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全是破绽
几天后，柳随风又来了。
相比前一次，这次他单独一个人，而且态度似乎也谦卑了许多。
“吴掌柜，我们可以出到五千颗中品，你看如何？”
徐暮仍是摇头，“你来两次，我可以卖你两件。但其他的，还是要按顺序来。”
柳随风微显尴尬，但很快接着道，“吴掌柜，要不这样如何？你加入玉鼎门，成为玉鼎门的专职炼器师，会有云山域最好的修炼场所，炼器的材料也由我们全包，只要你把炼制出来的法宝卖给玉鼎门，收入全部归你。”
态度截然不同，前一次的倨傲全然没有，也不知道这种转变因何而来。
徐暮仍是淡然的表情，“多谢了。你来买我的东西，我很高兴，但我并不想加入玉鼎门，也不想让我炼的法宝由其他人决定卖谁，你还是请回吧。”
柳随风轻嘘口气，目视着徐暮，沉吟道，“这样的条件，你也不肯，莫非我们玉鼎门有谁得罪过你？”
徐暮微笑着摇头，“柳管事想多了，我就是不想被约束而已。”
“好吧，吴掌柜，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下一次，就不会是我了。”
柳随风缓步走出，回头瞥了徐暮一眼，眼神中颇含深意。
徐暮动都没有动，只是微笑不语，心中自是忖道，“又来那一套，顶多就是易平阳来，那又如何，现在我可不怕了。”
这是实话，在徐暮看来，易平阳的修为，顶多就是比叶添龙高出一筹。徐暮现在已经凝脉境，相同的境界，纵使不胜，也绝不会像以前一样被欺辱，他有周旋的余地，也有脱身之法。
徐暮转回店中，又摆上了两件法宝。
二阶法宝的销售出奇得好，但徐暮也不能一次摆出许多，一天顶多就卖三件。
日子平淡的过去了几天。
玉鼎门又有人来了，但出乎徐暮意料之外，来的不是易平阳，竟是他想过要见的郑夫人。
她就像一阵风似的停在门口，就这样施施然的走进来。和过去相比，她依然从容，少了些华贵，但更增几分清丽。
店门突然落下，一道隔音阵法倏然出现在徐暮脚下。
郑夫人缓步走近，一阵淡香袭来，徐暮心神微动，不由后退了几步。
“徐暮，对不对？”
充满魅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显出格外的韵味。
徐暮心中一震，竟无言以对，但很快就恢复自然，“鄙人吴天，郑夫人认错人了。”
“你如何知道我是郑夫人？”
郑夫人轻声一笑，竟是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狡黠。
真是乱了，徐暮暗叫一声糟糕，只得硬着头皮道，“郑夫人在平阳城内，谁人不知，我知道也不奇怪。”
“呵呵，不要争辩了。”
郑夫人缓身站定，美目流盼，缓声道，“柳随风第二次的条件，只要是一个炼器师，就没理由不答应。对炼器师来说，加入大宗门，获得无限又无偿的材料，可以锻炼水平，而出售法宝的灵石又全归自己，这是不可拒绝的条件，然而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郑夫人说的没错，但徐暮并没有把自己当作炼器师，他连忙道，“那柳随风……”
郑夫人不等徐暮说话，快语连珠，“两个法诀的二阶以下法宝，在云山域里，我只见过一个人用过，那人就是你，徐暮。”
“那也不一定，也许……”徐暮还想解释。
郑夫人摇了摇头，“我问过小鱼了。”
“小鱼？”
“那天你在九木堂前见过的女修，她是我的弟子。一个刚到平阳城几天的人，就对空置了一年多的九木堂感兴趣，这很不可理解，除非，他就是原来九木堂的人。你告诉我，你是余齐，余三久，还是徐暮？”
郑夫人伸出手指，对着徐暮虚点了两下，脸上带着几分愉悦，“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徐暮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但在老道的郑夫人面前，竟是漏洞百出，根本无从辩解。
徐暮无奈的摊手，“郑夫人，还是你厉害，我服了。”
郑夫人掩口娇笑，像是猜中了很难的谜语，兴致盎然，“还好这一年多是我管事，易城主不在，颜城主他们也去了新城。不然你这么多破绽，有可能会被易城主看出来，他对你，可是恨得紧呢。”
听到易平阳的名字，徐暮脸上露出些不屑，“我对他，也是恨得紧。他不在，是做什么去了？”
“他在玉鼎山闭关，也许很快就能进入金丹境了吧。易城主一心扑在平阳城上，修为一直不曾进步，直到被李长眉羞辱，才算悟了。修者还是修为境界为先，把心思都放在城池阵法上，终究不是正道。”
郑夫人感触顿生，“但易城主这次似乎又太过了，算了不提。”
徐暮微微点头，“在闭关啊……玉鼎山吗……”
“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去只能是找死。”郑夫人毫不留情的斥道。
“那可不一定。”徐暮轻轻摇头，似乎是想起了对付叶添龙的一幕。
郑夫人脸上颇显疑惑，“你现在变了啊，对我好像也少了几分尊敬，你走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凝脉了？不可能，我怎么看，你都只有筑基境后期。”
徐暮笑了笑，并不解释，有些话现在是不能说的，“郑夫人，看到你我也很高兴，这一年多，谢谢你照顾九木堂了。”
“没事，顺手而已，我觉得对你有些亏欠。”
郑夫人微微摇头，一双美眸凝在徐暮身上，“你现在回来，是要做什么？”
“可以对你说吗？”徐暮对视过去，眼中带了几分郑重。
郑夫人思虑了一会，“如果对门派无害，尽管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徐暮“嗯”了一声，信任的表情浮在脸上，“多谢你。其实我开这个店，是为了找一个人，李长眉。”
郑夫人身形一震，手上带着的玉镯发出叮叮的声响，“李长眉，他还在平阳城附近？”
徐暮点了点头，“是地眼牙行的消息，我问过好几个城池的修者，他们都说地眼牙行的消息很准确。”
“地眼牙行……”
郑夫人轻叹口气，“那应该是真的吧，不过这个牙行却不对我们卖消息。呵，你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徐暮摇头道，“不算什么，能找到他就好了。”
“好吧，我也会帮你留意。李长眉这人的修为实在深不可测，远超过一般的金丹境修者，上次没灭了平阳城，也是我们的幸运，玉鼎门仍在，还要拜他所赐。”
郑夫人脸上浮起一丝苦笑，那日李长眉的威势让她不得不服。
李长眉和玉鼎门有没有仇，肯定是有的，但是实力差距到了一定程度，有仇也只能看着，暂时忍让。
“谢谢你了，郑夫人。”
“没关系。你要引他出来，不如这样，我教你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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