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晋王竟然对她不屑一顾,不光是她,还有柳妍儿那女人。一个男人在洞房花烛夜不出现,不是不屑又是什么?
  一时间,徐月茹思绪千思百转,可同时也激起了她不甘示弱的心。
  没有什么男人是她攻克不了,不过就是手段。
  第60章
  而就在这新进府的这些女人挖空心思想邀宠的同时, 晋王却是天天学那偷香窃玉的小贼夜探香闺。
  可对外, 晋王殿下不为其他女色所迷,胡侧妃风头无二的声势还是如同以往。
  这几日留春馆特别热闹,胡侧妃接二连三被拜访。除了柳侧妃, 竟是新来的这几个侍妾都来了,包括徐月茹。
  起先胡侧妃是没给徐月茹好脸色的,可也不知是徐月茹合她脾胃还是什么,两次下来二人竟然相谈甚欢,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味道。
  小跨院这边的人看戏都看不过来了, 每天都有新的话题。
  这日, 徐侧妃来探望小郡主。
  这是她第一次来看望小郡主, 由胡侧妃陪着一起。两人来了小跨院,见到白白胖胖的小郡主, 徐侧妃嘴里不要银子的好听话接连往外扔,把胡侧妃哄得是笑声连连。
  “姐姐真是好福气,若是哪一日我也能为殿下诞下一名小郡主, 这辈子就知足了。”
  胡侧妃心里想着:就凭你?嘴上却是虚情假意道:“妹妹肯定是有福气的,说不定还能给殿下诞下一名小公子呢。”
  徐侧妃也喜欢听这话, 克制着想翘起的眉梢, 含蓄道:“这生男生女啊都是天注定的, 可不是咱们说能生什么就生什么, 得有那个福气才成。”
  她本是想自谦,也是表示自己没有想生儿子的心,就算心里这么想她也不会当胡侧妃面承认, 不然还怎么借机接近殿下,哪知还是被胡侧妃误会了。
  胡侧妃误会她意有所指,说她生了小郡主是她没福气!
  要知道这可一直是胡侧妃心中的痛,若是她能一举得男,现如今哪有这群女人站的地儿,可惜是个女儿。
  胡侧妃肯定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跟人翻脸,徐侧妃对她来说是有用的,可心里也不怎么舒服,眼神一瞟,落在边上低着头的瑶娘身上:“苏奶娘,还不快来给小郡主换个尿布。你说说要你们有什么用,小郡主的屁股都捂红了,这若是让殿下知道,还不知会怎么震怒。”她这是想显摆晋王重视小郡主。
  瑶娘昨儿被折腾了大半夜,还是她好哥哥的求了半天,晋王才放过她。胡侧妃来了,她就找了个角落待着,哪知她站着都能打瞌睡。此时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恍过神儿来,忙走上前去打开小郡主的尿布,才发现小郡主根本没尿,这是胡侧妃又拿自己做了筏子。
  看看边上眼神又妒又羡的徐侧妃,瑶娘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心里叹了口气,顺时随俗地拿出一张干净的尿布给小郡主换上。
  哪知小郡主如今月份大了,也调皮得很,就是不愿躺着,非要使劲坐起来。瑶娘便就着这姿势给她换,哪知她对瑶娘的头发又感上了兴趣,伸手就去抓了一把。
  瑶娘呲了一声,小心翼翼去掰开她的小手,想把自己头发拿回来。胡侧妃就不乐意了,“小郡主想抓,你就给她抓就是!”
  瑶娘无奈只能忍着疼,低着脖子塌着腰给小郡主换尿布。
  晋王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当即眉心一皱就想说什么,却又看见边上站着的两个女人。
  徐侧妃眼尖,见到一道身影进来,就忙扭过头看去。
  “殿下!”
  胡侧妃自然顺着看了过来,心中连连后悔带徐侧妃过来这趟。其实连她也没想到晋王这时候会来,不然怎么也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殿下。”她端着媚笑走过来,曲膝行礼。
  晋王冷着脸,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坐在榻上拽着瑶娘头发直乐呵的小郡主。
  福成自然也看到那一幕了,忙笑着往前一步:“这怎么成,没得将人给抓坏了,又伤了小郡主的手,还不快来人去帮着松松!”
