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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喜事盈门

  “鎏儿走了?”慕容胜雪没有回答小红的问题,盯着院中的一棵快要开败的玉兰花树问道。
  “是。”小红应了一声,顺着慕容胜雪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看的,慢慢的上了台阶,站在她的身后,道:“傍晚要起风了,娘娘还是进屋里去吧!”
  慕容胜雪摇了摇头,望着玉兰花的视线有了一抹哀愁,淡淡的道:“你瞧这一树的玉兰花,几日之前还是花开绚烂,如今已经有了颓败的景象,正如本宫,虽圣宠在身,却也有逝去的一日……”
  “娘娘为何说这样的丧气话,方才三小姐说的话,娘娘都忘了吗?”小红没等慕容胜雪说完便安慰道,不想让她太过伤怀。
  “对啊!”慕容胜雪笑了一下,道:“鎏儿确是个可人疼的女孩儿,如今也出脱的越来越俊了,眼里的那点机灵劲,倒是比昨日容贵妃带来的那一对双生子更加的亮眼。”
  “娘娘说的是,三小姐是无心进宫,若是有心进宫的话,宫里的那些贵人们怕是一个也比不上。”小红笑着说道,见慕容胜雪转头望着自己,心下一惊,慌忙道:“奴婢失言,奴婢的意思是,三小姐自然不能与娘娘相比,娘娘……”
  “行了!”慕容胜雪没等小红说完便笑了起来,道:“天下的女子美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本宫还会与鎏儿过不去,她可是待本宫如亲姐姐一样,这些年若不是她时常进宫来陪伴本宫,宫中的日子本宫还不晓得要如何打发呢!”
  小红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娘娘说的是,三小姐真的是把娘娘当亲姐姐一般的对待呢,方才她还说要写一份食谱进来给奴婢,让奴婢对照着看,哪样是娘娘不能吃的,这样也要让娘娘早日怀上皇上的子嗣。”
  “哦?她真的这样说了?”慕容胜雪望着小红,见她点头,脸色稍整,道:“定是你多嘴,把本宫的药里被人下麝香的事对她说了吧!”
  “是……”小红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应道。
  “你啊!”慕容胜雪瞪了小红一眼,道:“这样没查清的事,往后可不能再乱说了,若不是容贵妃做的,那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可是……”
  “行了,连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慕容胜雪瞪着小红说道,见她低头认错,才叹了口气道:“不过,说起来像鎏儿这么聪明的人,若是能在宫里陪伴本宫一段时日便好了,说不得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呢!只是……”慕容胜雪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正殿。
  “娘娘……”小红看着慕容胜雪清冷的身影,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抿了抿唇跟着走了进去。
  长长的宫道上,不时有太监和宫女在贴着高高的红墙走动,金鎏带着碧玺静静走在宫道的正中间,目不斜视的往宫门走,拐了两个弯除了后宫范围,道上的人才渐渐少了起来,碧玺的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靠近金鎏低声问道:“小姐,方才宁妃娘娘的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你为何不答应进宫陪娘娘住上几日?这样一来不是更显得小姐与娘娘亲近吗?”
  容贵妃也请娘家的祖母在宫中住过两日,以皇帝对慕容胜雪的宠爱,自然也有这样的特权,慕容胜雪娘家没人,若是金鎏进宫陪伴,便相当于她的娘家人,这无疑是在抬举金鎏的身份,碧玺不明白金鎏为何要拒绝这样的好事。
  金鎏转头看了碧玺一眼,笑了笑道:“与宫里的人走得近是一回事,却不能走的太近,若是发生什么事,很容易被牵连,我若是再宫里犯了什么错,也可能会牵连到娘娘,我不进宫,一来是为了我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宁妃娘娘。”
  “小姐是说……后位?”碧玺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眼,最后两个字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见金鎏点头,又接着道:“可是娘娘不是不想争夺那个位置吗?”
  “这个你也信?”金鎏失笑的道:“你以为这世上能有几个真能做到像我娘那样不争不抢?”
  在青州老家的时候,大老爷说要娶平妻,茹夫人什么话也没说;进京后,大夫人让怀有身孕的茹夫人住西偏院,冷菜冷饭的对待,她也安之若素;如今大老爷对她渐渐好了起来,大夫人却依然独掌府中中馈,她依然一点意见也没有。可是能像茹夫人做到这样的人,这世上又能有几个?慕容胜雪以前是不是这样的人金鎏不知道,可是只要她进了宫,便一定不是,在宫里,你不想争也要争,若是不争,还独享圣宠,那后果便只能有一个,那便是……死!
