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第三十五章
  在荣祈湛得知有人黑韩昭昭的当天晚上,他在自己的个人微博上,晒出了他和韩昭昭的结婚证,并配文:
  “我让自己老婆受委屈了!该早些跟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我荣祈湛,跟韩昭昭女士,已经登记为合法夫妻!下个月我们将举行正式的婚礼。韩昭昭,我的老婆,祝我们新婚愉快!永远爱你的老公,荣祈湛。”
  荣氏集团的官方微博也同时转发了荣祈湛的这条微博。
  在同一天晚上,几乎是同一时间,绯闻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黎炎卿,居然也发了一条微博,并将微博内容转载到了宣大的贴吧里:“我黎炎卿若想得到心中所爱,决不会用传绯闻这样低级而又无效的垃圾手段。不过确实有枚小甜瓜,清冽甘醇,是我所奢求的。虽然此刻她并不为我所有,但如果有人敢伤害她,我黎炎卿必加倍奉还!”
  还是在这天晚上,宣大历史上最年轻,也是最帅的历史系教授——程维度,将其近日在国内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的一篇论文《论齐焕帝墓出土的扩口樽是酒器还是夜壶》挂到了宣大的校内网,并转载到了宣大的贴吧里。
  论文中推翻了历史界将齐焕帝墓出土的扩口樽定为酒器的结论,并找出详实的史料论证了这口樽就是一只夜壶。
  程教授找出的几个论据都十分有力,基本让人无可辩驳。他先是找出了扩口樽出土时的录像资料,指出该口樽出土时所在位置并非墓室里饮具的存储位置,而是生活用具的存储位置。
  一位帝王的墓穴,在摆放物品时一定是分门别类的,决不会随意堆放,且这座陵墓在被发掘时,是一座保存非常完好的墓穴,根本不存在因墓室坍塌等原因,造成器物摆放混乱的情况。
  这就说明这口樽不会是酒器,那么为什么说它可能是夜壶呢?程维度又翻出了一首诗,是一位十分不知名的齐朝诗人在其醉酒时的涂鸦之作。这是程维度在一本极其少见的古本中发现的。
  这首诗叙述的是这位诗人在勾栏中□□宿醉,夜里起来如厕,突见一轮圆月挂于天际,觉得甚美,遂有感而发的情景。其中一句就详细描述了他如厕时所用的器具,而这句描述与扩口樽外型的特征基本一致,由此便可以推断出这口樽就是一只夜壶。
  这篇论文及其发表情况,程维度一起转载到了宣大的贴吧里。同时他还在校内网上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表明韩昭昭同学的毕业论文是他亲自指导的,而之前爆料贴中说的那些所谓的野史,均是韩昭昭同学从有史据支撑的正史中推断出来的,并非直接将野史写成了正史。
  最后程教授表示,希望学术严谨,更希望学术创新,并且不希望学子们的创新思维,被一些有目的人利用舆论给打压和扼杀掉。
  三箭齐发。第二天,整个宣大沸腾了!
  由三个假瓜引出了三个巨瓜。
  韩昭昭同学由在风口浪尖上变成了万众瞩目。
  有同学总结了一下事件的基本情况:一是,韩昭昭现在是宣京市首富——荣氏家族的太子妃;二是,韩昭昭是黎家二少,即宣大校草,心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三是,韩昭昭不但是才女,还是被宣大最年轻也是最帅的教授,即程维度教授,加持过的才女。
  跟帖的同学们基本回的都是同一句话:韩昭昭同学是拯救了全宇宙吗?
  更让人打翻狗粮的是,荣家太子居然又发了一条微博,算是回应广大吃瓜、吃狗粮群众的提问。
  荣祈湛:“我家昭昭拯没拯救过全宇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拯救了我!宝宝,谢谢你的出现,让我此生有可爱,得所爱!”
  微博上,宣大贴吧里各种哀嚎:这碗狗粮简直吃得太撑了!
