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服
一次修炼就是一天不停，在这样的环境里，徐暮一秒钟也不想浪费。
不过，是拿灵食的时候了。
看见徐暮走出来，守在门口的小厮惊呆了。等了两天，满以为里面的徐暮已经练死了，可以混点灵石，没想到活蹦乱跳的出来了，还成为了修者。
后面的蓝衣修者迎上来，“嘿，恭喜小哥，从此就是修者了。”
徐暮微笑着摇头，缓步出门。
“该死，横财又没赚到，”蓝衣修者恨恨的看了两眼，“滚，滚！干活去。”
小厮连忙抱着头跑开。
门外，余齐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两份灵食，一份昨天的，一份今天的。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但没有埋怨之色。
徐暮远远看到，暗自点了点头。
“余齐，等久了吧？”徐暮笑着接过一份灵食。灵食这种东西，虽然放久了味道会变，但仍可以食用。
余齐看着徐暮，半晌说不出话。
“看什么？”
余齐定定神，赞道，“暮爷果然好资质，只是两天，比我的修为都高了。”这说的倒是实话，他要照顾弟弟，没什么时间修炼。而且他只在自己家修炼，没有聚灵阵和五色玉的辅助，效果很差。
徐暮摇摇头，“还差得远。明天，记得送灵食来，我走了。”
余齐点头答应，目送着徐暮离开。
他心中有些苦涩，看着一个凡人几天就成为比自己还强的修者，这种滋味不好受。但又能如何，别人有灵石，自己没有，就是这样简单，他也改变不了。
回到修炼室里，和徐迎一起分享了灵食，徐暮再度进入修炼。
二十二天很快过去。
这时候的徐暮，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
余齐盯着徐暮看了好一会，摇头叹气，“暮爷，我看出来了，这不是灵石的关系，是你的资质太好。”
徐暮微笑，“怎么说？”
“暮爷，我看过不少修者的杂书，一般修者都要五个月左右才能进入炼气境中期，就算有二阶聚灵阵的辅助，也要两个月才能进入中期。而暮爷你，只过了二十二天，就进入了炼气境中期，暮爷这种速度，只怕筑基境都用不了一年。”
余齐的语气似乎更加恭谨了，以前或许是单纯为灵石，但现在，徐暮的修为成为更重要的因素。
“一年？”徐暮摇摇头，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表情，“太长。”
他知道筑基境才算是修真的真正开始，修炼难度大了很多，而之前的炼气境就是基础的基础。而他的目标是三年内达到凝脉境，只有凝脉境，才可能做他想做的事。现在这样的速度，似乎还是慢了不少。
需要丹药的辅助啊。
“走吧，带我去好点的材料店。”徐暮面色恢复了淡然。
“对不起，暮爷，”余齐却没有动，站直身子道，“我找到了一个护卫的工作，等会就跟随队伍出城，已经拖了三天，再不能耽误。”
云山域是新开发的小域，城里还好，城外就非常混乱，大宗队伍出城都要护卫。
徐暮笑了笑，“护卫，你这样的修为，是去送死吗？”
余齐苦笑道，“也许吧，他们出每人一百颗下品灵石的价格，在城里招了很多像我这样的散修，可能就是去送死的。但我又能怎样？与其慢慢拖着，倒不如拼了，能多赚就多赚点。”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
徐暮没有说话，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近乎透明的玉瓶，里面一颗椭圆形的淡青色丹药微微滚动着。
正是之前用五色玉换来的清髓丹。
“啊！”
余齐仿佛被什么扼住喉咙，呼吸几乎都停滞。
这颗丹药他看过无数次，在丹药房的柜台上，无数次他都想要拿下来，但他清楚，那上面布置的阵法，眨眼间就能把他化为齑粉。
余齐凌空伸着双手，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眼中的泪将要流出而不能流，极度渴望又不可求，让人看了就觉得悲哀。
边上的徐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很难过，双手捂着眼，嘴巴一瘪，眼看着就要哭了。
徐暮叹了口气，走上几步，将丹药放在他手里，“余齐，拿好了，以后不要想别的，跟着我做。”
余齐捧着玉瓶，像捧着自己的心脏，整个身体颤抖了十几秒才停下来。
