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五方旗定五色光
第二天,燃灯道人从西方教借了青莲宝色旗回来,顺道还从终南山玉柱洞邀来云中子。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降服孔宣的细节,最后决定由燃灯道人掌戊己杏黄旗,云中子掌青莲宝色旗,陆压掌离地焰光旗,龙吉公主掌素色云界旗,李靖掌玄武皂雕旗,金鸡岭以西五十里外设一五行阵。另外商定由姜子牙做诱饵,将孔宣诱入阵中。
见众人设下陷阱以待自己大哥,跟在李靖身边的彭鹏心中大是不安,悄悄地拿手指戳了戳李靖后背。
李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心中有数,正要开口时,龙吉公主先他一步向众人道:“诸位道友,龙吉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家能够答应。”
燃灯道人笑道:“公主有何吩咐,请尽管示下。”
龙吉公主的冰雪般晶莹白皙的脸颊上忽地浮现出两朵红云,螓首低垂,轻声道:“龙吉与那孔宣尚有一段因果未了,因此诸位道友将他制服之后,还请勿要伤其性命。”
众人都未料到龙吉公主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她说话时的神情,只怕话中的“因果”换成“姻缘”更合适一些。
有龙吉公主先开了头,李靖说话便也方便了许多,他轻咳一声引来众人的目光,油然道:“便是公主不说,李靖也想向列位求一个人情。实不相瞒,我身后这位彭鹏贤弟与孔宣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希望大家看在李靖薄面之上,对孔宣手下留情。”
帐内其余众人面面相觑,尚未开战,自己这边已经有两个背景深厚的主要战力要保下孔宣,这一仗打起来却有些为难了。
大家都看向身份最高的燃灯道人,他沉思片刻,忽地展颜笑道:“既然公主和李道友都为孔宣求情,贫道可以做主,只要孔宣答应不再拦阻子牙,便不会为难于他。”
到了日暮时分,姜子牙骑了四不像,身边只带着杨戬随行护卫,两人一起出营登上金鸡岭较为平缓的一面山坡,遥望成汤答应指指点点,似在窥探敌营虚实。
有探事官见此情形,急速上报孔宣得知。
孔宣闻报之后忖道:“如今周兵势大,又有许多高人相助,凭我一人,终究是寡不敌众。天幸那姜子牙自己送上门来,若能将其或擒或杀,此战便不用再打了。”
想到此处,他唯恐惊动了姜子牙,既不带兵将,也不乘战马,孤身借土遁悄悄出营,来到金鸡岭上,果然看到姜子牙和杨戬。以他的骄傲和自信,自然不屑于偷袭,现身后大喝一声:“姜子牙休走!”提刀冲上前去。
姜子牙和杨戬都颇有表演天赋,将骤见大敌的惊惶神色演得惟妙惟肖,杨戬喝道:“我来挡他一挡,师叔先走!”
姜子牙拨转四不像掉头便跑,却似在匆忙之间不辨方向,未向着周营逃跑,斜刺里落荒而去。
杨戬横三尖两刃刀来阻孔宣。
孔宣知道此人武艺超群、又有一身变化手段,算得一个敌手,若被他缠住,难免令姜子牙逃生。因此一上手便用出五色神光,身后一道白光摇动,向着杨戬刷了下来。
杨戬早知他神光厉害,也不敢抵挡,身形化作一道清风遁走。
孔宣也不理他,驾起土遁去追赶姜子牙。
姜子牙的四不像本是元始天尊坐骑,奔行之速天地之间罕有其匹,孔宣全力驾遁光追赶,也只勉强追个不远不近。
他们一前一后都是疾如风驰电掣,霎时间到了数十里外。
姜子牙蓦地将四不像停住,回身笑道:“孔宣,你再敢前来,便中我埋伏矣!”
孔宣哂道:“虚张声势!便有埋伏,难道能奈何得本帅?”说罢毫不停留地举刀追上前来。
虚空之中有五处现出奇异的波动,五个人凭空现出身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执定一面高约一丈的大旗,旗面分青黄赤白黑五色,将孔宣困在垓心。
孔宣日前曾与龙吉公主交手,也识得燃灯、陆压、云中子和李靖,脸色登时一变,随即嗤笑道:“原来姜子牙是将本帅诱来让你们五人围攻,不过在本帅的五色神光之下,人多也未必管用!”
一语方毕,他背后的五色光华大盛,五道神光上透重霄,其势如裂天之剑,分向包围自己的五人狠狠刷下。
“起阵!”燃灯道人一声断喝,五人一齐摇动手中的宝旗,依照五行生克之力,戊己杏黄旗托住黑光,青莲宝色旗托住黄光,离地焰光旗托住白光,素色云界旗托住青光,玄武皂雕旗托住红光。五方旗的旗面之上又各现出千朵分呈五色的莲花,连成一片化作无尽莲海,将孔宣的五色神光定住。
孔宣往日如臂使指的五色神光不由自主,连带着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双目圆睁,嘴巴张开,状若痴呆。
“动手!”燃灯道人又是一声喝,五人一齐出手,各自将平生最得意的禁制之法施加在孔宣身上。
孔宣口中发出一声哀鸣,身上的盔甲衣袍纷纷碎裂,化作一只细目红冠孔雀伏地不动。
五人各自收了五方旗,李靖祭起宝塔,将孔雀收入其中,与众人一齐回到周军答应。
大家在中军帐坐定后,李靖将塔中的孔雀放了出来。那孔雀着地一滚,又变回孔宣的形象。
姜子牙见孔宣站在帐中,睥睨众人,面带不屑之色,遂沉声问道:“孔宣,你如今已为阶下之囚,还不肯降服么?”
孔宣冷笑道:“本帅一时大意落入你等手中,有死而已,何谈降服?何况凭你们这些只会阴谋暗算、以众凌寡之辈,有何资格令本帅说一个‘降’字,道一个‘服’字!”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脸上都现出尴尬之色,若是公平较量,在场确实没有一个可为孔宣对手。
姜子牙苦笑,按说对待这等厉害敌人,既然对方摆明不肯降服,自然要将其斩杀以除后患。但龙吉公主和李靖有话在先,眼前的孔宣既不能杀,又不敢放,却是令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