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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暗箭伤人

  看着自家女人眼中流露出来的那抹狡黠,偃墨予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你喜欢宫里,那我们就暂且住下吧。”他如此回道。
  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她喜欢宫里,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这里了?
  她想留下来不过也是希望能近一点接触福德王罢了。加上皇上把几个孩子召唤去之后压根就没有送还回来的意思,正好让她们有理由留下。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她就不信那福德王会一直把狐狸尾巴藏着!
  殷杜是化身太监跟白心染他们进宫的,午后,白心染带着他直接去了柳雪岚他们所住的宫殿——长安殿。
  他们两座宫殿相隔不远,在宏伟宽敞曲曲绕绕的皇宫之中,长平殿和长安殿算是邻居了。
  长安殿中,某对夫妻正在打嘴仗,不为别的,就为了昨晚的事。
  “姓夏的,你别欺人太甚!不是你说要把那人变成废物吗?我不过就是想帮你的忙而已,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回来骂我,你还是人吗?”她哪知道泗水宫的人那么变态,居然把宫人安排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让她压根就没想到,所以才不小心撞上了,早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走幽僻的小路了,直接大摇大摆的出现或许还不会被人发现。
  夏礼珣黑着脸,眼底也是喷着火气:“谁让你背着本王去的?三更半夜的,你竟然点了本王的睡穴,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你是想去送死么?”
  这死女人,太可气了,说好了晚上先派个人去打探一下泗水宫的地形,那知道这女人性子一来,居然自己单枪匹马的杀去,她要去就去嘛,偏偏还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睡穴,让他一觉到天亮,而她险些被人发现。
  幸好没受伤,她要是敢带着一身伤回来,今日他就不止是骂她了,后半辈子他都给得把她给关在府里,还专门给她打造个笼子,看她还敢不敢乱跑!
  偏偏这女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自己做错了事,还在这里强词夺理的嚷嚷。
  他现在都有些想掐死她算了。
  柳雪岚僵直脖子不服气:“什么送死?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就那些人,难道我还怕他们?”以前她常偷偷溜进宫里来,可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她对这宫里大内侍卫的摸索了解可不比任何人差,昨晚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夏礼珣松开捏拳头的手,突然一把就抓住面前女人的后领,然后像拧小鸡一样的将女人给拧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床榻边将女人给扔了上去,伸出去的手也没有收回来,而是突然就朝女人的屁股拍了下去——
  “你这死女人,自己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明日你屁股都得翘天上去了!”
  “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了!”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就跟扇风一样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
  “啊——姓夏的——啊——”房间里,柳雪岚狼嚎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守在外面的宫女嬷嬷们全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得瑟。
  里面,柳雪岚被一连十几巴掌打得眼泪汪汪,浑身发颤,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打的。被子蒙着她的头,哭声那被子下不断的传出来,那样子那哭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夏礼珣正在气头上,原本想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女人,可是看着女人小可怜似地样子,他也收拾不下去了,心中的火也消了一半,愣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貌似他刚才下手狠了一点……
  “岚儿?”好半响,他突然出声唤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掀开女人头顶的被子,将人给抱了起来。
  看着那张哭得红彤彤的脸,以及一脸的鼻涕和泪水,他抿了抿薄唇,坐在床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从她腰间抽出她用的丝绢开始给她擦拭起脸来。
  柳雪岚也没拒绝他讨好的行为,只不过一直哭个不停。
  她哪样子在夏礼珣眼中就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似地,一时间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眼泪怎么都擦不完,不得已,他只得开口说道:“好了,不就是被打一顿嘛,大不了你打回来就是。”
  柳雪岚还是一个劲的哭,也不哭出声来,就那种咬着唇的哭,看得夏礼珣更是心疼又烦躁。
  “乖了,我以后不打你就是了,谁让你不声不响就跑出去的,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被当做此刻被抓了,或者说不小心被人伤到了怎么办?”
  极少他能有如此好说话的时候,也极少有这般认真的时候,那担心的神色、关心的语气是一点都不参假的。这些柳雪岚都感觉得到,可是——
  “姓夏的,你就是个混蛋……我屁股好痛……”
  闻言,夏礼珣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现在知道痛了?谁让你不听话来着?”
