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时,一位热情的英国人走过来,他注意这对情侣很久了。
“先生,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这位小姐美丽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他扬着笑脸告诉席晔。
“当然。”
李绮橙没怎么听懂两人的话,当她转过头去时,下巴被他轻轻固定住,接着额上被他的唇轻触,“美丽的小姐,介意和我共度一个美妙的夜晚么?”
她瞪大眼睛,不明白他的用意。
“这位小姐肯定没有谈过恋爱,她很羞涩。”英国人笑道。
席晔挑眉:“嗯,的确。”
他的妻子太羞涩了,偶尔帮他用嘴弄一次,接下来好几天都不敢正视自己。
“现在这样羞涩的姑娘很少见了,你们很配,介意我给你们照张相么?”那位英国人举了举手上的单反。
“完全可以。”
☆、第66章 猪队友
最后,席晔给那位英国人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临走时,他告诉英国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英国人显然很惊讶,“真不敢相信你们夫妻居然这么有情趣,是新婚么?”
“是的。”
“祝福你们!”
那一刻,席晔心里自豪又欣喜。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向别人炫耀李绮橙时,比做成任何一个大项目都要来得开心。要不是两人还没领证,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媳妇儿。
待那位英国人走远后,李绮橙把帽子摘下来,装进手袋里。
“媳妇儿,我想好了,婚礼要两头办。城里办一次,曹家村那边办一次,我拿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娘家。”他拉过她的手,唇角扬起,“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浪……费。”
半天后,李绮橙斜斜地看向他。
她的声音很沙哑,又粗又低,不过席晔还是听清楚了。他怔愣了一会儿,激动了好半天,重重地握住她的右手,惹得她痛呼一声。“你能试着开口了么?”
李绮橙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告诉他,很难,不过她会努力。
“别急,等再去看看医生,这事急不来,不说话也没关系。”他拉着她穿梭在热闹繁华的街上,“慢慢来……”
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李绮橙心头一暖,她主动放慢脚步,挽住他的手臂。
“席晔。”
他当场停在原地,脑海里先是一片空白,接着是类似于春笋从土里破出来的初生惊喜。然后,他艰难地低头,喉结动了两下,声音艰涩:“在。”
李绮橙笑出了几瓣白白亮亮的牙齿。
远处耍蛇的阿拉伯人、卖桂圆茶的小店主人、来来往往的旅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我……”席晔深吸口气,大掌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顿了很久才说,“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李绮橙在心里默默地说。
今晚的惊喜来得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有冲击力。
他向上苍祈祷,以后再也不要发生任何意外了,这个女人他要一辈子呵护着。
第二天清晨八点左右,李绮橙站在了库图比亚清真寺的下方。这一刻,她为另外一个神奇的宗教文化而折服。
“这里也叫‘香塔’,你能闻出香味儿么?”席晔搂着她的腰,遥望着塔顶。
她摇了摇头。
只闻到你身上的舒服味道。
“我也没闻到。”他似和她有心灵感应般,“你在身边,我只闻得到你。”
之后,他又拉着她去了麦地那。那里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巷子,李绮橙像进入了迷宫般,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来到一个拱门前,清晨微风吹拂下的植物摇摇晃晃。她被他抵在古老的砖墙上,两人静静地接吻。
“喜欢么?”他轻触她的红唇,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冬日的阳光。
李绮橙将脸埋在他胸膛,害羞地点了点头,这个举动惹得席晔一阵坏笑。“你可以再大胆一些,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又不是坏事。我喜欢晚上奔放热情的你。”
这句话又惹来她给他一捶。
不害臊!