  而慕容胜雪,既进了宫,又想为皇上延绵子嗣,便一定不会想死!
  金鎏清楚的记得先前自己跟慕容胜雪说起,只要她能为皇帝生下子嗣,便一定能被封后时的表情,那样的表情不会属于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碧玺却对金鎏说的话将信将疑,毕竟慕容胜雪这些年来,除了皇帝赏赐,她并没有刻意去争什么,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小小丫鬟要关心的事情,她反倒更关心金鎏,忙问道:“那小姐想不想让宁妃娘娘当皇后?”
  金鎏闻言却笑了起来,转头看了她一眼,道:“傻话,娘娘待我这么好,我自然希望她当皇后,这样我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吗?”
  “那倒是。”碧玺点了点头,抬头见宫门近在眼前,周围走动的人多了起来,没有再说话,跟着金鎏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宫门口拿出腰牌给守宫门的侍卫看,一扭却见毕宁和白小六一行人从旁边的宫道走了出来,忙拉了拉金鎏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
  金鎏顺着碧玺的视线朝身后望去,正好与白小六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四年未见,时间让当年顽劣的小男孩蜕变成了一名英俊的少年。许是因为练武的缘故,白小六虽然不胖,却也不显得瘦弱,枯叶黄暗纹的贴里之上是一件宝蓝色暗纹薄稠半臂,宽松低沉的颜色显得他沉稳干练,带着黑纱的头上绾了一个髻,却没有戴冠,倒是符合他洒脱的性格。
  金鎏打量白小六的同时,白小六也在打量金鎏,却只是深深的一眼,便很快又冷冷的偏过头去,金鎏暗自叹息了一声也移开了视线,望着毕宁屈膝行了一礼,道:“见过郡主,有日子没见郡主,没想今日却在这里遇上。”
  自从金鎏与慕容胜雪走的近后,金家和白家便更加敌对了起来,虽然两位老夫人依然偶有联系,二老爷也依然去给白老夫人看诊,可是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接触,就连京城达官贵人之间的宴请,有白、金两家人都很少会同时出现,所以金鎏才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毕宁。
  毕宁闻言却没有立即开口跟金鎏说话,走近几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扬唇一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家三小姐,真是好些日子没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三小姐如今可真是大不一样了,那什么都变凤凰,都能时常出入皇宫了。”
  “郡主你……”
  毕宁出言不善,碧玺急着要护主,金鎏却伸手拦住了她,看了一脸冷然的白小六一眼,才望向毕宁笑道:“呵呵,真好,这么久没见,没想到郡主还是一样的刻什么,可见郡主一点都没变,还真是可喜可贺。”
  毕宁一愣,没想到金鎏一个小小太医家的丫头,竟敢跟自己堂堂郡主、贵妃娘娘的嫂嫂顶嘴,脸立马沉了下来,瞪着她喝道:“刻什么?你敢骂我!信不信我请贵妃娘娘治你的罪!”
  “郡主为何要让贵妃娘娘治我的罪?我说出什么了吗?我说郡主还是一样的刻……呃,客气!难道也不对了?”毕宁故意一个大喘气说道,看见毕宁脸色变的难看,耳边还传来侍卫们的抑制不住发出来的笑声,笑着朝毕宁走近了两步,轻声道:“难不成郡主真以为这后宫便已经是贵妃娘娘做主,连无罪之人也能治罪了不成?”
  “大胆!”毕宁闻言大喝一声,退后一步指着金鎏道:“你竟然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说错了吗?”金鎏故作天真的仰头四十五度望天。
  “你!”毕宁被她这个样子气的咬牙,转头看了白小六一眼,刚想让他帮自己教训金鎏几句,猛然想起自己这次和他进宫的目的,脸上的怒容一收,冷笑了一声望着金鎏道:“我懒得和你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你晓得我和小六今日进宫见贵妃娘娘所谓何事吗?你若是晓得,定然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三嫂!”金鎏还没有说话,白小六突然开口喝了毕宁一声。
  金鎏被白小六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时,便听毕宁道:“藏着掖着做什么,反正这事她迟早也会晓得!我告诉你,我们家六少爷要成亲了,女方是皇上的堂妹,靖漱郡主!”
