会很早起床,而且,你推测错了我和晨雪之间还没有进展到她会穿睡衣来见我的程度,同时,晨雪也不会喝咖啡,说话语气没你那么利索,所以,在当离开你家,你换鞋的时候,我问了你一句你是不是还喜欢凡孟!”刑术笑着道,停顿了一下,“你当时回答我的是——我不是小时候了,我不会再学姐姐了,不会再像一样,觉得她喜欢什么,我就应该喜欢什么,走吧!”
  贺月佳眉头微皱:“有问题吗?”
  刑术凑近:“贺月佳,晨雪小时候会模仿你这件事,我是从凡孟那里听说的,晨雪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她也不会告诉我,因为她会在意我的感受,她会隐瞒过去你、凡孟还有她的那些事情,在那之前,她多次想告诉我,都被某些事情打断了,其实被打断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在此基础上,你假扮成她,说出那番话,就显得非常的不自然!当然,这一切都基于你和凡孟判断错误了我和晨雪的亲密程度。”
  贺月佳摇头:“对,我们判断错了,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你断定对吧?还有什么?”
  “我带你去见谭通的时候,谭通问你是谁,我还没回答,你就说是我的未婚妻。”刑术叹气道,“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晨雪告诉过凡孟,我和她在天地府的时候,她曾经让我假扮成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凡孟,当然,她也许没说清楚,所以让凡孟误会了,凡孟并不知道她让我假扮是有前提的,去见谭通的时候已经没这个前提了,以晨雪的个性来说,她不会主动这么回答,就算回答了,她的表情也会不自然,但是你太自然了。”
  贺月佳和凡孟对视一眼,刑术又道:“还有,我和谭通谈论这次来湘西的酬劳时,你露出厌恶的表情,这里也错了,晨雪就算真的不高兴,她不会这么表现,只会有满脸的冷漠,因为她会知道那不关她的事情,是我的个人决定,这又是个错误!接下来,你的失误就更多了。”
  贺月佳皱眉:“还有什么?”
  “盛钰堂来见我,我拒绝了他,你却认为我不该得罪他,你原话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你也不能得罪盛钰堂呀?他那个人,脾气不好,而且做了那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很难缠的!’”刑术重复了一遍当时贺月佳的话,随后摇头道,“贺月佳,这个失误太大了,贺晨雪在哈尔滨连盛子邰都没有见过,她怎么可能认识盛钰堂,知道盛钰堂是个脾气不好,心狠手辣的人,她如果知道那么多合玉门的事情,就算一早没告诉我,也会在凡孟这次回来,合玉门要闯进东三省市场的时候,马上告诉我。”
  凡孟看着贺月佳,微微摇头,表示贺月佳真的犯了极大的错误。
  “这还没完呢,你下面的失误更多,还要听吗?”刑术笑着问,“我觉得没必要了吧?”
  贺月佳笑道:“还有时间,你说吧,我想听,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聪明!”
  第二十三章:蚩尤墓
  接下来,刑术开始一一列举贺月佳的重大失误——昨天盛钰堂离开,凡孟来电话,刑术要出门,贺月佳让刑术带个人一起去……
  “晨雪的关心人的方式不一样。”刑术看着贺月佳道,“没有那么明显,你表现得过于明显了,明显到让我知道,眼前站着的根本不是她,接下来,就是凡孟的失误了。”
  凡孟不解:“我的失误?”
  “对,你的失误。我在楼下的房间见你的时候,我故意问‘贺月佳呢?’,你笑着对我说,我怎么比你还关心她?说她很好。”刑术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我当时这么问,只是想确定一下我身边的晨雪是不是真的是贺月佳假扮的,我故意这样提出来,是故意让你与我的对话中,下意识会去想到贺月佳,想到正在假扮贺晨雪的她,导致你可能说一些无关,但会露出马脚的话。”
  凡孟立即道:“我说了吗?”
  刑术点头:“你说了,你在告诉我甲厝殿不好找的时候,在话的最后说了一句‘你还带着晨雪,要多加小心’,这句你认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话,让我意识到,我身边真的跟的是贺月佳。”
  “为什么?”凡孟立即问,贺月佳也觉得奇怪。
  刑术笑道:“凡孟,你是个谨慎的人,你也了解人的心思,你应该没忘记在哈尔滨那晚你说的那些话了,你一再告诉我,你与晨雪之间没什么,我相信,你是真的爱着贺月佳,所以,你昨天才会在话的末尾说了一句那样的话,但实际上,如果我身边跟着的人的确是贺晨雪,而不是贺月佳的话,你就算关心,你也会谨慎地说‘你还带着晨雪,月佳很担心她,你多加小心’,你会借月佳来关心,而不是自己直接关心。”
  凡孟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和贺月佳就那么看着刑术,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两人脑子中都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刑术跟前玩这种把戏,这种完全是自取其辱的把戏——刑术的观察不漏声色,同时细致得恐怖!
  “继续吧,还剩下两个失误了。”刑术抬手看了下表,“最后两个失误,依然是贺月佳的,第一,来见万荣时,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来这里?你也许是真的累了,完全忘记了是你告诉我,凡孟让你转达我,来长沙见万荣,晨雪的记性很好,她绝对不会忘记的;第二,也就是刚才我和万荣来这里的时候,你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当然,这个错误是我和阎刚很默契地对你下了一个套,你当时就中计了!”
  贺月佳仔细一回想,立即意识到了:“对,我当时的确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凡孟立即问:“什么?”
  刑术道:“我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故意站在那,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说得很慢,正常人看我的口型能看懂,但晨雪没办法,因为她的眼睛看不到那么远,你们姐妹,一个是超级近视眼,一个是超级远视眼。”
  贺月佳苦笑着点头:“当你做那件事的时候,我身边的阎刚就意识到你在试探我,所以等你走之后,立即配合你,问我你说了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所以他才会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我,你们俩配合得真默契,也就是说,在不到一小时前,你才最终确定我就是贺月佳,而在见到凡孟之后,觉得还是有必要拆穿我们了。”
  刑术道:“下午就得出发了,出发前我不想我带的这支队伍中还藏着一个怀有二心的人,就这么简单。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甲厝殿的位置了,然后把晨雪还给我。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然后我可以去拒绝合玉门,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合玉门与铸玉会的矛盾,也用我自己的方式把晨雪带回来,只有这两个选择,两位看着办,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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