  抹了,他抬手又给她擦了一把脸,突然放低了声音哄道:“别哭了,本来就丑,再哭可就更丑了。”
  柳雪岚顿时就有些炸毛了,红红的眼眶瞪着他:“姓夏的,你要是嫌我丑,就赶紧休了我,找你要的美娇娘去!这日子我不跟你过了!”还不如回去找柳老头,尽管她跟柳老头也要吵架,可柳老头不会打她啊!
  夏礼珣的脸有些黑,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不对,这要是传到柳老头那里,估计那老东西会连夜找自己拼命。于是只得将她搂在胸口,耐着性子哄道:“好了,别在嚷了,就算你长成猪样,我不也一样也喜欢你吗?”
  “混蛋,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不会哄就别哄,尼玛,好不容易听他说几句软话,结果都不像是人说的。
  夏礼珣咂咂嘴,索性不说话了,只抱着她一个劲的拿自己的脸蹭她的脸。
  “……?!”柳雪岚只觉得全身一震恶寒。
  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宫人来报,说承王妃来了。
  柳雪岚赶紧冷着脸将他脑袋推开:“心染来了,你赶紧给我出去!”
  夏礼珣拿眼角瞪她:“来了就来了,让她等着去,凭什么要我出去?”他觉得眼下这气氛挺不错,还没歪腻够呢。
  “姓夏的,你刚刚打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别不识好歹,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的给我出去!”柳雪岚磨了磨牙,凶巴巴的回瞪着他。
  见状,夏礼珣赶紧将她放床上,不过离开前,也没忘狠狠的咬了她一顿,算是泄愤。
  白心染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柳雪岚正趴在床上哼哼歪歪的叫着,手还在揉着屁股,顿时没忍住,笑了。
  “看看,看看,这都发生何事了啊?怎么弄得这么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也绝对不会说她自己是个过来人。
  “呜呜呜……心染,快来帮我揉揉。”柳雪岚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现在只想在这个好姐妹身上找点安慰了。
  白心染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手落在她屁股上,故意按了按。
  “啊……疼……”柳雪岚张着嘴叫了起来。
  白心染顿时没好气的喷她:“知道疼了?昨晚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闻言,柳雪岚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啊?”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没理她,起身去外面唤了宫人打来热水,她让柳雪岚脱了裤子,看着她只红肿了一边的地方,险些又差点笑了。这奉德王是故意的吧?打屁股居然打一边!
  谴退了宫人,她一边给柳雪岚热敷着屁股,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是的,活该被打,这可是在宫里头,又不是在外面,怎么能随便跑?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吃亏的还是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都不想想后果,难怪奉德王会揍你,我在听到昨晚发生的事的时候,我都想揍你了!”
  柳雪岚朝她挤出两滴眼泪:“心染,你该不会真打算来揍我吧?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能忍心吗?”
  昨晚被发现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了。可是她已经行动了,又能怎办?
  再加上今早听说皇上加派了人手到泗水宫,她就更加后悔自己的行为。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皇上的举动会让他们以后更不容易接近泗水宫,所以在被打的时候,她才没吱声。
  敢做就敢当,做错了事挨打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让那男人打一顿,没准她还因祸得福呢。看他那心疼的劲儿,哼!
  白心染拿手戳了一下她额头,一脸的鄙视:“别对着我装可怜,要找安慰去找奉德王去。”
  柳雪岚顿时就扁嘴了。“他才不会安慰人呢,只会气人!”说几句话哄她的话都能把她气个半死。谁稀罕他安慰了?
  见敷在她屁股上的布巾已经凉了,白心染又给她拧了热的,重新敷上。
  “说说,昨晚是如何被发现的?”她认真的问道。柳雪岚的身手她是知道的,若是没其他意外根本也不可能败露行径。
  对她,柳雪岚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将昨晚经过从头到尾说了。
  听完之后,白心染哭笑不得,顿时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你还真是活该被打,居然把自己男人给点了!”
