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方若华满心都是苦涩,苦的嘴里像是灌满了黄胆汁,“若尔是我妹妹,我会把她怎么样?她很好,你先坐,我令人换一壶茶,你喝什么?”
叶慎之也想搞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没点什么茶,而是点了一杯柠檬水,谁知只是一杯柠檬水,就喝坏事了。
方若华是没有龌龊心思,架不住陶颖有啊。
陶颖就是个混不吝的,从小主意大不说,还偏偏喜欢走邪门。加上她手下还有个她死忠党的走狗,对付方若尔的多少事都是她吩咐下去,她手下那走狗半点不带折扣,甚至超常发挥给她做下的。
陶颖就这么被这人凶残的手段宠着,在邪门歪道的路子上越跑越远,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叶慎之感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他对方若华真是出离了愤怒。
叶大少也算是谨慎人,方若华的茶他不屑喝,另点了水,谁知道还着了道。现实又不是狗血电视剧,几个人会真干这种事啊?又不是大半夜的在酒吧那等乱来的地方。
方若华也是没想到,她想解释,可在看到叶慎之那满眼厌恶如看尘埃里最低级的东西时的眼神,自尊心都碎成玻璃渣了。
春药这东西从来都不是无解的,只是这药下的有点狠,叶慎之虽然喝的不多,还是感到身体一阵一阵的难受,当机立断就找了个洗手间,趁自己理智还在的时候自己解决了。
平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叶大少愤怒可想而知,生吃了背后人的心都有了,同时心里一阵一阵的担心,方若尔到底怎么了。
叶大少足足泄了三次,那种浑身如火烧一样的感觉才下去些,可见这药有多烈,也幸好他年轻,昨晚也并没有和若尔发生什么事,不然会不会伤到身体都不一定。
更领叶大少恨极的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将养身体,连酒都戒了,烟也不抽,为的就是准备要孩子。
md!被这要一搞,他原本的计划彻底被打破,不知道要修养多久才能把身体修养到最佳要孩子的状态,对于一个完美主义者来说,还有什么比打破自己原定计划更让人愤怒的?
反正这一次,是彻底把他惹毛了!
颜佑之收到若尔信息时的心情简直不能用惊喜来形容,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呆的久了,突然有一束金光从云层中照耀下来,虽然只有一丝,对于他来说不啻于看到希望。
他搞完了方家,现在正打算搞赵家呢,这也是他即使独自在黑暗中徘徊,想她想的快要自残了,却依然没有过来找她的原因。
他十五岁进方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方家埋钉子,一直到九年之后才启用,一举把方家弄垮。
对赵家,那是血海深仇,四年时间坐到这个位置,同样埋了钉子,只是再深的钉子,也没有他自己这颗钉子扎得深。
钉子埋的火候还不够,除非他把他自己牺牲了。
可他还想和方若尔一起过好日子呢,怎么舍得牺牲了自己,所以要搜集赵家的犯罪证据,可他位置坐的再高,那也不是和赵家董事长早早一起打江山的心腹,怎么才能让赵氏董事长信任他?
赵艾莎。
这也是赵艾莎对他是好,他不明确拒绝却一直和她保持距离的原因。
他是天生的阴谋家,完全无底线无节操的那种,对于这一点,他使用起来简直得心应手。若不是心底还有个方若尔在,他就是自己把身给卖了,为了报仇,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偏偏他的矜持,他的洁身自好,欲擒故纵,另艾莎着迷不已。
当然,还是要看脸。
要是颜佑之没长了一张足以使人迷醉充满温柔假象的好脸,美男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成功。
也可以说,颜佑之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了。
他九岁的时候都能为了接近方家设计让人贩子拐卖年幼的方若尔了,做出这种事情来,对于他来说简直轻车熟路得心应手毫无压力。
唯一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一件事,就是对方若尔产生了感情,还是深的像巨木扎根一样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感情。
将根须从方若尔身体里拔起会怎么样?
方若尔会血槽清空,而他会失去阳光和水分而死。
不过以他对方若尔的了解,第一,方若尔不会主动去酒吧这样的地方,不是她不回去,而是她的脑中主动想不到这些,除非有人带。
第二,方若尔不会发信息。
外人都只知道她现在笼罩在身上的光环,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患有读写障碍症,虽然现在已经改善的在外人眼里已经看不出来有问题了,可她依然不喜欢文字性的东西,有事打电话就解决了,发什么信息?