  其实玉燕早就打算上去,只是被晋王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听到这话连忙走过去,帮着瑶娘将头发从小郡主手里拿出来,又轻轻推了她一把,瑶娘拢着乱了的头发去了一旁。
  胡侧妃落了个自讨没趣,心里十分委屈。
  她前脚刚说了有什么不能抓的,后脚福成就道别把人给抓坏了。可还不等她解释什么,就感觉到晋王冰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哼了一声,人转头就走了。
  “殿下——”胡侧妃忙撵了出去。
  徐侧妃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了过去。
  可等她跟出去根本没见着晋王,只见胡侧妃站在院子里气呼呼的。
  “胡姐姐,殿下呢。”
  一见徐侧妃走过来,胡侧妃忙收起脸上表情,勾起笑道:“殿下啊,殿下还有公务,就是来看小郡主一眼。这人看完了,自然就走了。”
  徐侧妃点了点头。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又问:“胡姐姐,方才那姓苏的是个奶娘?”
  胡侧妃有些不耐地点点头,她这会儿满心懊恼,才没有心思搭理这人。
  哪知徐侧妃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意有所指道:“我怎么看她倒不像个奶娘,放个这样的奶娘在小郡主身边,姐姐你也真是宽容大度。”
  起先胡侧妃没明白过来意思,明白后顿时有些恼了,满是不耐地看着对方:“这人可不是我放的,是你那好姐姐放在小郡主身边的。”
  提起晋王妃,徐侧妃就收敛住了漫不经心,“是王妃?”
  胡侧妃冷笑一声,颔首。
  徐侧妃瞄了胡侧妃一眼,似有些犹豫道:“如果是她,胡姐姐就得小心了,我那姐姐我可是最清楚,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儿。她当年还未出嫁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以棋下得最好,下棋讲究的是料敌之先,合纵连横,往往走一步早已算出后面数十步,您可得小心谨慎才是。”
  徐侧妃本就是生了想挑唆的心思,对方大乱,她才有机可乘。却不知这一挑唆,恰恰让胡侧妃心思浮动起来。
  她忍不住就想到晋王每次到留春馆,却来小楼里过夜,难道王妃知道她……
  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徐侧妃见此心中一笑,倒是连留春馆都未再同去,便出言告辞了。
  而胡侧妃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扭头又往小楼行去。
  “苏奶娘你没事吧?”见瑶娘捂着鬓角,玉翠走上来问道。
  拨开她的手看,竟然红了一小块儿。
  “哎呀,都红了,我去帮你拿点药抹抹去。”
  瑶娘拽住她,一只手揉着鬓角:“不用了,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小郡主也是,怎么老喜欢拽人头发。”不光拽瑶娘,另外两个奶娘也拽,有时候连玉燕玉翠两个都不能幸免。
  “这个月份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小宝也是。”不过现在小宝却是不拽了,即使拽,下手也很轻,根本不疼,而是以赢取大人的注意力为主要目的。有时候连瑶娘事后想起来都不免惊奇,觉得小宝实在比其他同龄奶娃更为聪明懂事一些。
  这时,胡侧妃突然从外面走进来,顿时没人说话了。
  “侧妃娘娘。”几个丫头曲膝行礼,瑶娘也忙站了起来,曲了曲膝。
  胡侧妃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方才倒来的茶,因为胡侧妃和徐侧妃离开,已经被收拾下去了,只能又重新泡了来。
  瑶娘总觉得胡侧妃眼神好像怪怪的,借着哄小郡主睡觉,从玉燕手里将小郡主接过来。可即使怀里抱着小郡主,瑶娘还是觉得胡侧妃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胡侧妃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被一叶障目。