  要是她这么做的话,估计他家墨予都会狠狠的修理她,更何况奉德王那厮脾气本就不好。只打肿她一边屁股这都算是轻的了。
  “啊……”被白心染拍了一下,柳雪岚立马尖叫起来,又赶紧挤出两滴眼泪,嘴里还不忘喊着,“心染,我恨你……我恨你……”
  白心染哭笑不得,又给她换了一次热敷。
  柳雪岚扁嘴:“我哪知道我会失手。本来我打算溜到泗水宫去把那男人给狠揍一顿,顺便再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的,然后给姓夏的一个惊喜,可哪知道自己会这么背。”
  白心染嘴角狠狠一抽,随即,认真的看着她:“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了,毕竟这里是皇宫,咱们好歹忌惮一些。免得到时候出了意外,不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他们增添麻烦。”
  柳雪岚点了点头:“我知道,大不了以后我不单独行动就是了。”免得再被打,虽说这点皮肉之痛没什么,可却丢脸的很。
  两人在寝宫内说着话,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殷杜故意伪装的太监才有的尖嗓子声音——
  “承王妃,奴才有事禀报。”
  闻言,白心染蹙了蹙眉。她知道若是没有事,殷杜肯定不会来打扰。
  “雪岚,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哪知柳雪岚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说道:“心染,我跟你去,这地方闷死了,我才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白心染默了默,随即点头:“那好吧,看你挨打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上你。”
  反正大家共同的目的都是泗水宫,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谁知柳雪岚整理好服饰,突然问了一句:“心染,这宫里能打麻将吗?”
  白心染险些一头栽地上去。这丫的赌瘾是不是太大了?输了那么多银子,奉德王那厮都不管一管的?
  白心染这会儿压根就想不到,柳雪岚今日这一顿挨揍正是为了以后能正大光明打麻将铺上了有银子可使的道路。
  宫门口
  白心染和柳雪岚状似赏景一般行到此处,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高大威武的‘太监’。
  对于殷杜的伪装,柳雪岚一边走一边还提了几点意见。
  “殷杜啊,回去把面修干净些,别让胡渣冒出头了。”太监要是被人看出长胡子,那还叫太监吗?
  “还有,你走路别挺胸抬头的,要学会弯腰弓背,你看有那个太监像你这样,走路带八字、挺着胸膛的?明明是个‘太监’,你非得像个将军,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小心拉你去验身,别到时从假太监变成真太监,那可就完了,你家血影后半辈子就得守活寡了。”
  听到这些,殷杜险些吐血身亡。他敢保证,这奉德王妃就是故意的!
  因为打麻将输了钱,所以把对血影的仇恨转嫁到他身上来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昨晚跟血影在一起,今早是没来得及修面,一会儿回去就修修。
  至于弯腰弓背,这奉德王妃肯定是因为自己长得矮,故意刺激他的!
  白心染在一旁听着,笑得险些抽筋。她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原来要做名太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宫门口,一名宫女正在接受守门侍卫的查阅,递了腰牌看样子是要出宫。
  “站住!”看着前方的情景,白心染收住笑,扬声冷冷的喝道。
  “小的参见承王妃、奉德王妃!”见她们两人走近,把守宫门的一列侍卫赶紧朝两人行礼。
  “起来吧。”走近,白心染抬了抬手,目光却冷飕飕的盯着正要出宫的宫女看。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御花园碰见的那名自称是在泗水宫当差的宫女,听说还是新来的人。
  “奴婢见过承王妃、见过奉德王妃。”那宫女见白心染一直盯着她,赶紧蹲身行礼。
  “你这是要去何处?”白心染没让她起,而是严肃的问道。
  “回承王妃的话,奴婢是要出宫,替福德王买些东西。”宫女低着头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段雪。”
  闻言,白心染眯了眯眼,抬头让她起了身,又接着问道:“宫中有专人负责采办,为何福德王还让你出宫?”
  “回王妃的话,这些日子都是奴婢在照顾福德王,所以福德王对奴婢较为信任罢了,才让奴婢出宫办事。”
  白心染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听说福德王是被一女子从圣医手中救下,看来就是你了,对吗?”
  “是。”宫女点头承认。
  白心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本王妃很好奇,你是如何从圣医手中将福德王救下的?”