所以惊喜之后,他立刻就拨电话回了过去。
没人接。
陶颖看到电话上的名字时心情很复杂,她就那么捏着电话,拇指一直想滑动接电话,却任它一直想着没接。
颜佑之就知道十有八~九方若尔出事了。
而这件事还是针对的他。
他脑中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会是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赵家人绑架了方若尔。
虽然回国以来,他快要把方家打压的彻底破产,为赵氏立下汗马功劳,但他依然有破绽,第一就是他过去的履历,第二就是回国之后,他去找了方若尔。
哪怕只有一次。
因他自己做事向来阴谋迭出,出的招都无声无息阴损黑暗的,对于别人,他自然也这么想,赵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手中命案无数。不说其它,就是二十年前闫家那件事,若不是因为食物中毒死了好些人,闫家也不会倒的那么快,他父亲也不会跳楼。
他脑中嗡嗡作响,一瞬间大脑中千头万绪,飘过许多情景,但无疑,哪一点都比不过方若尔重要。
哪怕明知道这可能是一场针对他设的局,他还是身不由己地跳了下去。并将计就计的发信息回去,冷酷地说:我们四年前就已经分手两不相干之类的话。又问你约我有什么事,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现在的生活,四年前我配不上你什么的,现在我不需要配你什么的。
陶颖看到这样的信息的时候,简直毁了自己三观。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这些短信,她都不敢相信这是颜佑之发的。
颜佑之不是爱方若尔爱到骨子里吗?那些……那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就算他刚开始对方若尔好,是因为她的身份,想要巴结她讨好她,可一个人能够十几年如一日的对一个人好,做戏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陶颖觉得眼前有一个什么东西,咔嚓碎了。
颜佑之是一边飞快的开车往若尔手机给他发的地址那里去,一边紧紧捏着手机,像是下一刻就把手机捏碎。
此时酒吧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来一点客人,不过客人不多,看着躺在沙发上,安静无知的方若尔,陶颖有点纠结,不知道是把方若尔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是自己走。
若华那边应该得手了吧?她可是在酒店的房间里放了好东西呢。
她笑了笑,还是决定把方若尔带走。
到时候方若尔和颜佑之,叶慎之和方若华,这样的东西都根本无需爆出来,直接扔给叶慎之和方若尔,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两个还能在一起吗?
陶颖不禁很好奇。
她满脸笑容的俯身想要扶起方若尔的时候,身体刚挨住她,就听砰的一声,头上被人用玻璃杯狠狠砸了一下,开了瓢儿。
☆、第68章
陶颖被砸懵了。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半眯着迷蒙的眼睛手拿玻璃杯,一脸凶狠相的方若尔,愣愣地抹了抹头,头被砸破了,一阵眩晕。
方若尔指着她的鼻子,努力让自己清醒:“你这个坏东西,你想干嘛!”
她望着方若尔,那一瞬间理智霎时离开了她的大脑,整个人都疯魔了,上前要掐住方若尔的脖子。
方若尔正坐在酒吧的红色沙发椅上呢,被她掐的整个人仰倒在椅背上,砰的一下,再度向陶颖头上砸去。
这是个疯子,下手可半点不留情,陶颖被她砸的脑袋嗡嗡作响。
酒吧里面的服务人员吓得半死,听到动静赶紧过来将两人拉开。
方若尔虽然一只手臂不能动,战斗力却爆棚,趁着酒吧服务人员过来拉陶颖的功夫,抓过一个服务员手中的托盘,对着陶颖的脸,平平的砰一声砸了过去。
那是个塑料托盘,可也架不住鼻梁骨脆啊,陶颖当下就鼻血横流,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连衣短裙上滴满了鲜血。
这一刻方若尔和多年前拿弓弩射她的那个小恶魔重合在了一起。
她疯了似的想挣开拉她的几个人,想要冲过来杀了方若尔。
方若尔岂会等她?一招脱险,拔腿就跑。
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钱包都在酒吧里没带出来,“果然不能相信她!”
方若尔愤愤地嘟囔了一句。
生活不是宫斗剧,宅斗剧,陶颖也好多年没作妖,谁会没事就防着别人,这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呢,若尔根本想不到,两人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冲突。
她之前确实醉死了过去,也是一杯倒,可要看在谁面前。
在叶慎之面前她当然可以毫无压力的沉沉睡去,但是在外面,可能是幼时经历的事情,让她对外界始终保持着警惕,是以陶颖一靠近她,她就本能的攻击了。
她此刻还醉着呢,一个人迷迷糊糊的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
颜佑之过来疾驰而来,看到的就是她迷茫地站在路边的样子,吓得连忙将车停在路边,跑过去:“若尔!若尔!”
若尔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对他傻笑,伸出一只手指着他:“咦?柚子!”
“你喝酒了?”颜佑之皱了皱眉,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头埋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着了。
颜佑之原本空的开始腐蚀血肉的心,瞬间被填满,站在路边抱着她,什么都满足了。
他见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将她抱上车,带到自己住的地方。
即使成为赵氏集团亚洲区总裁,他住的地方也并没有多么豪华,小区也只是普通的小区,房间更是超小户型,五十多平米。
他把她放在床上,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特别宁静满足,心底甚至隐隐透着些疯狂和狰狞,就像是心里住着只狂魔,不停的在他心底嘶吼,将所有想要从他身边抢走她的人通通撕碎。
他咬上她的唇,轻轻研磨舔舐。像是沙漠中饥饿了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救命的灵泉,迫不及待,饥渴难耐。
若尔感觉到身上有个人压的自己喘不过去来,她大脑昏昏沉沉的,只是潜意识中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是自己熟悉的,推了推,没推动,说了句:“别吵我。”
话为出口,嘴巴便被堵住。
好不容易她可以喘息了,眉尖轻颦,“慎之,别闹。”
身上的人蓦然僵住,细密的吻更是如狂风暴雨一般汹涌而至,若尔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一叶方舟,随时会被海浪掀开沉没。
颜佑之和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了解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在离开的那四年里,他无数次的产生若尔就在他身边与他缠绵嬉笑的幻觉,甚至常常分不清梦中与现实。
而现在,是现实对不对?
“慎之。”她细弱地反抗,因是自己信任的人,她的动作很小,并没有太过推拒。
身上的人却固执地啃舐着她的耳垂,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呢喃:“若尔,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若尔紧闭的双眼终于掀开一条细长的缝隙,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之后才叫了一声,“柚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困惑地皱眉,似乎在努力想事情,接着扭头看向周围,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曾经和颜佑之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像在做梦。”她扶额,撑着身体想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