下午,席晔变戏法似的,让她坐上了一辆私人直升机。两人直接飞往了阿拉斯特山。在直升机即将飞越山顶的时候,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往下看。
沙漠与白雪,完美地交接在一起。雪峰绵延,沙漠壮阔,碧蓝的大西洋波光粼粼。地球上最美丽最让人向往的三种美景让李绮橙目不暇接。她嘴巴微张,瞳孔中倒映出绿的、白的、黄的、蓝的……她激动得快要数不出有多少种颜色。如此震撼的美景让她心跳加快,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无名指被套上一个凉凉的东西。
在她的身边,还有比风景更美的存在。那枚钻戒和雪峰一样闪耀,而他的笑容,则比世界上任何宝石都要来得迷人。
要不是在直升机上,她现在就想主动吻住他,告诉他,她愿意被他套牢。
事实证明,席晔总算是做了一件讨喜的事情。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带她去了西撒哈拉。
当李绮橙从上空看下去时,只觉得地上像是蛰伏了一条条可怖的蜈蚣,漫天的黄沙让她心情颇为复杂。
这就是当初席晔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么?当李绮橙站在沙丘上,眺望着远处茫茫的沙漠时,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蹿升上来。她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席晔。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平静许多。不知道以前在撒哈拉的时候,他是怎样的光景。
李绮橙生了探究知道他过去的想法。
“我曾经五六次都差点死在这里。”他语气平淡地说。
李绮橙默默牵过他的大掌,用手指轻抚着他的掌心。她不知道的过往,或许藏着很多丑陋,可现在的他,足以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好上司……他以她的名义做了很多公益,每个周末还会请孤儿院的孩子来别墅做客,让西瓜结交了不少同龄的朋友。后来,她甚至偶然间发现了一件事,当初自己大学申请的四年社会奖学金,竟然是他一手成立的。
两人沉默地并排站着,静止的沙漠没有一丝被撩动的痕迹。
这时,有一行浑身上下裹着蓝袍的当地人带着骆驼从远处的沙丘上经过,再远处,几声欢呼将这份寂静打破,背着大包的旅人行走在苍茫的黄沙上,越过沙丘,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后来,她被席晔带去了阿雍,两人进了国家旅馆吃饭。当地的大兵让她有些怯,这里人奇怪的装束也让她感受到不同文化的强烈冲击。
“我真该让你也穿得像她们一样。”席晔摸着下巴说。
“她们”指的是街上路过的当地女性。这些女性全身上下都裹着艳丽的布,像一朵艳丽的散发浓浓味道的花。
李绮橙赶紧摇了摇头。她才不要这么穿。
回到马拉喀什,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个晚上,她躺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他颇有规律的呼吸声,半响后,迷糊中要进入睡眠。猛地,胸前的两团肉被他抓住,肆意揉捏。刚才平复过去的那阵燥热又被他挑起来,还没来得及抗议,她又被他压住。
“说好的要儿子,得赶紧行动。”他慢条斯理地撞击着,“过几天就是你的生理期了,生理期最烦了。”
李绮橙攀住他的肩,听到他幼稚的话,埋首在他胸前,浅浅地笑开。
他怎么就这么笃定是个儿子,万一是女儿呢?她挺想要个女儿的。
——
一月份,g市到了最冷的时候。
曹家村唯一的中型规模养猪场里,李绮橙专注地盯着那窝刚出生不久的小花猪。
阿强扛了一个蓝桶进来,呼哧呼哧地放下,拍拍手,“夫人,这窝小猪可多,足足有十个。”正巧马方乾从外面进来,拿了一支烟递给阿强,“兄弟,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自家人。”阿强接过烟,“这批猪,得出栏了吧?”
马方乾笑笑:“猪养肥了,都是拿来宰的。不过我得亲自挑选一头好的留给橙子,她结婚要办席。这头整猪拿去让厨子弄弄,到时候往桌上一搁,多好看。”
“这么多年,先生总算是有个归属了。”阿强闻言,不禁感慨,“当初发生那么多事,我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幸好夫人善解人意。”他比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
听旁边的两人说起结婚的事情,李绮橙心里却有着未知的迷惘。
晚上,阿强开车将她送回城里。
明天正是她和席晔约好去民政局的时间。
“先生一定会是个好丈夫的!”阿强自信满满地告诉她,脸上充满自豪,“先不说他有钱,那长相也是一顶一的好,而且对你也好,你们是我最看好的一对。”阿强连着用了几个“好”字来夸赞这桩婚姻。
李绮橙坐在后座,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心跳加速。
明天,她就要成为他法律上的妻子了。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以一种真实的结合方式绑在一起。这样的过渡,即便是有了好几个月的心理准备,仍然让她措手不及。
都说出嫁前的女人是不安且幸福的,她现在可算是真真体会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就到了第二天。李绮橙在闹钟的催促下醒来,而席晔早已穿戴整齐,做好早餐在楼下等她。
当她下楼到客厅时,见他沐浴在冬日的晨光中,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紧张么?”到了车上,席晔摸她连连发汗的手心,皱眉问。
李绮橙的确很紧张。
“我也很紧张。”他看向前方。
她很诧异。至少比起她,席晔看起来要镇定多了。谁料他下一句是:“我怕自己又犯错误,让你不高兴,你又不理我了。我最怕你的婚内冷暴力。”
她又不是没有原则的女人好不好?李绮橙撇撇嘴。
老许见这小两口踌躇的样子,很是好笑:“夫妻过日子,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不过听老婆的话是第一位,我在我们家中的地位,那是远远不如我家那口子。”
听完老许这番话,李绮橙往前面的后视镜看了看,她的样子长得很凶么?席晔可不怕她。
今天的阳光很好,连干枯的树枝都不再如平常一样死气沉沉。
从民政局出来后,席晔一直把明晃晃的结婚证拿在手上,脸上说不出的喜色。她埋着头走路,不敢去看他丢人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这厢,向路人炫耀够了的席晔一把将前面的女人拉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俯身“吧唧”一声亲了她一口:“老婆!”
这次是名正言顺的。
李绮橙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偷偷观察着周围路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尴尬。席晔的脸皮也太厚了。
她把他手上的结婚证夺过来,忙不迭地放进手提包里。不就是结个婚么,有必要昭告全天下?
拉好拉链后,李绮橙抹抹脸上的汗。
好热!
——
晚上,老太爷有意要给这对新婚夫妻制造点私人空间,便把西瓜接去了老宅。岂料八点的时候,郭子衿提了几瓶酒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