  “这……”突然,宫女显得有些紧张,尽管依旧低着头,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了握。
  将对方的一切尽收眼中,白心染突然突然喊了一声——
  “看招——”
  她故意在喊完后才伸出一只脚踢向了宫女的肚子。
  “唔——”那宫女似乎根本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捂着肚子连连退了好几步。
  踢完人,白心染收住脚,朝一众侍卫看了过去,突然笑道:“没事没事,本王妃只是想知道能从大名鼎鼎的圣医手中救下福德王的人到底有何能耐,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这就要靠众人自行理解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众侍卫也只有纷纷侧目,别说承王妃是想试探对方身手,就算承王妃故意要给这名宫女难看,他们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那宫女的脸色顿时忽青忽白的,捂着肚子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白心染转过头看向那隐忍而不怒的宫女,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嘲讽:“实不相瞒,本王有幸见过圣医一两次,其身手远远在本王妃之上,你一个没半点功夫底子的人,本王还真是好奇,你是用什么法子对付圣医从而将福德王救下的?能否传授本王妃几招,下次本王妃遇到对付不了的人,也可以采纳你的法子。”
  闻言,那宫女的脸更加难看起来,但她却是低着头一直都不说话。
  白心染目光深深的多看了她两眼,随即一脸严肃的看向一旁的侍卫:“宫中采办向来有专人负责,怎能让一名小小的宫女私自出宫?难道你们就不怕这其中出什么问题吗?本王妃今日不是要越权指责你们,而是昨日宫中才传出有刺客,你们应该谨慎行事才对,否则皇上怪责下来,你们一个个都难脱干系。知道吗?”
  对她严词厉声的话,众侍卫纷纷变得紧张起来。
  其中领头的侍卫赶紧朝她抱拳行礼:“谢承王妃提醒,小的们今后一定严加盘查。”
  白心染这才温和的点了点头:“本王妃知道你们辛苦,但为了皇上安危,本王妃作为皇媳,不得已才多嘴几句,还望各位莫要记恨才是。”
  听到她突然带着几分歉意的话,众侍卫赶紧齐齐行礼回道:“小的们不敢。”
  临走前,白心染再次看了一眼那面色惨白惨白的宫女,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想出去?门都没有!
  有本事就从宫墙上飞出去!
  回去的路上,柳雪岚一脸的不解:“心染,那宫女有什么问题吗?”
  据她对心染的了解,她并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更不会随便拿身份压人,看她对承王府下人的态度就知道了。可对于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宫女,她干嘛要这么严肃?
  难道就因为那宫女是泗水宫的人?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柳雪岚解释。她能说她怀疑那宫女的身份就是那个人吗?
  昨日在见过那名叫段雪的宫女之后,她就让偃墨予去查了一下,是福德王带入宫来的,且对外还称是福德王的救命恩人。
  什么救命恩人,怕是地下情人还差不多!
  别人不知道福德王的底,他们可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能跟在福德王身边且被他带入宫中的,能有谁难道还要多说吗?
  她不会忽略殷杜带回来的那只小婴儿穿的绣花鞋,她也不会忽略楚皇后失踪,正是因为想着这些事,所以她才让人多留意着那名宫女的动静,没想到还真让她猜中了,这才入宫多久,就赶着要出宫……
  想出去,除非她能像柳雪岚一样会缩骨功钻狗洞!
  否则,就把他们困死在宫里,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如果他们是正大光明的回来,她倒可以不去计较以前的事,就当发善心成全他们,可他们却偏偏选择这样的方式回来,那就休怪她狠心了……
  ……
  泗水宫
  看着去而复返的女人,躺在床上的男人很是不解,皱眉不悦的问道:“出何事了?”
  女人脸上带着恨意,坐到床边将宫门口的事说了出来,说道最后,她心里的恨意更深。
  “那女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教唆侍卫不让我出去!”
  男人脸色也冷了起来。
  “现在如何是好?出不了宫门,不知道你母后怎么样了,而且我也不放心孩子,那盛莫本就不甘心被我们控制,若是知道我们出不了宫,会不会对付他们祖孙俩?而且你这毒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服下解药,否则就有性命之忧。”
  这都要怪那该死的圣医!早知道,她就该逼他将解药交出来才进宫,现在出不了宫,也拿不到解药,要是耽误了解毒的时机,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女人眼底涌出一抹杀意。这些人,她早晚会将他们杀得一个都不留!
