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永恒

  休息够了，al站起身。
  “谢谢次次，我感觉好多了。”al 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神清气爽。
  “额，嗯。”次次恍若还沉浸在al在她脑海里发出的声声喟叹里。
  简直不可思议，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个声音好像是……因为太舒服发出来的。
  次次忍不住红了半张脸。
  “次次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好红。”
  “没，没有。”次次用手背触了触脸颊，“我只是有点热。”
  “哦。”al的声音有点意味深长。
  “你还不走吗？”
  “要走了。次次，中午见。”
  “中午见。”
  等到al 终于走掉后，次次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
  怎么办？次次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面。
  中午的时候，al 如约而至，不过次次已经把心态调整好了。
  她想，她既然帮了al，也该要点回报才行。
  “嗯，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去外面走走吗？”
  “不行，实验品不能出实验室，这是规定。”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嗯……”al认真地想了想，“等到你满18岁，就可以参加其他实验。如果到时候，你愿意成为我的专属实验品的话，可能在转移途中，能够出去。”
  “那我想要成为al的实验品。”
  “嗯嗯，那我等次次慢慢长大。”al揉了揉次次的头发。
  之后，次次和al的联系就逐渐多了起来。
  直到18岁生日这天，被al紧紧抱着的次次突然发现，al这一年多以来，好像每天都睡在她的身边。
  最重要的是，她也就这样潜移默化地接受了，甚至是al这种死缠烂打式的拥抱。
  时间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她越来越能忍受al的存在，也越来越讨厌这里。
  al不在她身边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呢？
  会不会也在其他人身边撒娇呢？
  al拥有多少个实验品呢，她又是第几个呢？
  她真的非常、非常讨厌实验品这个身份。
  和次次截然相反，今天al高兴的主要原因，便是次次成为他专属实验品的申请通过了。
  “次次，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可以随时带你走出实验仓，真是太好了。”
  “那我可以去外面吗？”
  “我的次次真是很固执啊，现在还是想去外面。”
  “你答应了我会让我看看太阳的。”
  “我……”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次次的的面色瞬间带上了惊恐。
  “不，不是的，我没有后悔，我答应你。”
  “哦。”
  “次次继续吃蛋糕吧，这是我亲手为你准备的。”al把次次放下的蛋糕又端到了她的面前，带着讨好的意味。
  “吃不下了，放着以后吃吧。”
  “嗯，也好。”
  “我们聊聊其他的吧。al，你今年多大了？”次次撑着脑袋问。
  “按照地球上的计算时间，我今年20岁。”
  “20岁，比我想象中年轻很多啊。”
  “次次以为我多大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活了几百岁了。”
  “我看起来那么老么？”al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不知怎的，al的声音在次次的脑海里越来越形象化，有的时候，次次甚至能够凭他的声音，想象出一张男孩子的脸。
  一张青春的、懵懂的、不谙世事又超脱世事的脸。
  但为什么又觉得他好像有几百岁呢。
  那便是al陷入“冥想”的时候。他好像就幻化成了一具雕塑，湛蓝的，半透明的，在灯光下静默着，仿佛一静止就能够变成永恒。
  al好像能够永恒地存在下去，而她，一个普通人类，则会在漫长的时间洪流中，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