  “靖漱郡主,端王府的靖漱郡主?”金鎏心里一惊,面上却依然表情淡然,没有给毕宁得意的机会,转身蹲身给白小六行了一礼,道:“这么好的姻缘,金鎏在这里恭喜白六少爷了!”
  “金鎏你……”白小六看着稳稳下蹲的金鎏,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转头瞪着毕宁道:“这件事我还没有答应,谁说我便一定要娶靖漱郡主了?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娶!”
  说完,白小六抬脚往宫门外走去,经过金鎏身边的时候脚下一顿,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小六!小六!”毕宁见白小六走远,连马车也不坐,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上金鎏了,瞪了她一眼,带着身后的一行人赶紧追出了宫门。
  “金三小姐,你的腰牌!”见毕宁和白小六一行人走了,侍卫才把腰牌递了回来。
  碧玺收好腰牌,扶着金鎏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的驶出宫门,直到这个时候金鎏脸上的表情才变得沉重起来,靖漱郡主,端亲王最疼爱的一位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便时常出入皇宫,听说皇帝也十分喜爱这位小堂妹,而端亲王更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先帝在位的时候便倚重于他,他更是皇家宗室的宗长,宗亲中最位高权重的一位,就连见皇帝都能免行跪拜之礼,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家人,白家竟然要与他们结亲,让白小六娶靖漱郡主,看来白家是想把势力越坐越大啊!
  金鎏放置腿上的手紧紧的握捏着帕子,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她站在白老夫人现在的位置,她或许也会做这样的决定,不,是一定会!白家是武将世家,几代人为大秦的安定繁荣立下了汗马功劳,有眼下的荣耀那是理所当然的,皇帝宠爱容贵妃,除了容贵妃是陪伴他最久的一位妃子外,还因为白家对大秦的忠心。
  皇帝让白家因为容贵妃更加荣耀,如今却因为白家的势力逐渐壮大而不立容贵妃为后,白家固然不能为了后位,而放弃几代人用性命换来的权势地位,却能通过联姻来增加自己的筹码,让皇帝不得不立容贵妃为后,而放眼整个朝廷,能对皇帝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便只有端亲王了。
  白老夫人的这步棋走的真是妙啊!
  虽说毕宁已经放出话来,白家的喜讯还没有传出来,金家便有了喜事,茹夫人娘家的兄长来了。
  “你说谁来了?”金鎏正耐着性子绣一朵已经绣了几个月的牡丹花,听闻这个消息愣了一下,抬头望着水盂问道。
  “奴婢亲家老爷来了,先前已经去拜见过老夫人,现在在茹夫人屋子里说话呢,夫人让奴婢来请三小姐过去。”水盂又笑着说了一遍,脸上笑的像多花一样,兴奋的又道:“三小姐不晓得,亲家老爷带了好些东西来送给老夫人,奴婢方才在前院的时候瞧瞧看了一眼,都是些稀罕的物件,哎……三小姐!”
  水盂的话还没有说完,金鎏已经扔下手中的绣绷,高兴的朝茹夫人的屋子跑去,直跑到屋子门口,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才停下了脚步,稍稍喘匀了气才让小丫鬟打起帘子,走了进去。
  “这是……”何楠正对着门口坐着,一眼便看到了金鎏进门,惊喜的望着茹夫人问道。
  “这是哥哥的外甥女,金鎏。”茹夫人显然是刚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用帕子拭了拭鼻尖,对金鎏招了招手笑道:“鎏儿快来,见过你舅舅。”
  “哎!”金鎏应了一声,笑吟吟的走了过去给何楠行了一礼,退到茹夫人身边才甜甜的道:“金鎏见过舅舅,娘时常跟金鎏提起舅舅,说舅舅是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
  “哈哈哈,瞧这丫头嘴甜的,也就你和你娘说我做生意有本事,你外祖父说我都钻到钱眼里去了,有辱斯文,哈哈哈!”何楠为人豪爽,笑起来的声音也很响亮,笑声让整个屋子似乎都明朗了起来,笑罢他才细细的看了金鎏一眼,转头对茹夫人道:“你命好啊,有个这么乖巧的丫头陪着,若是生个像我那两个小子一样的,非得闷死你不可!”
  茹夫人笑着望了金鎏一眼,拍了拍她的小手,问何楠道:“彦哥儿和帛哥儿可好?许久没见他们了,也不晓得长的多高了!”