  男人面色同样布满了阴戾,沉默了片刻,他才冷声道:“既然暂时出不去,那我们就只能缓一缓,待我认真想想,看如何安排你出去,还有半月,我们也不必操之过急。”
  女人一脸的纠结和紧张:“我想那该死的女人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男人皱眉打断了她的话:“怀疑了又如何?他们并没有证据不是吗?既然现在出不了宫,你且暂时就在泗水宫里待着,哪也不去,就算他们想对付你,也不可能冒然跑到泗水宫来闹事。你只要避开着他们就行。”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点了点头。她脸上的面具可是出自圣医之手,绝非一般人能看穿的,就算那些人怀疑她又如何,只要她死咬着口不承认,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长平殿
  一张小桌,三个女人,搓着从承王府带来的麻将,玩得不亦乐乎。
  “妈的,为何我手气就这么背呢?”柳雪岚摸了一张牌,一边心有不甘的骂着一边将牌打了出去。“又是二筒!这死二筒怎么老跟着我啊?”
  血影在一旁没吭声,赢得不声不响的。为了陪某个女人打麻将,她的工作由殷杜代替,为此,殷杜吐血不已。可是奈何这几个女人赌赢太大,该管的人却偏偏不管,任由她们在宫里胡来。
  白心染赢得不温不火,见柳雪岚又开始输不起了,就朝她笑道:“其实麻将这东西也很邪门的,你越是骂它,它越是不会听你的,你看人家血影可是从来没开口说过麻将半句不是,所以人家才总是赢钱。”
  闻言,柳雪岚眼中一亮。还有这种说法?
  血影冷硬的嘴角抽了抽。“……?!”这关她何事?奉德王妃技不如人罢了……
  “心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要是我不骂人了,是不是我手气就会好转?”柳雪岚星星眼看着白心染问道。
  白心染忍着笑,点头:“应该会吧,不过你骂了好多次了,不知道麻将神会不会原谅你?”
  这女人越输越赌,真亏她是嫁给了奉德王,要是嫁给了别的男人,估计早就被撵出门,要不然也的将对方家业给败光。
  偏生这女人还总是说奉德王对她抠门,试问,有哪个男人会舍得动不动就上千两银子的拿给女人去输的?
  听到白心染的话,柳雪岚顿时紧张起来了,睁大眼还四处看了看,好像自己身边真的有什么在微观她一样。
  轮到她摸牌的时候,她这次是伸出手轻轻的把一张木头麻将拈了起来,然后两手捂在手心里像宝贝一样的护着,并拿到嘴边呵了两口气。
  “麻将啊麻将,我不是要骂你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吧,给我一张好点的牌吧。”
  嘀嘀咕咕的念完,她将双手打开,顿时一张小脸乐开了话,只差没站起来拍掌庆贺了——
  “啊?!还真是灵验啊!果然来了一张好牌!”
  血影坐在她对面,额头默默的掉着黑线。
  白心染坐在她下手方,差点五脏六腑笑抽筋。
  这货没救了……
  书房里
  夏礼珣黑着脸,坐在偃墨予对面,一双黑眸怨毒的就差把对面的男人给毒死了。
  偃墨予坐在书桌后,神色平静,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对于某双喷毒似的目光,仿若没注意到一般。
  自己瞪了半天,人家连个正眼都没回一眼,某个男人表示很气愤,走上前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说你怎么回事?眼下那混账东西摆明了回来是对付我们,你却要我按兵不动,你是何意思?”
  偃墨予掀了掀眼皮,扫了他一眼:“皇上如今对他爱护有加,你此际动手,是想送死?”
  夏礼珣抬了抬下颚,一脸的冷傲无情:“那种东西,留着他就是一祸害,本王现在就想把他给暗中除掉,免得终日里还得提心吊胆的!”
  偃墨予暗自叹了一口气,蹙眉道:“你以为你除掉了他,皇上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你要动手,可以,但别把本王拉进去,本王还有妻儿,可不想陪你送死。”
  “你!”夏礼珣黑着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偃墨予冷冷的回瞪着他:“如今他在宫里并无亲近可信的人,要除掉他轻而易举,可你是否想过后果?他既然能沉得住气,为何你就不能沉着气些?”
  更何况,那人怕是快要沉不住气了。
  夏礼珣抿着薄唇,突然又回到椅子上,然后继续怨毒的瞪着对面。
  他只是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完,早点带某个女人回去,这阵子,住在宫里,那女人更是天天往长平殿跑,还动不动就拿她被他打屁股的事来说事,让他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早知道那天他就该忍着不打她了……
  那死女人,就是故意的!