  总觉得这奶娘老实,长相也并不出众,便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此时换一种心情来看,却无不是端倪,这奶娘长相倒是老实,可是却生了一副顶顶好的身子。
  瞧瞧那臀那乳,前凸后翘,这可是最让男人抗拒不了的好物事。
  她就应该知道王妃那贱人不会做无用功之事,枉她将翠竹那贱皮子弄走了,就觉得应该是安枕无忧。
  胡侧妃眼睛里像似带了毒的钩子,直往瑶娘那身石青色的衣裳下面钻。
  她出身青楼,自然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事,这女人啊开过苞和没开过苞完全是两样,被男人滋润得好的,和没被男人好好滋润的,也完全不同。
  瞧对方面色白里透着红,皮肤柔滑光洁,眉眼儿都带着一种媚惑,一看就是日里被滋润得很勤。
  胡侧妃想着今晨起来对镜自照,见那镜中之人眼中隐隐含怨,皮肤还是一如往日白皙,却是有些干燥了,眼角与眉梢都干涸得像口枯井,这是旷久了……
  也因此看着瑶娘的眼神更是带了毒。可转念一想,若这贱人真和殿下有什么苟且,万万不当还在这里吃这种苦受这种罪,方才也没见殿下多看这小贱人几眼。
  胡侧妃收回目光,打算与其用想,还不如找人查一查。
  在面上让瑶娘等人看,这胡侧妃却是有些莫名其妙,坐下喝了两口茶,连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胡侧妃那怪怪的眼神总是让瑶娘心中揣揣的,也因此将小郡主哄睡后,她就找个借口回了屋。
  她对镜自照,觉得自己与以往并无不同,就是衣裳紧了些,却是她最近有些吃胖了。
  对于这吃胖的事,瑶娘最近很是烦扰。
  她一个人要喂两个奶娃子,还有……日里免不了各种滋补的汤喝着,饭量也大了不少,而这些下场就是自己身子越来越鼓涨了。
  胸比之前大了许多,腰间也多了一圈肉,她想着晋王肯定要嫌弃自己身段的,哪知他竟觉得这样比之前好……
  想到这些,瑶娘忍不住红了脸。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得做衣裳了,再做宽松些。
  是夜。
  小宝还是在睡下之前,就被送去了隔壁。
  他这段时间很黏瑶娘,可自打那次之后,又被晋王撞见一次小宝晚上睡在瑶娘的床上,当晚晋王很是折腾了她一番,瑶娘就再不敢妄图挑战他的耐心了。
  其实小宝就是故意的,故意黏着瑶娘,这样他就可以多见见父皇了。不然以他一个货郎之子的身份,怎能才能见到父皇啊。
  小宝打得主意是,靠着自己讨人喜欢的外表,再加上父皇又喜欢娘,说不定能打动对方。可惜现实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光凭他是‘那个货郎的崽子’,就足够他成为晋王心中的一根刺。
  小宝垂头丧气地被瑶娘交给阿夏,看见这样的儿子,瑶娘心中万分不忍。
  孩儿都是黏娘的,尤其这种正处于似懂非懂月份的奶娃子。
  她忍不住磨蹭了下小宝的小脑袋,“小宝乖啊,明儿晚上就可以跟娘睡了。”
  小宝拿小眼神瞅她一眼,她这个明晚的借口用了多少回了,欺负小孩子不会说话。他心里更气了,趴在阿夏肩头上不理她。
  瑶娘哪里会注意这一切,她不过是心中愧疚惯性的说辞罢了,毕竟这个月份的奶娃可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
  她叹了一口气,回了房。
  夜里,晋王如期而至。
  已是三更天,小跨院中一片寂静。
  有月,但月色并不明亮,绰绰约约隐在云后面,时不时出来露个脸。
  一道黑影从后罩房通往前院的小角门走出来,借着暗影的遮挡一路来了西厢。到了最北的那间房前,悄悄地蹲在窗下。
  屋里有动静,离远了还不显,可是凑近了却十分清晰。
  有女子婉转勾人地嘤咛,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隐隐有男子的闷吭声,还有女子遭受挞伐太过而传出的乞求:“……好哥哥,你饶了我罢……”
  偷听之人一阵激动得颤抖,恨不得把痴胖的身子贴在墙上,更恨不得把头钻进窗子里去看。
  可万般想法她俱不敢实施,只敢猫在那里竖着耳朵听,心里想着这苏奶娘可真是个骚货,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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