  “他们一直跟着爹娘,我常年在外,见他们也少,这回上京之前才见了一面,彦哥儿今年二十都有我高了,帛哥儿也十六了,比他哥哥矮一个头。”何楠笑着说道,看了茹夫人一眼,道:“先前老夫人问我这次来京所为何事,我没有明说,如今见你过的这么好,我便也放心了。”
  “哥哥的意思是……”
  何楠笑了笑,道:“爹决定搬到京城来住。”
  “什么?”茹夫人惊喜的望着何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紧的捏着金鎏的手,金鎏心里也是一惊,抬眼望着何楠,便听茹夫人追问道:“哥哥说的可是真的?爹怎么会想到要来京城?可是青州那边……”
  “你放心,青州并没有什么事发生,爹是为了彦哥儿和帛哥儿才决定搬到京城来住的。”何楠忙宽慰道,“我这次来也是为他们打个先锋,在这边找好房子,等年底他们来京好搬进去,明年,彦哥儿便要参加科考了。”
  “原来是这样。”茹夫人点了点头,因为能见到多年未见的父母兴奋的眼圈又泛红了起来,低头哽咽的道:“只是,不晓得爹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没有听他的话……”
  “怎么会?”何楠忙开口道:“我每次回去的时候爹都跟我说起你,说他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你嫁给妹夫,没有让你风风光光的从娘家嫁出去,也不晓得你在金家过的好不好,还写了几封信给你,你却一直没有回信,爹以为你还在生他的气呢!”
  茹夫人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前些年她住在西偏院,可是从来没有接到过一封娘家寄来的信啊,不过转念一想她便明白了,必定是大夫人把她的信截了下来,忙低头捏着手里的帕子低声道:“我……是没脸给爹回信啊,毕竟我当年那样的忤逆爹的意思……”
  “你这个傻丫头,爹一直都是最疼你的,他即便是气你不听话,还能气多久?”何楠紧紧的盯着茹夫人低垂的脸,依然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的笑道:“不过算了,这些都过去了,等爹来了京城,你好好的给爹赔个礼,道个歉,再让这小丫头到爹娘面前卖个乖,还不什么都过去了!”
  “哥哥说的是。”茹夫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又哭又笑着说道。
  “太好了,金鎏能见到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两位表哥了!”金鎏不喜欢看到茹夫人哭,故意高兴的拍手叫道,转头望着何楠问道:“舅舅,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两位表哥什么时候来京城?”
  何楠想了想道:“怕也要等到九、十月份去了,秋高气爽雨水也少,路上也能方便不少。”
  “啊……还要这么久啊!”金鎏闻言失望的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茹夫人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金鎏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道:“你啊,就是想着玩儿,成天就想着法子往外面跑,你彦表哥是来京考科举的,可不是来陪你玩的,可不能跟着你疯玩。”
  “那不是还有帛表哥吗?”金鎏笑嘻嘻的道:“我要带帛表哥去游明湖,帛表哥一定会喜欢的!”
  “是你喜欢吧!”茹夫人开口吐金鎏的槽。
  金鎏也不反驳,依然嘻嘻的笑着。
  何楠端着茶碗看茹夫人、金鎏母女两人说话,脸上一直带着笑,放下茶碗才猛然惊觉的道:“瞧我这记性,给你们家老夫人和你都准备了东西,这头一回见小丫头,竟然忘记给她准备见面礼了。”
  “她一个孩子,哥哥便不用费心了。”茹夫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见何楠说的是这个,忙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丫头之前还夸我这个舅舅有本事呢,我这个有本事的舅舅怎么能连个像样的见面礼都不给她买!”何楠连连摇头,起身站了起来,道:“不如这样,反正我也要走了,我带丫头出去转转,只要是你看到上的,我便买给你,怎么样?”
  很那问的是金鎏,金鎏却望着茹夫人。
  茹夫人也忙站了起来,开口说道:“这怎么可以!她一个孩子,要什么见面礼,哥哥……”
  “这事你不管了!我去跟你们假老夫人说!”茹夫人还没有说完,何楠便强势的说道,上前几步摸了摸金鎏的头,问道:“丫头,跟舅舅出去转转,可好?”
  金鎏抬头玩着何楠,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突然咧嘴一下,用力的点了下头。
  今日没有加更哦,更新完毕,霸王们,咱们说好的一条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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