  看到荣祈湛、黎炎卿和程维度都为她发了声,昭昭觉得自己也该做些什么,于是当晚她在宣大贴吧里也发了个贴子,算是对所有事情的回应。
  贴子的全部内容如下:
  “我是韩昭昭,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今天我就之前在宣大广泛传播的三条关于我的流言,在这里做一下澄清。
  “首先,是关于我和荣祈湛先生的关系。我们确实早已登记完婚,我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但不是他的情人。
  “其次,是关于我与黎炎卿同学的关系。这里我要感谢他在1200长跑科目考试时,给予我的帮助。我估计很多同学是因为看到了那次考试时他帮我领跑的情形,才误会了我与他的关系。但我要告诉大家,我和黎炎卿同学就是最普通的校友关系,所以请大家不要再误会下去。
  “最后,是关于我在学业上的问题。这里我要先感谢一下程维度教授对我在历史学上几个不成熟观点的肯定,还要表达一下我对他治学严谨的敬意。但是我在做毕业论文时,确实犯过错误。我曾将未经证实的史料以正史的姿态写进了自己的论文,但这些史料绝非野史,而是未写明推测的支撑依据,不过后经程教授悉心指导,我改正了这个错误。
  “以上就是我韩昭昭对于这两天各种流言的回应,流言止于智者,希望一切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看着发完贴子的韩昭昭,荣祈湛把她揽进怀里,爱怜地吻着她的发顶,对她说:“我的宝宝长大了,有担当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昭昭在荣祈湛怀里蹭了蹭,喃喃道:“湛哥哥,有你做我的后盾我就什么都不怕!”
  *
  被黑事件后,昭昭再去上学,迎来的就全是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段颖彤看向她的眼神里更是直冒星星。
  坐在教室里,段颖彤双臂抱住韩昭昭的胳膊,看着她嗲嗲地说:“宝宝,谢谢你的出现,让我此生有可爱,得所爱!”她是在cos荣大太子。
  昭昭的脸唰地就红了,她推开段颖彤,色厉内荏地说:“哼!臭彤彤,你,你……”一着急和害羞,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憋了白天,撂了句狠话,“你等着,等你红鸾星动那天,看我怎么笑话你!哼,不理你了,坏彤彤!”
  段颖彤又凑过来,拉住韩昭昭的胳膊晃了晃,笑着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一点都不禁逗。”然后话锋一转,“昭昭,你说程教授多厉害,他居然把史学界已经定论了那么久的事又给推翻了,还推的有理有据。连之前教过咱们的那位史学界大咖王教授都发声了,直接给他背书,表示完全同意他对扩口樽用途的重新定论。我现在好崇拜他啊,也好崇拜你,原来那玩意儿真的是尿壶啊!“
  昭昭心里也好崇拜程教授,但更感激他的拔刀相助。她知道,一定是因为她被人质疑了,程教授才会去研究那口樽的用途,并发表那篇论文,同时又为她仗义执言的。
  昭昭心想,程教授真是一位爱护学生的好老师,她一定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毕业论文,争取在最后答辩时,拿到优秀的成绩,决不给程教授脸上抹黑。
  被发了好人卡的程教授,站在教室门口,默默看着教室里的那个女孩儿,看着她跟同学一起嬉戏,看着她脸上开心的笑容。看着看着他也笑了,笑得很安慰,心想,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是值的。
  *
  黎家,轩荆别墅二楼书房里。
  黎婉婷战战兢兢地看着站在她面前,沉着脸却一句话都不说的黎炎卿,感觉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实在扛不住这种恐怖的气氛,黎婉婷哆哆嗦嗦地开口:“二,二哥,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啪!
  “啊~!”
  黎婉婷歪着头,捂着自己因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而高高肿起的左脸,嘴角留着血,不敢置信地看向黎炎卿。
  黎炎卿接过黑西服递来的湿毛巾,仔细地擦了擦手,看都不看黎婉婷一眼,用一种漠然到了阴森的声音问:“不知道我对韩昭昭感兴趣?”
  黎婉婷想哭却不敢哭地答道:“知,知道!”
  说完,她突然唰地跪了下去,抱住黎炎卿的大腿,带着哭腔对他说:“二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太嫉妒她了。她什么都有,有疼爱她的丈夫,有像二哥你这么优秀的人爱她,甚至连程教授都偏爱她。可我呢?表面看,我是黎家大小姐,其实我有什么?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都没有!二哥,你是我的二哥。怎么说我们也有一半相同的血脉,为什么你就不能疼爱我几分呢?”