“扑通”一下，他直接跪在地上。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拯救弟弟的这颗丹药，现在能得到丹药，他再无他念，连自己都可以舍弃。
“暮爷，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跟从。”
徐暮扶他站起来，“第一条，以后不要叫我暮爷，直接叫名字。”
暮爷是他很不习惯听到的说法，但之前他不能强求别人改变，现在，他可以了。
“是是，暮……徐暮。”余齐连声应道。
“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先去找材料店吧，主要是药材，种类要多。”徐暮牵起茫然的徐迎，吩咐道。
余齐点着头，走在前面，“这附近有四家材料店，要是药材的话，百草坊最好。”
徐暮笑着颌首，有些满足，这次他应该是有一个可用的人了。
百草坊内。
掌柜卖力的介绍着各种药材。
“缠丝藤，这可是难得的上品，足有一百年光景。客官你看这丝络，看这叶片，药力绝对足够，炼丹必备啊。”
“喏，再看这一束铁木铃兰，五十年才开一次花。趁最新鲜的时候摘下来，立刻放进隔绝阵，才能保存得如此完美，错过可就真没有了。”
“这些狗舌草，便宜，一百根才卖三十颗下品灵石，客官你说，哪里找得到，哪里找得到？”
……
徐暮不言不语，等着掌柜说得口干舌燥了，才慢慢开口，“这些总共多少灵石。”
掌柜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喜色，举着手指比划，“一共七十三种药材，总共九百七十颗下品灵石。”
余齐看了好半天，有些忍不住，带着疑惑问，“徐暮，你要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炼丹啊。”徐暮轻描淡写的道。
“啊？”余齐怔住了，“你有丹方吗？”
“丹方？”徐暮两眼一抹黑，顿时傻了。
完全忘了丹方这回事。
很明显，就算合成功能再强大，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丢进去一堆草就能出来丹药，肯定是有一定规律的。想要成功，多半还是要根据丹方来合成。
掌柜眼见生意要黄，脸色立刻变了，对着余齐喝道，“喂，别捣乱。”
余齐浑然不畏的瞪回去。
“先买了。”
徐暮想了一会，取出一颗中品灵石，“搭几个储物袋。”
掌柜怎么可能不同意，一般的储物袋不过二十颗下品灵石。
他一把抓过灵石，吩咐伙计拿出几个储物袋，装好药材，恭恭敬敬的把徐暮送出店门。
跟着徐暮走出店门，余齐的脸上仍挂满了疑色。
“徐暮，没有丹方，怎么炼丹？先有丹方，然后才能根据丹方买药材炼丹，不然这些药材，就只能单独的用，效果很小。”
徐暮走了几步，“丹方哪里有卖的？”
“很难。丹方各有不同，每个宗门都视若珍宝，绝不外传，即使外面出现了，也非常昂贵。据我所知，就连最普通的一阶丹药，培灵丹的丹方，都可以卖出十颗中品灵石的高价，更别说其他等阶的丹方了。”余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许忧色。
徐暮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浪费灵石。
“丹药很贵？”
“很贵。就算是一阶丹药，一般也要十颗下品灵石。”
“不要丹方呢，也可能炼出丹药吧？”徐暮知道余齐不会说谎，但仍有些不死心。
照余齐的说法，一元化海丹的丹方，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大可能拿到。
余齐仍是摇头，“难上加难。得知药材种类还不算太难，但丹方最重要的是各种药材的配比，哪怕差一丝一毫，丹就炼不出来了。”
徐暮沉吟，点头，的确如此，配比很重要，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里。
“余齐，你对炼丹很了解啊，莫非你也学过炼丹？”听余齐说得一板一眼，徐暮不免生出疑问。
余齐轻叹口气，“不是我懂，是我的弟弟余久。没受伤前，他给一名炼丹师做童子，回来的时候也会跟我说一些。”
徐暮似有所悟，“等你弟弟好了，带我去见见他。”
余齐忙不迭的点头，“那是自然，弟弟这条命，就全靠暮爷的丹药了。”
又听到“暮爷”，徐暮不由皱眉。而余齐拍拍额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