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辛念站在镜子前，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
  少女的躯体柔软而纤细，晨风吹来，手臂上浅浅的绒毛在轻轻颤抖。
  她想起昨晚的梦，她在那个人身下时也是这样颤抖的。
  呓呓吟吟，从喉中压迫出来的声音并不如平时清灵，却格外真实而撩人。
  她甚至半夜惊醒，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梦里的还是真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想她辛念曾经也是个翻云覆雨的大能，虽说如今受浮屠塔压制，要堕入人世轮回集色，但也是六根清净，神魂不动的角色。
  可不知是因这一世是个水葱一般的女孩儿的缘故，还是她心里本就有这样少女的绮情，竟然被一个高中生迷得神魂颠倒。
  尽管跟这个纪野同桌两年以来，她知道他数理化生科科超神，篮球游泳样样都会，走路会被楼上学姐的书不小心砸中，骑车就有学妹上赶着碰瓷，的确是个风云人物。
  但辛念也很惊讶，自己居然会以他为幻想对象做这辈子第一个春梦。
  辛念看向刚刚被换下来的底裤，和上面斑驳的水渍，回忆起昨晚她的紧张和愉悦，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
  害羞到匆匆换上校服，梳洗清理一番就去了学校。
  高三开学的第一天，也是竞赛组分班之后的第一天。
  其实辛念知道，纪野这个谈到数学眼睛会发光的人，是一定会进理科奥赛班的，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地期盼。
  在教室门口深吸一口气，辛念走了进去。
  刚踏进一步，辛念就被好友宋攸宁抱了个满怀：“念念！你终于来啦！”
  “快把书包放下，然后赶紧去看高二的小学弟。”
  宋攸宁连拉带扯地把辛念安置到她自己的座位旁边，摔下包就火急火燎地要去高二教学楼。
  辛念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教室里究竟有没有纪野这个家伙，一晃神就到了高二楼下。
  只见周围都是和她们一样来看传说中特别帅气的小学弟的女生。
  定睛看去那个周围全是人的地方，小学弟果然是眉目清朗，白衣少年挂的校园男神。
  而且刚来没多久就忙上忙下，性格温和，一瞧就是家世颇优，教养得体，估计琴棋书画啥也没落。
  辛念兴致缺缺，正要离开，人群却骚动起来，学弟正朝这边走来了。
  学弟来势汹汹，辛念却闪过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这带着势在必得的骄傲眼神，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麻烦让一下，谢谢。”学弟微笑着侧身从辛念和宋攸宁中擦肩而过。
  “不客气，但作为借道的回报，学弟给个名字吧？”宋攸宁日常撩遍亭城帅哥1/1打卡完成。
  学弟笑得更加灿烂：“明萧。”
  辛念突然就记起谁也有这样的笑眼了——纪野。
  她当即丢下沉浸在美色里的宋攸宁，立马跑回自己的教室。
  在门口喘着大气抬头看向几乎坐满了的教室，又垂下眼帘。
  没有他。
  辛念的小火苗灭了，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她看向刚刚擦过的窗户，百无聊赖地盯着余留的小水珠，看它缓缓地滴落，啪嗒一声滴在了窗台上。
  辛念脑子里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她想起昨晚梦里，纪野下颌的汗水也是这样啪嗒一下滴在她胸前。
  湿透的发贴着他的额角，她伸手去拨开，却被纪野抓住，引向她的胸口。
  “不如，擦这里。”纪野的声音低低沉沉，手指粗糙，指下摩挲的肌肤却无比细腻。
  “擦干净了，”纪野用手把他的短发从前往后撩一遍，“念念，我们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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