  ……
  晚上,麻将战场终于散了,一切归于平静。
  偃墨予回房,就看着女人坐在床头数着银子发笑。
  他还真是佩服得不行。这些个女人比男人还会找乐子!
  见他回来,白心染立马将银子全都收入袋中,然后赶紧装进一只小箱子里。见状,偃墨予更是忍不住抽嘴角。
  “墨予,我看也差不多时候收网了,这都困了他们十多天了。”收拾好一切,白心染这才认真的说着话。
  偃墨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话。
  将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抛开正题,挑眉问道:“最近可是赢了不少?”
  闻言,白心染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也没多少,都被血影赢去了,我就捡了一些漏而已。”
  她那几百两银子跟血影赢去的近万两银票相比较,简直是不值一提。
  偃墨予有些哭笑不得。她们天天赢,导致某个男人整日里给他摆脸色,他是不是该要求她分自己一份才是?
  ……
  偏殿里,殷杜同样是哭笑不得的看着正在收拾财物的女人。
  自从自己的女人开始赢钱之后,他总觉得自己都快不是男人了,这女人也太会赢了,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
  这一日,宫门外
  一辆马车由宫内驶向宫外,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从马车里,快速的走出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同马车内的某人笑着说过什么之后,就消失在了街角。
  殊不知,在其身后,一辆普通的马车一直暗中尾随着。
  那名从马车上下来的宫女左拐右拐,终于在某处简陋的民宅前停了下来,四下看了一眼之后,连大门都不曾敲过,就快速的进了大门。
  拐角处,白心染朝血影使了使眼色,两人没从大门进去,而是飞到了民宅的房顶上。
  窄小的院落显得有些荒凉,似是很久没住过人一般,院子里到处都长满了野草。
  这是一处不算大的四合院,蹲在房顶,很容易观察到四处的动静。可两人蹲了半天,却没听到半点动静。
  “血影,分开行动。”白心染动了动嘴巴,无声的吩咐道。
  两道身影快速的落在角落的地方,一东一西的分散开。
  白心染去的是东面的屋子,可破陋的窗户一眼就能将屋子里的一切看穿,压根就不需要她费什么力。连续将东面和南面的屋子都看了一遍,却是半个脚印都没发现。每个屋子里陈设都极为简陋,且从窗户里望去,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垢和蜘蛛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回头看了看血影,见她正朝自己走过来,显然也是什么也都没发现。
  眯了眯眼,白心染再一次将东南西北四处扫了一遍。
  而血影这时候走过来,突然对她附耳说道:“王妃,哪间屋子有孩子的哭声。”说着话,她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
  白心染眸中一亮,快速的奔了过去,趴在窗户上细细一听,果然,隐隐约约是有什么声音传来。可通过窗户朝里看,却是连毛都看不到一根,更别说制造声音的人了。
  想到那一次地下搜索,她皱着眉,带着血影去推开拿到紧闭的房门——
  “嗖——”
  房门刚刚被打开了一条缝,突然一道破空的声音传来,肉眼可见有什么东西直接朝两人面门射了过来。
  白心染一时没反应过来,而正在她发愣的瞬间,腰间一紧,突然间一道身影挡在了她前面——
  “唔!”
  “血影!”听到有东西刺入皮肉的声音以及血影的闷哼声,白心染瞪大了双眼,心中陡然惊骇起来。
  “王妃……我们先回去……这里有机关。”嘴角溢出血水,血影的脸色开始泛白。
  “好!”见状,白心染心都漏跳了半拍,眼眶顿时就红了,没有多停留,她赶紧搀扶着血影,快速的离开,“血影,你忍着点,我很快就带你回去治伤。”
  她没勇气去看血影到底是哪受伤了,但她知道伤势肯定不简单。
  想来,这一次是她失算。她没想到这里居然被人布置了机关,她就只是推了一下门而已……
  想来那些人因为上次被搜查的事已经起了戒心……
  ……
  回到宫里,血影嘴角已经泛起了青紫。
  偃墨予让人速去请了御医过来,然后又让人去通知殷杜。
  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人,在偃墨予赶回来的那一刻,白心染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题外话------
  爱血影的娃子轻点喷啊,凉子锅盖不够用,先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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