  黎炎卿不为所动地踢开黎婉婷,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黎婉婷,跟我玩苦肉计?好!哥哥今天就告诉告诉你为什么。首先,你生在黎家就是个错误,投错胎了。黎家人没有一个讲感情的,包括你在内。
  “其次,你想别人对你好,那就得先对别人好。你可知道你每次在那惺惺作态时,那副面孔有多丑陋?你自己都舍不得掏出真心来,凭什么要别人给你真心?
  “再有,你说没人爱你,没人真正对你好。可你还记得你的生母吗?还记得当年她是怎么求你留下的吗?那时只有八岁的你,可是一根一根地扒开了她拽在你胳膊上的手指,执意要跟着父亲回黎家,回这个从不讲感情却富有的黎家,来当你的黎家大小姐。既然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你现在还来哭什么惨?”
  “好啦!收起你的伪装吧。对我不起作用!咱们目前还是合作关系,之前承诺过你的事,只要你完成得好,我还是会兑现的。但是,如果你再敢动韩昭昭,不但咱们的合作一笔勾销,到时候,我对你,就不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好自为之吧!”
  说完,黎炎卿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黎婉婷擦掉自己嘴角的血,阴狠地看着黎炎卿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二哥,你说的对!黎家人做不了好人。真心?我们黎家人好像都没长这个东西。”
  *
  傍晚,鸿华家园别墅内。
  吃完了晚饭,荣祈湛拉起韩昭昭,准备带她到小区里去散步。他是觉得韩昭昭的身体有些弱,需要加强锻炼,不过太剧烈的运动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了,就想带着她从散步开始练起。
  可是昭昭有些懒,吃了饭便开始犯困,根本不想出去,就撒娇道:“湛哥哥,小区里有宠物狗,还有流浪猫,我不敢出去的。要不,咱们就在屋子里转几圈吧。”
  荣祈湛不为所动,“不行!猫狗不是都害怕我吗!有我在,它们不敢上前。快!去换运动衣。没得商量!”
  昭昭一看撒娇不好使,眼珠一转,决定换个策略。她走到坐在沙发上的荣祈湛跟前,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劈头盖脸地就亲了上去,糊了荣祈湛一脸的口水。
  虽然小丫头有些过于热情,但荣祈湛还是很享受这种投怀送抱的。他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固定住她的头,回应着她的吻,但在身体发热之前,他还是抬起她的脸,叫了停。
  看着亲人不成反被亲懵的小丫头,荣祈湛似笑非笑地对她说:“小貂,你这技巧不行啊!以后还得多加练习。晚上老公再帮你加练,现在你得跟我出去散步了。”
  说完,他扶她站了起来,然后拉着她往楼上走,决定回卧房去亲手给她换运动衣,顺便吃吃豆腐什么的,绝对是一件令人hin快乐的事。
  昭昭一听还要去散步,嘴角就耷拉了下来,“为什么一定要锻炼啊?我觉得我现在身体很好啊!”
  荣祈湛顶了顶她的小鼻尖,笑着说:“马上就要办婚礼了,我怕到那天你身体会吃不消,所以才要提前锻炼好。”
  昭昭就不明白了,婚礼不就是站一天吗,她怎么就吃不消了,“湛哥哥,我保证婚礼那天站一天全程不喊累,还不行吗?”
  荣祈湛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暧昧起来,“宝宝,白天无所谓,我是怕你晚上扛不住。乖!老公陪着你走,就走半小时,好不好?”
  晚上扛不住?晚上要扛什么啊?是生小宝宝的过程吗?演习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累啊?昭昭还是想不明白。算了,湛哥哥非得让她散步,那就散吧。
  昭昭点了点头,“好吧!那只走半个小时哦!”
  在卧房里,荣祈湛帮着韩昭昭换了运动衣,整个过程中,他差点就抱她去了浴室,险些打乱他要带她出去锻炼的计划。等到两个人走出别墅大门时,脸上就都飞起了暧昧的红晕。
  走在鸿华家园小区的休闲广场上,昭昭边散步边问荣祈湛:“湛哥哥,你找到发贴子黑我的人了吗?”
  荣祈湛嘴角上挑了一下,他当然找到了,“昭昭,黑你的人就是你们班里的那个黎婉婷。这件事她做得不是很隐秘,我找人简单地查了下互联网上的线索,很快就查到了她。昭昭,以后你要离她远一点,不过也不用怕她。估计过一阵子,她就有自己的事该忙了。”
  昭昭听完,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湛哥哥,我跟她也没有过节,她为什么要黑我?难道就因为我不跟她做朋友?对了,我记得我给她算过命,好像看到她在害人。湛哥哥,你能查到她要害的是谁吗?”
  荣祈湛摇了摇头,答道:“宝宝,你提供的信息太笼统了,而且你无法确定自己算的是近期的事,还是未来的事,所以我很难找出她要害的那个人,不过估计应该就是黎家的人。宝宝,我会继续关注黎家的,但有些事尽力就好,我们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便但求无愧于心吧!”
  “嗯,我懂了!湛哥哥,你说过一阵子黎婉婷要忙自己的事了,什么事啊?”昭昭有些好奇。
  荣祈湛笑了笑说:“问那么多干什么,等着吃瓜就行了!”
  昭昭禁了禁鼻子,有些不高兴,“讨厌!神神秘秘的。不说拉倒!”
  荣祈湛之所以不说,其实是怕韩昭昭追问他是怎么操作的。他不想让小丫头接触到那些污糟的事,不想让她清亮的眸子里沾上一点灰。不过,他也不想做太绝,给对方一点教训,让她不敢再动昭昭就够了。
  第三十六章
  宣京市所谓的上流社会里最近流传着一则消息,就是黎家唯一的大小姐居然是私生女,生母还是一个三儿。
  这则消息流传的并不广,只在顶级世家圈子中爆了出来。而顶级世家的人们一般不太愿意大范围地扩散这种消息,毕竟哪家没有几笔烂账。今天你爆了人家的料,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家给爆回来,所以这则消息基本控制在了一个很小范围内。
  不过这对于黎婉婷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打击了。虽然她一直喜欢荣祈湛,但在得知他已婚的消息后,就不再奢望了,因为她不愿意自己像生母那样成为别人的三儿。可是她还想找个好婆家呢。
  如今她是私生女的消息一出,几乎就绝了她嫁入顶级世家的梦想。那样的人家,娶媳妇儿哪个不是挑了又挑,怎么可能会娶身份上有这么大污点的女人,这不是给自己家族找麻烦吗?
  靠自己嫁入顶级世家的路已经被堵死,黎婉婷知道她跟自己二哥的那场交易就是她最后的稻草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再也没精力和胆量去黑韩昭昭,而是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黎炎卿交待的那件事上。
  *
  昭昭最近很忙,除了继续认真做毕业论文外,还要为她和荣祈湛即将举行的婚礼做准备。
  因为时间有点赶,两个人的婚纱照并没有去外地采景,就是在宣京市内拍的。不过宣京市是几朝古都,很多景色都古韵十足,所以拍起来也很好看。
  而且荣祈湛决定跟韩昭昭办一场中式婚礼,因此婚纱照也会拍很多中式的,这样在宣京市里拍反倒刚刚好,甚至还有一部分照片直接就在宣大里取了景,拍照那天还引来一群荣韩的cp粉全程围观。
  婚纱照总算是拍完了,此时婚礼礼服的最后成品也出来了。昭昭就和她的湛哥哥一起去了著名服装设计师余兰的工作室,准备试试礼服。
  两个人婚礼的主礼服,是仿齐朝宫廷太子品级大婚礼服制作而成。两件礼服均是正红颜色,男士礼服绣暗金色龙形图案,配以黑色金纹白玉头冠,女士礼服绣明金色凤形图案,配以金钗仿点翠凤冠。
  当昭昭看到这两套礼服时眼睛都亮了,她开心地问荣祈湛:“湛哥哥,他们是怎么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做出了这么漂亮的两套礼服的?”
  荣祈湛也很满意礼服的样式,他捏了捏韩昭昭的小脸,笑着说:
  “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做出来!光是这些刺绣,就要用一两年的时间才能绣完。这两件礼服是前一阵子我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看到的。礼服的设计师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才做成了这两套衣服,又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完成配饰的制作。
  “之前这位设计师一直想自己珍藏这两套礼服的,后来为了给保护濒危野生动物基金会筹款,才决定割爱拿出这两套礼服来拍卖。当时我一见就喜欢,再想到我们要办中式婚礼,刚好可以做我们的婚服,就拍了下来。
  “而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是用来改尺寸的。小傻瓜,你还真以为一个月就能做出这么复杂的两套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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